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六十五章:道自玄生,道自我生,归去!天地初开,道理外显,无有玄奥,观之,恰如观掌中纹。
陆煊闭着眼睛,聆听大荒生灵的呼唤,聆听天地间每一分每一秒的韵律,大彻大悟。
“何为道?”
他自问,后又自答:
“自玉京起,九千万里方圆中,我当是道。”
“我为道。”
青年脸上浮现出笑容,再睁眼时,一个生灭间,自身却好似历经无尽年月,亲见了沧海桑田。
一弹指,六十刹那;
一刹那,九百生灭。
他抚掌大笑,忽而意气风发,七情六欲皆落尽,滚滚红尘不近身!
他欲登天,笑容更显清净,慈悲间又见大公道,不仁不恶,视万物为刍狗.
“下来!”
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掌按在陆煊肩上,轻轻一压,便使他坠于地上,脸上笑意亦都惊散,自恍惚中醒来,七情六欲复归,红尘滚滚来。
“二师尊!”
陆煊侧目看去,连忙做礼,背后冷汗淋漓。
瞎眼道人微微颔首,轻声道:
“你做的很好,但是境界太低了一些,妄为【道祖】,却有身合天地的趋势,虽可一步入道果,但绝情绝欲,永处于【太上忘情】中,你非你。”
陆煊背后冷汗更盛,亦知道方才凶险境地,这遂古之初一切道韵都外显,不留神间就沉溺在其中,显被同化了。
一边心悸,陆煊一边又执一礼:
“二师尊,您怎么来了”
“伱这闹出了天大的事端,我还不来,乐子便就真大了!”瞎眼道人笑骂,一指地,蒲团自生,陆煊老实的盘坐其上。
旋即,瞎眼道人又侧目看向那头顶紫金观的镇元子,后者做了个礼:
“元始道友,贫道这就回避”
“可。”
瞎眼道人颔首,目光幽深:
“道友,你从未来过玉京山。”
“贫道明白,贫道明白。”镇元子轻吐浊气,郑重道:“贫道誓之以因果,绝未来过玉京山。”
因果,为元始所执掌。
说罢,镇元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陆煊,恍惚间,好似看见未来,一尊生灵端居九霄,苍生俯首,道果执礼。
他默默退去。
待到镇元子走后,瞎眼道人这才侧目,看向陆煊,似嗔怪道:
“怎的行事如此妄为,太一送汝来之时,未与你言说,遂古之初不可妄动么?”
陆煊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迷茫道:
“太一?是太一送我来的吗,我不记得了.”
瞎眼道人目光一利,但旋而恢复如常,亦造化出一方蒲团坐下,耐心解释道:
“此乃开天之始,遂古之初,你二师尊我开天辟地,这片最初时光便被为占据,欲复返此间者,大罗也好,道果也罢,皆需吾先颔首。”
顿了顿,他蹙眉道:
“我当时见是你复返而来,便未阻拦,毕竟此间为遂古之初,你来此盘踞,只有好处却也没想到你如此胆大。”
陆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自家师尊面前,他不再是那鞭笞帝主的陆子,也不是与大罗博弈的玄黄。
一身重压都短暂散去,可复归真本。
陆煊好奇道:
“二师尊,是不可在遂古之初传道吗?”
“是也不是。”
瞎眼道人含笑道:
“可以传道,但要看是什么道你于天地都蛮荒的时代传下修行法,替这些大荒生灵开前路,这是师者方可为之事,而你的道会在这个时代越传越广”
顿了顿,他微微一凝,轻叹道:
“这就算了,也是运道使然,你为太上嫡传,为我之弟子,又是你三师尊的徒儿,承三清之因果,又于此岁月传道开路,被这天地承认,为道祖”
陆煊似懂非懂,好奇发问:
“道祖.这个名头听起来很大,境界低微时候承之,似乎会合道天地,那境界高了应该就没事了吧?还是有其他忌讳?”
瞎眼道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这小徒弟,沉默了许久,似乎下定决心,这才道:
“【道祖】,古来最大之大位,我曾开此天地,虽也被尊为道祖,但此道为道门之道,非天地大道之道;”
“你不一样,你已得真正【道祖】之雏形,于遂古之初布道至于忌讳,你想想,遂古之初的,都是些什么生灵?”
闻言,陆煊思索片刻,道:
“蛮荒生灵?”
“除此之外呢?”元始没好气的开口。
陆煊有些懵,想了想,神色一变:
“诸多大罗?”
“不止!”
瞎眼道人吹胡子瞪眼:
“这个时间点极为特殊,甚至比开天之前还玄妙,开天之前,道理不存,开天之初,诸道方显!”
“这一段岁月,明明处于开天辟地之后,却要比开天辟地之前还要古老,还要深邃!”
“这一段岁月,除了蛮荒生灵,除了后来的大罗,诸道果亦才诞生!”
陆煊更懵了,忍不住发问:
“可二师尊,大罗便已过去现在永恒如一,道果更不必说.我教化蛮荒生灵,又没教化大罗与道果.”
“并非这么简单。”
瞎眼道人长吁短叹,神色复杂:
“道果者,颠因倒果,违背常理,不守逻辑,这一段岁月亦然!明明是开天之初,却比开天辟地之前还要古老,且不止如此.”
他神色肃穆了起来:
“遂古之初,出现在开天之后,却反而是真正一切的源头,就连我也是在遂古之初诞生,之后才开天辟地,最后才出现遂古之初!”
“啊???”
陆煊脑袋上冒出来三个问号,悚然一惊。
他错愕道:
“您在遂古之初诞生,遂古之初在开天辟地后诞生,您诞生后才开天辟地.这,这逻辑不对啊.”
自语间,陆煊恍然大悟:
“这便是颠因倒果,这便是不守逻辑?”
“然也!”瞎眼道人颔首:“此也是道果与大罗最大的差别,大罗虽可逆反岁月,但终究要守逻辑,守常理,而道果本身便是悖论。”
说着,道人指向这片天地:
“同样,这一段岁月本身也是悖论,遂古之初,是一切的真正源头,我职责之一,便是看护这一岁月,在这儿,就算所有道果齐上,我也单手便可镇压。”
陆煊瞠目结舌,旋而恍然大悟,讶异道:
“那我若为这一段岁月的道祖”
“你教化的就不只是蛮荒生灵,还有你师尊我!”
说着,瞎眼道人有些不是滋味,没忍住,狠狠的一个暴栗敲在陆煊脑袋上,后者抱头痛呼,学着自家张师兄,做泪眼汪汪状。
瞎眼道人看的有些牙疼,没好气的说:
“说来也是万般巧合,正常来说,就算真有道果在此施教化,也无法为道祖,但你不同”
“你具三清之因果,而三清便是一切,是开端,是存在,是终结.”
“你这小家伙,犯了大忌讳了!”
陆煊缩了缩脖子,讪笑道:
“您不是说,我只是成了个雏形么.”
“怎么,这般天大机缘,你还想放弃??”瞎眼道人更气了,凶凶起身,便开始撸袖子,陆煊连忙抱头。
看来看去,道人终究舍不得打,叹了口气:
“你虽还未真正成道祖,但已犯大禁忌,此事切不可外露,否则,漫天道果都要来杀你!”
陆煊神色微变:
“只是一个教化之名,何至于此?”
“不只【教化之名】,若你真成了,就当有【教化之实】,将压在所有道果头顶,
在这片遂古之初,这片终极之地为道祖,等同【道自你生】!”
说着,瞎眼道人神色变得无比肃穆:
“甚至,我曾与你大师尊和三师尊探讨过,道果生死如一,但似也有办法使道果坠下大位,便是【道祖】罚之。”
陆煊这下真色变了,若二师尊推论为真,那【道祖】之位恐怕还真是个烫手山芋,可将道果罚下大位,这
“我会替你瞒着。”瞎眼道人疲惫的摆了摆手:“不过你三师尊要是没那么蠢笨的话,应当也能猜到是你。”
顿了顿,他继续道:
“这却也无所谓,应当除了我和你三师尊,没人知道你是三清共徒了吧?”
陆煊沉默了。
半晌,他闷闷道:
“女娲娘娘也知道。”
瞎眼道人眉头一拧:
“你说的是神女?这倒也无妨”
“天帝陛下和燃灯佛祖也知道。”
瞎眼道人眼皮跳动,深吸了口气:
“也还好,此二人也不会朝外透露你为三清共徒之事,且那昊天只占据半个道果,不会知晓关于【道祖】之事。”
“呃,杨戬,哪吒,猪八戒,也知道”
瞎眼道人一阵晕眩,咬牙切齿:
“我去斩了他们!”
陆煊大惊失色。
沉默了半晌,瞎眼道人这才缓过气来,闷道:
“行了,知道你这小家伙性子纯良,吾不会斩他们,只会稍加因果约束,让他们吐露不得,只要没被占据完整道果的得道者知晓就好。”
陆煊不敢言。
又是许久,瞎眼道人摆了摆手,有气无力:
“你藏好这一大秘,成大罗之前,乃至登道果之前,都不要再有暴露了.”
说着,他重重叹气,预感到接下来麻烦不断,那二佛和后土恐怕要动真格。
想到这里,瞎眼道人目光锐利了起来,哼,谁怕谁?
大不了向太上坦白,挨一顿毒打罢了!
思索间,瞎眼道人扫视了一圈玉京山周围的蛮荒生灵,发出惊咦声,看向那一朵开天辟地第一火。
“是他?”
陆煊顺着二师尊的目光看去,眨巴眨巴眼睛:
“这家伙啊.他怎么了?”
瞎眼道人眯眼,并未回答,只是问道:
“听你三师尊说,太一似在谋划于你?”
“确有此事。”
“那便好。”
瞎眼道人颔首,指向那一朵开天第一火:
“此火本来注定夭折,已然在一切岁月中都死去了,也就这遂古之初特殊,为终极之地,故才有残留,你可知他是谁?”
“是谁?”陆煊心头一动:“与太一有关?”
“不只是有关,因果大着呢!”
瞎眼道人缓缓开口:
“大岁月中,先后有三位天帝,最末是昊天,居中是太一,而最初的,就是此火了。”
陆煊错愕,第一位天帝??
他看向山下,看向那一朵虔诚的火。
后者注意到陆煊的目光,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道祖在看我,我有道祖之垂青!”
方圆九千万里所汇聚而来的蛮荒生灵大惊,一阵叽里呱啦后,都恭敬的朝着这一朵火拜了下去。
陆煊眼睛一跳。
瞎眼道人则是目光深邃,似在思忖,半晌才道:
“这一朵火也是命运多舛,岁月时光刚走出遂古之初,他便成了第一尊天帝,与其妻子生下十颗大日,御天巡天,为古来最尊。”
“可惜后来,太一将其斩落,又将其妻和其十子吞入腹,得成半枚道果,又篡取天庭,再得半枚道果对了,太一是他弟弟,生于遂古之初结束过后。”
闻言,陆煊瞳孔骤然一缩:
“弑兄,吞嫂与十侄.”
瞎眼道人颔首:
“但现在似有不同,这一朵火居然有再起之相,大岁月中都有归来的趋势,这应当与你有关。”
陆煊若有所思:
“因为我的这一场讲道?”
“不,因为你的道祖雏形。”瞎眼道人笑了笑,抬手一摄,那一朵开天第一火便飞上了玉京山。
小火兴奋拜下,嚷嚷道:
“道祖!道祖!”
陆煊凝神,问道:
“汝可有名?”
“没有!没有!求道祖赐我名!”小火拜了下去。
陆煊一怔,第一位天帝.他有了决断,道:
“你便以帝为姓,唤你帝俊,如何?”
“好名字,好名字!”小火再次手舞足蹈,而瞎眼道人则是神色微动,轻声道:
“小煊,行赐名,若你再替他加冠.”
陆煊一愣,明白了过来。
沉默片刻后,他看向这小火:
“汝既听我道,便是与我有缘,可愿入我门下?”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小火儿再执大礼,行三拜,做九叩,毕恭毕敬。
陆煊沉思半晌,幽幽道:
“小火儿,我先记你名,且记我之道号罢。”
“老师快说,老师快说!”小火儿急不可耐。
陆煊神色沉凝,太上玄清自不可用,玄黄亦然他想起了二师尊那句话。
“你若真在这片遂古之初、这片终极之地为道祖,便是【道自你生】!”
道自我生玄清,玄黄,玄元福生
他展露笑容:
“道自玄生,我之号,便为玄生。”
小火儿似懂非懂,拜了一拜后,蹬蹬跑到山边,冲着底下的蛮荒生灵喊道:
“道自玄生,道自道祖生,道祖是玄生!”
他一连重复了三遍,蛮荒万灵懵懂,只是跟着念叨了三遍。
小火儿又朗声: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蛮荒生灵有大喊‘陆煊’的,也有大喊‘玄生’的。
小火儿天真的转回头来,大声问道:
“老师老师,应当是哪个?”
陆煊看向自家二师尊,瞎眼道人沉吟片刻后,对着那一朵火儿叮嘱道:
“道祖为玄生,唯有当道祖将道理洒满一切地方,教化一切生灵时,道祖便为.陆煊。”
小火儿懵懂点头,欢呼了一声,跳下山去,奔走相告,而瞎眼道人也默默的在这些蛮荒生灵的魂魄、真灵中加入了大禁。
陆煊若有所思:
“二师尊,我只教化九千万里,这九千万里于整个遂古之初,只是沧海一粟,故此我只具备道祖雏形,是否我教化整个遂古之初后,便可”
“没错。”
瞎眼道人施施然起身,叮嘱道:
“但绝不是现在,你往西走,会遇见两尊道果,你往东走,会遇见三尊虽然有我压制,但你若和他们见面,也会暴露。”
陆煊神色一凝:
“您的意思是?”
“当你证道道果时,方可将自身之道洒满这一段特殊岁月,真正叫道自你出,在那之前,隐藏好。”
“我明白了,二师尊!”陆煊执礼做拜。
瞎眼道人颔首:
“还有那帝俊,在你为他赐名后,他之夭折气运已然微乎其微,太一之谋划吾都看不清,但哪一天,你觉得合适的时候,或可将帝俊带出去。”
陆煊一怔,摇了摇头:
“在我能正面抗衡太一之前,我不会这么做,那是害了小火儿.我是他老师。”
瞎眼道人一愣,认真的看向陆煊。
许久过去,他展露笑颜。
“善。”
瞎眼道人轻声赞叹,敲了敲陆煊的脑袋:
“该回去了,切记住,此间诸事定要保密,如今你是先天之躯,积累深厚的过分,回去后差不多该考虑不朽之事了。”
陆煊点了点头:
“徒儿要和小严结婚,结婚后,徒儿会去秦,在那儿证不朽可惜了,徒儿的大婚,老师你没法来。”
瞎眼道人咂咂嘴,似也有些遗憾,忽而又眼睛一亮:
“你与神女关系如何?”
陆煊一愣,老实回答道:
“娘娘.是我娘。”
“咳咳.”瞎眼道人咳嗽了两声,神色古怪了起来,旋而道:
“那你与神女说一说,放我一道化身入现世,她应当会答应。”
“那老师和三师尊呢?”陆煊好奇开口:“您替我邀请他们?”
瞎眼道人眉头一挑,顾左右而言他:
“嗯嗯,好,好.回去吧你!”
说着,他一脚将陆煊给踹出了这一段岁月。
看着那臭小子远去、消失,瞎眼道人笑意盎然,旋而哼了一声。
这么久以来,小煊先是承玄清之名行走春秋,又承玄黄之名行走于大秦,
可却一直未以福生之号走过天下.
想着,瞎眼道人撇嘴,自言自语道:
“太上和灵宝忙着呢,没空去,没空去!”
说着,他哈哈一笑,心头畅快,这些日子的憋闷骤散。
………………
大混沌中。
模糊生灵蹙眉道:
“佛母,你这是何故?”
支离破碎的弥勒佛母叹了口气:
“还能是什么原因,那三个家伙打的。”
说着,他端坐在大混沌上,七窍淌血,却沉声发问:
“遂古之初似有异变。”
“我知道。”模糊生灵蹙眉:“不知缘自何起.我倒是将陆煊送去了那一段岁月,但遂古之初的变故和他定无关系。”
佛母挑了挑眉头:
“说到陆煊,此子变数太大太大,我欲斩了他。”
模糊生灵看了佛母一眼,不咸不淡道:
“妖祖也是这意思?”
“恩。”佛母颔首道:“尤其是那四极帝主,让一些仙佛提前回归了,打算在【现世】的一个月后,天地升格之时,斩掉陆煊。”
模糊生灵嗤笑了一声:
“那可是太上的徒弟,你们能斩成才有问题。”
佛母笑了笑:
“我却不怎么关心,仙母、四极帝主不过是棋,我已许久没有与他们谈论过。”
顿了顿,他问道:
“倒是那妖祖,到底是何来历?”
“不知。”
“连你也不知?那秦朝岁月的玄黄呢?”
“这我倒是知道,但不告诉你。”模糊生灵轻轻一笑,旋而意味深长的摆了摆手:
“行了,你先好好去养伤吧,我真怕你忽然死去。”
“对道果而言,生死,不过一种状态罢了。”佛母微笑,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后,模糊生灵似有所感,伸手一招,楚泰浮现而出。
他问道:
“现世之事完成了么?”
楚泰摇了摇头:
“没有,昊天插手了,将严江雪带走。”
模糊生灵笑容一僵。
沉默半晌,他忽而震怒:
“昊天?昊天不是被钉死在那片悬崖么?他为何会插手??”
楚泰耸了耸肩膀:
“昊天拽着悬崖,自石碑下跑出来了。”
“他如何知道此事??”
“我怎知晓?”楚泰不仅没有恼怒,脸上反而似有笑意,又耸了耸肩膀:
“总而言之,你的谋划落空了。”
模糊生灵震怒,大混沌动荡不休。
许久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方才弥勒佛母所言,当即侧目看向楚泰,冷淡发问:
“你之前说,陆煊欲与严江雪大婚,什么时候?”
“之前定的时间,恰巧是天地升格之时。”犹豫了一下,楚泰叹了口气,还是老实回答。
模糊生灵来回踱步,忽而一笑:
“你去替我拜访一番四极帝主和仙母,帮他们一把,让他们务必在天地升格之时,叫那些提前归去现世的仙佛将严江雪也斩了。”
楚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默做礼,沉默离去。
在他离去前,模糊生灵将他叫住,淡淡道:
“记住,你是我假身,若非为了规避神女的双眸,我本不会将你斩成一个独立个体.记住你的身份。”
他在警告。
楚泰沉默点头,身形消失在大混沌中。
………………
妖墓深处。
三十四位妖圣和那尊大圣层次的真凰已然都苏醒了,围着那沉睡的青年,都在好奇打量。
“让我吞了他!”一尊妖圣目露凶光上前,却被另一尊妖圣拍飞:
“不可,此人有陆子的气息!”
“陆子陆子,天天就知道陆子!”那妖圣不忿,呵斥道:“我且问你,今昔是何年?陆子,早就死了!”
十二尊妖圣勃然大怒,都要行杀法,与另外二十二尊妖圣彼此对峙。
忽然。
‘嗡!!’
伴随一声嗡鸣,诸妖圣诧异侧目,朝着那青年看去,却惊愕的发觉,青年身上在绽放恐怖光华!
“那是.”一尊妖圣色变:“好厚重的先天物质.不对,他在逆反先天??”
在诸圣惊悚的目光中,青年身上铅华洗尽,一点又一点的自后天复返为先天!
先天生灵!!
下一刹,青年幽幽睁眼,气机汹涌。
三十四尊妖圣齐齐后退。
先天生灵者,单论躯壳,不论修为,便足以砸杀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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