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一百一十章:扫墓,时代的最后余晖洛阳,史官奋笔疾书。
【建武九十八年,四方天庭齐坠之后,天庭似逢大变,有剑阵通天!】
【后,有仙神亲言,天帝陨,天庭无主。】
【人间无灾,风调雨顺,此后万年,年年如是。】
………………
“第一次伐天的时候,项羽死了。”
一处大湖之畔,披着残甲的刘邦低头叙述道:
“至第二次伐天时,秦穆公、李斯、蒙毅.都战死了。”
“第三次伐天,拜张良为上尊,再击苍穹,惨败。”
听到这里,陆煊的眉头跳了跳。
刘邦深吸了口气,继续叙述:
“余部都一逃而散,大汉开始衰落,直至亡灭,我那后人刘秀被天庭选中,承接天命,再立新汉,自号天子.”
说着,这个老人忽而泪流满面:
“而伐天失败的残军各自奔逃,遭天庭几次三番围剿,武安君被戮于西海,张良于成亲之日,在北海深处遭灾”
陆煊手中的茶杯被他捏成了粉碎。
他轻声问道:
“其余人呢?”
“不知道。”
刘邦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情来:
“通晓未来的异人大多战死,余下则随着始皇一起失踪了,很蹊跷,我查探了许多年,无有所获。”
陆煊蹙眉,牵动因果,洞察前后,可以明析的是严叔等人似还活着,但看不见下落。
他仔细排查,心情逐渐的沉重了起来,因果昭示,陈家兄妹中的陈树死去了,张化田也被斩灭,李玉同更是连魂魄都消泯,断绝轮回之机!
陈叶、王之瑶、路重瞳等故人则与严叔、老天师一般,下落不明。
陆煊心头抽疼。
他之故人,说少不少,但绝谈不上多,
三次伐天,从秦穆公到李玉同,再到陈树、张化田等,运气好的投入轮回,运气差的.魂飞魄散!
正了正脸上的青铜面具,陆煊轻轻叹了口气。
半晌,他站起身,似乎消沉,道:
“我已知晓.我去见一些故人,扫一扫墓,你且去吧。”
刘邦忽的拜在地上,凄笑道:
“帝尊,我之旧人也死绝了,妻灭兄死,嫡亲的儿子、孙子也都不存,您可带上我么?”
陆煊凝视着这位汉高祖,轻轻在他头上一抚:
“走吧,允你随我走一段岁月。”
“是,帝尊!”
两个满身沧桑者结伴,走至一处连绵坟土,都是伐天之战中死去者的大墓,
走过一处处墓碑,洒上一杯杯仙酒,陆煊最后站定在秦穆公的墓碑前,略微失神。
真要说起来,他与秦穆公相识相伴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之一了,
从春秋开始,伐齐,布道,再至秦朝岁月
将手掌放在墓碑上,静静感应,陆煊轻轻颔首:
“投胎去了么?也好,也好”
他将最后一杯仙酒给洒在了这一处坟土上。
离开墓群,陆煊带着刘邦一路向北,并未飞遁,只是慢慢的走着,看人间诸事,目睹红尘烟火。
天庭坠落的第一百年,两人走至海域深处,最后来到一方孤岛上。
这片海域的生灵都不俗,沾染龙血、仙血等,凶煞十足,数次朝着两人发起袭击,但却难以近身。
上了岛,陆煊走至一处腐朽的小屋前,屋里蒙着厚厚的灰尘,
可以看见枯烂的灯笼、只剩小半截的残烛等事物,墙壁上还贴着已然模糊不清的‘喜’字。
陆煊手执天尊青灯,照亮这一片小屋,在玉虚琉璃灯的烛火映照中,他看见过去的场景。
青年和少女在屋内拜堂,外头是杀声震天,雷音滚滚,
礼毕之后,二人并未走入洞房,青年将女子击晕了过去,沉入海底,独自走出木屋,迎上高天。
“张师兄”
陆煊忽然垂泪。
他走至木屋后头,这里立着一方衣冠冢,应是归来后的敖仙芝所立下的,
其上写着【吾夫张良之墓】。
陆煊在墓前坐下,刘邦静立在一旁,许久许久。
“你们也不等等我”
他抚着墓碑,失神道:
“张师兄,我本应该在伱大婚时,端坐在【高堂】之位上的,倒是被你逃了去,你啊你.”
陆煊摆上两杯浊酒,也不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笑骂道:
“仙酒就不给你了,浊酒足矣!”
“只是,你为什么是魂飞魄散呢?幸好还有一缕残缺真灵遁走了”
他在墓前坐了十年。
第十一年,鲲鹏击海而至。
“玄黄.”
目视着枯坐在墓前的寂寥身影,化而为人的鲲鹏轻声叹息:
“你可还好?”
陆煊似乎惊醒,扫去头顶的蜘蛛网,回头疲惫的笑了笑:
“还行,你倒来的正好。”
他此时已将青铜面具摘去,胡子拉碴,看起来很颓丧,轻声道:
“鲲鹏道友,汝既为妖,可识得妖祖?”
“妖祖?”
鲲鹏微微色变了,旋即点头:
“知晓一二,那位来历很神秘,不知从何而出,自号为妖祖,修为深邃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他陷入回忆,轻声叙述:
“我见过那位一次,是在十余万年以后了,妖祖和娲皇之残躯所化的神女争锋,大乱爆发,打到岁月断层,形成一道天堑,打到末法降临”
一旁的刘邦自觉封闭六识,而陆煊神色则沉凝了起来:
“妖祖.”
他想起那天的一幕,漆黑长矛自天而坠,扎入娘娘的胸腔,两位师尊震怒,迎天而去,
昊天前辈神色骤变,搀着娘娘急切归离
陆煊记的很清楚,就算是道果都无法打破娘娘的身躯,可那妖祖
他心脏微微一揪,沉默片刻,继续发问:
“对了,我死去的那一万五千年里,发生了些什么?政儿、严煌、小桃灵他们,为何都失踪?”
鲲鹏的神色更沉凝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看见了弥勒佛母现身,要擒去众人,关键时候,释迦佛祖出手,与佛母相杀。”
“然后呢?”
“再然后,便是有一道岁月大潮,大概是从两万五千年后席卷而来,将他们卷走了,奇怪的是.”
鲲鹏脸上浮现出匪夷所思之色:
“那大潮明明是自两万五千后而来,但我在两万五千年后却并未看见大潮的半点影子,我于很多岁月、很多时空一同洞察,最后只看到一点朦胧的影子,看到一层雾!”
他尽可能的描述到:
“雾霭很模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正在发生、将要发生、已经发生的全新古史!”
陆煊瞳孔微微一缩,若有所思,心头大概有了些定数。
他再问道:
“除了大潮,道友还看见了什么吗?”
“这”
鲲鹏不确定道:
“似乎是七盏大灯,还看到满院桃花!”
陆煊轻轻颔首,另一篇古史,是二师尊、三师尊所编织的那条岁月么?
据他所知道的来看,两位师尊所编织的历史到底是虚假的,是以自己为锚点,尚且没有成真,
大罗者永恒如一,所经历的还是原本的历史,自然无法接触到那一层虚幻.
“两万五千年后。”
陆煊默默推算,思索道:
“两汉国运四万年,如今已过去一万五千年,两万五千年后,便正是汉朝彻底落幕之时?”
“没记错的话,那一段历史是”
一旁的鲲鹏此时接声道:
“若论人间,当是汉末魏初,我对这一段历史有一些印象,出了很多仙神。”
“哦?有哪些?”陆煊好奇问道。
“譬如有一个叫做关羽的人,在后来成了天庭帝君,号关帝,还有一个叫曹操的,入了冥府,做了酆都的太傅,为北阴太傅。”
鲲鹏笑着道:
“虽都是一些小家伙,但也相当出彩,故此我有一些印象的,只是如今四方天庭坠落,天庭都不存了,这些小家伙还会不会如同本来历史一般,就不好说了.”
说着,他似想起什么一样,道:
“对了玄黄,天界、人世、冥府相依相存,人间有人王,冥府有阴天子,天庭若无天帝,久了大天地或许会出现问题,你可欲做这天帝?这是一个机会!”
“我?”
陆煊笑着摆手,轻声叹息:
“古往今来,共四位天帝了吧?第一位天帝被太一吞灭,后来的太一、昊天前辈、陆压,可都自这个位子上跌落了,我感觉天帝之位不详,还是算了。”
鲲鹏一愣,旋即神色微变:
“似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仙母和四极也都失踪了,这样一来,天庭新帝多半会是傀儡.”
“仙母等也失踪了?”
陆煊眉头一皱:
“亦是被那两万五千年后的岁月大潮卷走?”
他有些困惑,难怪从诛仙剑阵出来后,感知不到那几个家伙的气息了.
“不。”鲲鹏摇头,脸上浮现出忌惮之色:“是被弥勒佛母带走了,弥勒佛母是妖祖的人”
陆煊神色一沉,旋而问道:
“佛母是妖祖的人?”
“嗯,弥勒佛母并非是弥勒,而是一尊先天神魔,也属妖的行列,在西行之后,将弥勒吞入腹中,
又于昊天跌落之时掀起的大劫中,攥取了半枚道果。”
闻言,陆煊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又是妖祖
这妖祖到底是谁?
为何会和娘娘相争?
道果中查无此人,但她又为何能伤到娘娘??
这根本说不通!
又和鲲鹏寒暄了片刻,询问了很多,陆煊与他告别,带着刘邦先后奔赴东海与冥府,询问祖龙、酆都,
结果得到了与鲲鹏一般无二的答案。
他最后走至泰山,茅草屋已然空无一人,老农不知所踪。
“来,一起打整一番。”
陆煊拉着刘邦将茅草屋修缮,又将荒田翻耕,两人便就在这儿居住了下来,日复一日。
至天庭坠落的第三千七百年。
三十三重天放光明,似有新帝要登基了。
“是个.凡人?”
茅草屋里,陆煊看向天界,有些诧异,新任天帝,居然是个凡人?
四极天庭坠落后,中央天庭也不完整了,即便再出天帝,也无法凭借此位得虚幻道果,自然也就没了生灵争夺帝位,
但一个凡人担任天帝,多少还是有些荒谬了,看来是真如鲲鹏预料那般,仙佛推出了一个傀儡天帝么?
观其因果,这将登基的天帝以张为姓,以百忍为名。
张百忍么?
“我之道这几天将要孕育而出了,后土那撕开岁月的手段也基本明晰”
自语间,陆煊放下锄头,侧目道:
“我大概只会在此世停留两三天了,准备去处理掉最后的一些杂事,你可自行离去,也可就在这儿隐居。”
刘邦深深一拜:
“恭送帝尊。”
“嗯。”陆煊轻声叹息:“如果我还会回来的话,大概是在汉朝落幕了,若是有缘,那时候再见。”
说着,他戴上青铜面具,再一叹。
“也不知我那【道】究竟是什么,这两天将要见分晓。”
“张师兄啊.”
陆煊想到了张师兄的那方小小坟包,目光深邃:
“清算一些小仙神,崔吟似也还在天庭,是最后一个遗落在这个时代的【未来之人】了”
说着,他轻轻踏步,朝天而去。
“天帝登基,我怎么说也该去看一看,就是不知这漫天仙佛,还畏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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