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虽然是越阶使用秘术,但是对于‘扭曲力场’,这位‘特奥法特灵能修会’的成员实在是太熟悉了。
几乎是在‘扭曲力场’出现在自己身躯之上的刹那。
这位‘特奥法特灵能修会’的成员就辨认了出来。
同时,一缕明悟出现在他的心底——
‘不仅自己可以穿梭空间,还能以空间转移秘术攻击?!
仅仅只是解开封印,就能够掌握这种程度的技巧……
何等恐怖的天赋!’
这位‘特奥法特灵能修会’的成员心底惊骇欲绝。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天赋。
而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这位‘特奥法特灵能修会’的成员同时就要停止‘扭曲力场’。
但是,晚了。
砰!
这位‘特奥法特灵能修会’成员直接粉碎了。
在自己的‘扭曲力场’下,对方尸骨无存。
血肉四散飞舞。
空间泛起道道涟漪。
彼思特里再次出现。
这位老狮子幼子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径直向着远处的女子冲去——女子的状态很不好,身上有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不说,尤其是脸上,两道抓痕从额头一直蔓延到下巴,脸颊、下巴上的血肉向着两侧翻滚。
尤其是双眼,两颗眼球更是完全的被抓烂了。
其它的伤势都好说,彼思特里有把握找人帮助眼前的女人治好,但是双眼瞎了,眼球都烂了,甚至还有不少缺失的情况,彼思特里也没有把握。
老狮子幼子抬手,就要搀扶踉跄的女人。
啪!
女人拍开了老狮子幼子的手掌。
女人拼尽全力的一下,让自己踉跄的身躯因此而彻底失去了重心,直接跌倒在地,身上的伤口随着这次震动而喷涌着鲜血。
彼思特里连忙再次去搀扶。
女人抬手将伸到面前的手推开。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更不需要你的报恩。
你不欠我什么。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的话语中,依旧有恨。
但更多的则是不甘。
这份不甘,犹如腐败的砂糖橘,甜腻之中夹杂着的是苦味与涩感。
她无法报仇。
也不能报仇。
因为,她的‘两个儿子’不希望她这么做。
这种痛苦,让她的心底满是不甘。
她不想再看到彼思特里。
这一刻,女人无比庆幸自己瞎了。
“呵,瞎得好。”
女人干涸的笑了一声。
她觉得这是‘两个儿子’给予自己的安慰。
她摩挲着爬起来,转身向着码头区内走去。
深邃的夜色遮掩着女人身上的血污、伤口。
很快的,夜色连女人的身影都吞噬了。
只有地上数根黑色的鸦羽随着夜风而起。
不一会儿。
当鸦羽也融入夜色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着的只是呆愣在原地的彼思特里。
他以为,他可以帮助她。
他以为,他和她可以冰释前嫌。
可那只是他以为的。
夜风徐徐吹动。
老狮子的幼子目光扫过四周。
鲜血尸体与残垣断壁。
猩红与破败。
两者形成的画面,以最直接的方式刺激着他的【灵性】。
呼哧!呼哧!
【灵性】的跃动又要开始了。
但是,彼思特里拼命阻止的。
【灵性】越是活跃,他就是越是清楚,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被拖入‘灵性扭曲’的深渊。
他会成为一个疯子。
或者,变成一个傻子。
最可能的则是,先疯狂后痴傻。
而不论是傻子还是疯子,都不是彼思特里想要的。
所以,他阻止着这一切。
呼、吸。
呼、吸。
老狮子的幼子以金狮子家族中的秘术来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事实上,金狮子家族中有着不止一种冥想方式可以快速调整眼前的状态,但是,不论哪种都需要提前准备好香薰、蜡烛,还需要静止不动。
这是现在的彼思特里根本无法做到的。
老狮子幼子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快速的向着基尔格港外跑去。
基尔格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无比危险的。
那份危险源自——
迪厄多内.哈姆雷特!
他的兄长。
远比长兄格雷萨更为亲近的迪厄多内。
在封印破碎的刹那,他就确定了这个封印施展者就是迪厄多内,那种【灵性】之间的指引,不会出错。
‘眼前的一幕,是他搞出来的?
他要弑兄杀父?’
彼思特里心底忍不住想着。
尽管从心底他不认为迪厄多内能够做到这一点。
要知道,迪厄多内可是要面对他们恐怖的兄长,以及更恐怖的父亲。
前者,让彼思特里恐惧。
后者?
则是绝望。
没有谁比彼思特里更加明白老狮子的强大。
只是情绪的激动,就能够瞬间让上百精锐士兵丧命——守卫狮子宫的侍卫,都是军营中的好手。
可那又怎么样?
他父亲高兴了,死一批。
他父亲不高兴了,又死一批。
那无形的刀刃,没有一个侍卫能够躲开。
除了迪尔巴克!
对方是唯一一个3年任期满了的侍卫,也是唯一一个平步青云的角色。
彼思特里很清楚,这是他的父亲故意放出来的角色。
为的,就是让更多的人前仆后继。
‘我们的强大,不单单是自身的强大,还有着……
权术!’
他父亲的这句话,彼思特里记忆犹新。
甚至可以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因为,老狮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将他身边侍女的头颅扭下来——虽然那是他人的暗子,但那也是陪伴了他十年的侍女。
他不忍心下手。
他的父亲就亲自下手。
他不想去看那具尸体。
他的父亲就就将他和那具尸体绑在了一起。
身躯紧紧贴住,鲜血流了他一身,那头颅更是就垂在他胸前。
三天。
噩梦一般的三天。
所以,他开始了逃避。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无比厌恶、恐惧这个家族,他希望找到一些更加温暖的地方。
只是……
失败了。
外面的世界,也很可怕。
有光。
但,黑暗更多。
复杂的情绪,让彼思特里的呼吸变得紊乱。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调整。
而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不同——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钓鱼的人。
靠近内河,哪怕是离开了基尔格港的城区,这种钓鱼的人并不罕见。
甚至,会更多。
因为,这里钓鱼不需要缴税。
但是真正吸引彼思特里的却是这个钓鱼人所用的钓具。
鱼竿很普通。
鱼线也很普通。
但鱼钩,是直钩。
而且,直钩不说了,还离河面一尺。
‘这要怎么钓鱼?’
老狮子幼子一愣。
而钓鱼人则是轻声笑道——
“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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