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倒是和老伴有微妙的不同,老伴想着的是让家里人一世清白,老太太却不把清白挂在嘴边,一般只关心儿女工作怎么样了,还有孙辈的成绩如何。
李俭母亲那边的老人,也就是外公外婆膝下有子,也不缺李俭这边关心,除了逢年过节的走动,不怎么需要帮衬。
灵气复苏之前,李俭的祖父母便都已退休。李良作为有真才实学的老同志,在退休后又被返聘,多干了好几年才实质退休,干部能拿的退休待遇,除了退休工资,他基本都没要,自个在城市里“流窜”,到处寻摸还没开发的建筑用地,和一众种友们开荒种菜——这也算是三四线城市的一景。
灵气复苏之后,地是种不成了,但有修炼功法、法术,增长境界带来的寿元增长,老李头在工作方面又焕发了不知第多少春,再次被原单位返聘,接着做工作。至于是什么工作,对家里人依旧是保密内容。这便使得李俭有好几次回家省亲,并不能直接和工作中的爷爷撞上照面,还每每以为自家老人出门玩去了。
而李俭的祖母比起李良,在退休后的日子便简单不少。日程很简单,打牌,打牌,还是打牌。
别误会,李俭的祖母大人庞女士并不是那种会打牌来钱的人。虽说市井中人打牌来钱属于常态,还总有人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认为来点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够不上聚众赌博的边。不过庞女士嘴上不说清白,心里和老李是一样的,从小到大从各种角度受到熏陶,也做不出违背公序良俗,或是要求家属不应该做的事情。
自然,庞女士从退休以来,每每与她的“小姐妹”相聚,哪怕一天打一场,一场打三个小时——别问为什么没打一天,毕竟要吃饭的——也从不来钱。
灵气复苏后,想打牌有点困难。本着在过去小区内打牌打得颇有人望的资历,庞女士到了聚居区里,虽说住得没以前好了,但邻里邻居的街坊们住得更近,倒是方便庞女士再做工作。
时间久了,要做的工作基本没了,庞女士的生活就又恢复成天天打牌的样子。若不是修炼有好处,能够增进寿元,恢复青春活力,怕是连修炼境界也不会跟上,只是每天打牌。
李俭回家省亲,若是庞女士不在家,那就是她出门打牌了。
这就让李俭的省亲之旅每每都很尴尬。老一辈的出门没有定数,一个是保密工作,一个是自动打牌。爹妈则天天都有上工可能,虽说自己也可以去他们工作单位见见,但老爸那边过去一趟鬼知道是不是在搞文艺活动,给自己拍到天晓得能闹出什么风波;老妈那边更难去了,她搞室外工作的,在这节骨眼让自己大庭广众抛头露面,鬼知道入魔修仙者之间会不会达成立刻突袭新星大学的共识。
再想着关心一下妹妹的功课,那更是扯淡。都住校了,李俭若是过去关心功课,当地学校第一时间就得认出他来。
于是,李俭每次省亲,所见到的亲人都不太全乎,且都纷纷希望他赶快回去,家里一切都好,别在家里添乱。
李俭:有种充话费送的,垃圾桶里捡来的美。
……
时间一刻不停地向前,被入魔修仙者的存在害得不能自由行动的李俭,终于在十一月份等来了喜报。
倒也不是技术上有了什么突破,而是数量上有了突破。
“我们聚居区现在有多少金丹期?”李俭觉得自己听错了。
“八千。”
“多少?”
“八千。讲解我们是怎么调集资源完成这项工作比较复杂,你想要了解的话,我们会为你提供一点帮助。”电话对面的办事员说得比较直接。
“这八千人都能帮忙防守钱安聚居区?”
“从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那我之后行动就无所谓了,会有人帮我垫着?”
“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希望您能够规划好行动。”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肯定规划好行动,那这八千人什么时候上岗啊。”
“给您打这个电话前,就已经开始了。”
“好好好,谢谢啊,帮我给他们带个好。”
李俭挂断电话,才有空震惊。
八千名金丹,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攒起来的资源才能养出的队伍?
上次说妖兽突袭武装农场,传得最玄的也不过是过一千金丹妖兽袭击农场。
听办事员的意思,这些人都能来帮忙防守新星大学,这更是极好的事。
被金丹转化的领地在操控时本就自带权限,现如今有了充足金丹期掌握领地,将操控领地的权能尽数使用,虽说不能绝了入魔修仙者的出现,可也能充分抑制入魔修仙者的活动。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消息,纯用数量“欺负”入魔修仙者。
“什么电话啊,看你问个金丹期数量就这么高兴。”张博学快忙吐了。
天可怜见,钱安聚居区在推进了一段时间的“向新星大学学习”后,好像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全聚居区的中小学如果都要向新星学习,张博学等人光是接待都没有空,又额外设立了不少表彰单位,供中小学转型期间接触。
饶是如此,张博学还得连开一个月的修仙教育学习会,线上线下一起开,连着李俭的份一起。
“区大会打来的电话,说是我以后可以自由行动了,这段时间不用担心入魔修仙者有什么动向。”李俭确实高兴,放下电话后,在校长桌后来回踱步,连椅子都推到一旁。
“哦,那还挺好的。这话既然是区大会说出来的,那么我校就算在你不在的时候遇袭了,你也不会有什么责任。”张博学顿了顿手上行动,从责任角度开口。
“诶,别这么说嘛,搞得好像我是为了不背负这份责任才期望有人接手似的。明明是因为有很多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却因为入魔修仙者的存在,拖着我不能正大光明地行动,我才对此有意见。”李俭笑着解释。
“那不还是不愿意背负这份责任?”
“……你说的也是。好吧,就是我不想在这校长室里当泥塑木雕。哥们好歹算是挺强的个体战斗力啊。”
“亲爱的个体战斗力先生,那你要不要来开这个学习会,日程里面有你,加个你是应该的。”张博学眯着眼看李俭。
“……行吧,这也算是需要我做的事情之一。”
……
对新星大学来说,这段日子实在是极好的。
针对修仙教育的政策补贴和对口帮扶,再加上钱安聚居区特有的对新星大学的表彰和要求学习,使得新星大学在现有的修仙大学中,也显得独树一帜。
学生不担心自己毕业了以后能不能找到工作,足足四年实习时间从目前的教学安排来看,是要让他们进灵山矿区,有得挖矿,算是旱涝保收。老师们不担心自己手底下的实验团队会缺人,毕竟研究生都在“延毕”,而且学制拉长伴随着补贴,学生也不会因为资金问题跑路。
如果说这样的体验还只是各聚居区修仙大学当前阶段的标配,那么各种尖端会议、学习会、学术论坛则让新星大学从一众修仙大学中成了领头羊。在钱安聚居区乐此不疲的长期宣传下,关于李俭的战斗力有多离谱,李俭作为修仙者中的战斗力标杆有多称职,早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如果要标榜自己研究修仙,只要不是研究极端“弱势”环境的表现,想要足够极端的上强度的数据,找李俭是最轻松的。
不客气的说,在一些和李俭没有利益关系的研究团队眼里,李俭是最好的数据源之一。不仅如此,他还可以是测试设备、测试环境……总之,如果要研究修仙侧的内容,数据里面有来自李俭的测试,足以满足人们对科研成果在极端条件下,或者说起码是一种极端条件下的需要。
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想让自己的成果中有李俭提供的测试手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各种实验、交流,发生在李俭最常待的新星大学。
故此,李俭就像是一块人形吸铁石,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实验团队被他吸了过来,虽然限于学校规模,不能让这些实验团队尽数加入新星大学,但合作的团队数不胜数,且质量也变得越来越高。
到后来,想要李俭出手帮忙做各种测试,已经不是排队就能轮得到的了,甚至开始抽签……
熟悉科研的朋友们应该知道,哪怕是最尖端的设备,国际共用的那种,只要你有使用资格,一般都只需要排队,虽说排到的时间不一定和其他人一样长短,但只要排了,总是能排上的。而这些尖端设备,排了队可不需要抽签啊。
(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起码据我所知是这样)
换言之,在一众实验团队眼里,李俭的价值已经比尖端设备还要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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