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生做志愿者,为还要参赛的同学们做后勤工作,选手们放松不少,有一队正好是上午九点钟的比赛,稍微收拾心情便整装出发。方才成为随队摄影师的同学快步跟上,为队伍拍摄出征时的背影。
看着同学拿摄影机确认拍摄状态,李俭想起张博学的叮嘱,忙抬起脚步,在队伍后头,随他们一块去赛场。
……
简单给李俭拍了几张观战中的照片,摄影志愿者便朝其他方向走去。校长观赛的照片只要有一张就够了,要想填充新闻内容,角度越多、对象越多,素材就越多。
李俭推掉了区大会请他继续安保的邀请,在第二天的赛场上,坐进了观众席。
置身其中,才能真正感受比赛的氛围。
万族大比的初选比赛在各聚居区着实演变成了一场正轨赛事。对在灵气复苏世界中已经度过了四个年头的人们来说,他们也确实需要看一场奥运会的平替。
从赛事重要性来看,这场比赛眼瞅着会比一百年塑造起来的现代奥林匹克更加隆重,与其说这是奥运会的平替,倒不如说奥运会的生态位,从此之后就被它占去了。
虽然留给人们酝酿情绪的时间很短,从公布万族大比的时间到正式开始初选,前后也不过二十来天。但这样全华夏修仙界一起动了起来,几乎全是年轻人筹备的比赛,在二十天内一次又一次地引爆热点,直到初选正式开始的时候,各地支持比赛、观看比赛的意愿都达到顶峰。
聚居区里的体育场在灵气复苏时被改造成了高密度聚居区,在建筑物压力减小后,零零散散有些改动,但直到确定比赛之前,用于比赛的体育场才在短时间内清理干净。万族大比的人类初选由各聚居区举办,为了控制参观人数,主办方对公众开售门票。
最大号的体育场,整整五天,八万张座位除了留给相关人士的五千座,全部售罄。
之前对比赛本身都不上心的李俭当然没有动过买票的心思,不过他是相关人士,在队员比赛的时候,他可以坐在指定座位上观赛。
各大媒体的新闻团队将最前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聚在体育场观众席最靠内的位置,媒体席甚至比一般的观众席还要离谱,有一部分甚至进入了赛场。几十台摄像机在赛场外头绕了一圈,如果把这些摄像机换成重机枪,那么枪火可以对场上的八个赛场一视同仁地施加弹雨洗礼。
对金丹期修仙者来说,别说是运动场均分出八个的小场地了,就算把整个体育场都变成比赛场地,空间也太狭小了。
真正能放开手脚的战斗,起码得在群山之中,挑两三个山包,在山峰与山谷之间自由移动,光是占地面积,起码也得有个几平方公里才对。
不过这是比赛,是人为设定的比赛。选手们将在裁判和安保的看护下,在完全称得上狭小的场地中激烈对拼,直到一方落败为止。
几百平的场地压根不够修仙者闪转腾挪,连运起空间权能的短暂飞行,在这种场地都显得无用。以场地大小来看,选手能做的就是真刀真枪拼全方位能力,至于“暂避锋芒”之类的以空间换时间的战术,在这场地中都难以施为。
场地狭小对选手来说无甚益处,但对观众和媒体来说却是好事。大量充斥声光效果的法术在几百平的场地内激烈交锋,顷刻间迸发的光芒可比电影工业的特效带劲。
观众和媒体不需要在山山水水中艰难寻找参赛选手的踪影,只需要紧盯体育馆内那一小块比赛场地即可,实在是方便快捷。
李俭坐的是相关人员席,没能坐在一般观众席,身边的观众多是某某队伍的领队,又或者是某某队伍的后勤,更有媒体人列席其中,有人看了眼李俭,向他点了点头。
大概是认出来李俭的身份了,只不过李俭不认识他。耳听得会场内越来越嘈杂,有观众席爆发激烈欢呼声,李俭也只好点头回礼,转眼去看自家学生上台的比赛。
学生们走选手通道上台,在体育馆的灯光照射下,成为全场焦点。与他们一齐登台的还有今天上午一开始就要对战的其他十五支队伍。
观众席上爆发的欢呼声更响亮了,他们喊着十六个,甚至一百六十个名字,或许是场中某队队员的家属,或许是选手的钦慕者,亦或者是区大会请来搞热气氛的帮手。总之,叫喊声顷刻间遍布整座体育馆,连李俭所在的相关人员席也未能幸免,有几名看着像是队伍后勤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帜,将另一只手拢在嘴边,向场上疯狂地喊出队伍的名字。
李俭把头埋下,试图用衣物的褶皱将耳边堵上。就在他怀疑场上的选手会被欢呼声吵得不能发挥的时候,场上裁判启动开关,一片片由灵机流转组成的半透明墙壁从比赛场地边界升起,将比赛场地与观众席隔开。
看样子,观众呐喊助威对比赛的影响,会被这些法阵形成的阻隔降到最小。李俭点头,又把堵在耳边的衣物挪开,将衣服扯平,拍了拍,好像不在乎身边的噪音似的,继续观赛。
从这些法阵成型的形式来看,观众们人身安全保障恐怕也落在这些墙壁上。这些参赛选手毕竟是刚成为金丹期,法力总量和攻击能力没有那么离谱,只要用千量级的灵石做缓冲,应该能吸收所有比赛队伍向观众席发射的法术。
算总数的话,大概价值一千多万到两千万的可回收物资,如果能给这场售尽所有门票的比赛提供安全保障,却也十分划算。
法阵成型,内外攻击阻隔,裁判们验明选手身份,让各队负责单挑的选手留在比赛场地,其他人按次序退场,就在场边等候。
各队几乎都留下了本队最强的选手,当他们的队友离开场地时,看台上的呼声更响了,并几乎顷刻间变成了十几个名字潮起潮落的喊声。
留在场上的各队精锐听不到看台上的助威声,他们都在比赛前的短时间内观察自己的对手,让体内的法力运转起来却不加载功法,神识活跃而不控制灵机,空间权能跃动起来。
裁判站在场边,靠着法阵的防御力量,向场内掷出自己的空间权能。
双方选手用空间权能顶在裁判权能的两边,裁判留下的权能越来越薄,到他收回权能的那一刻,双方选手权能接触,比赛正式开始。
权能瞬间接触,战斗双方的神识也立刻相互攀附。引导空间权能的神识是最先发起交锋的,对于刚刚成为金丹期没多久的参赛选手来说,他们的神识总量拉不开差距,要在神识接触的瞬间打出优势,就只能提高引导空间权能的神识比例。
开战瞬间的神识争斗将在顷刻间因为双方投入的多少而倾斜胜负天平,但在这一回合占上风的选手,往往来不及发出法术先攻。
选手们的神识总量拉不开差距,要想打赢比赛就得靠其他素质获胜。分配在空间权能引导的神识多了,用在法力引导和施法的神识就少。
神识第一战场落败的选手同时用法力激活了功法,由于他留下的神识更多些,激活功法的速度便比对手更快,也更快凝聚出法术,率先控制了场内部分灵机。
几乎所有赛场上的选手都走了同一流程,李俭觉得,这应该是相同比赛环境下选手表现出的趋同抉择。就像是在ai围棋越发进步的时代,棋手们要想贴近最优解,开头的那几步就是几乎相同的。
这场比赛中,参赛的新星大学学生在和某工厂的工程师竞赛。学生用在空间权能引导中的神识比对面更少,这让他第一时间激活了心中牢记的火系功法。
在他功法起效的时候,对方的法力还在体内运转构建功法,空间中的火系灵机自然向学生涌来。趁着功法加载的时间差,学生体表又出现几个吸引源,加速空间中火系灵机向自身涌来的速度,同时调动法力,在身旁形成火球,转化灵机为法术威力。
工程师体内法力构成功法,却是土系。土系灵机向工程师转移,眼看着就要加大吸力,让灵机更亲近他。
学生见对手的功法不利于自己,干脆将抢出时间蓄力的火球丢了出去。同时逆转体表吸引源,改吸引为排斥,将身边火系灵机尽数推向对手,干扰对手吸引土系灵机的速度。
场上二人选定激活的功法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仅从加载结果来看,学生有点倒霉,心中想着不管如何先加载火系功法,却刚好碰上对手开了土系,这一发攻击虽然有先手抢下灵机吸引的优势,但难以见效。
李俭为他叹气。本来神识牵引空间权能的部分没打过也就罢了,在法术攻防找到节奏也不吃亏,奈何第一次加载功法启动攻击就被克制,这下难免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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