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元能追随主公左右,乃三生之幸也,从无半点委屈,只盼有早一日,主公达成宏愿,创造出‘人人如龙’的太平盛世,士元甘愿为此竭尽此生,死而后已。”
马纵横心头一抖,对于庞统的愧疚感更是浓烈。他很清楚,若非迫不得已,庞统也不会献此奇策,他知道他拦不住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情绪,而隐瞒对于司马懿贼心以及凉州、雍州整体局势的分析。或许以庞统的聪明才智,他早就料到了一旦他说出对于司马懿贼心以及凉州、雍州局势分析后,自己便会无法再忍耐内心地杀意。但他还是如实地道了出来,肯定也早预料到了听到之后自己的反应。
马纵横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性,好听地则是率性而为,不好听就是任性。虽然这些年来随着势力的壮大,收敛了许多,但此番西凉以及雍州之患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底线。无论是外敌之患,还是乡土的危机,亦或是波斯军所做的凶残之举,无一例外都在冲击着马纵横的神经。正如马纵横所说的,如今他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仇恨和怒火正不断地磨灭他的理智。
而庞统也正因看出了这点,故思夺出此奇策,如此一来马纵横便能够有所作为,仇恨和怒火得以宣泄,并且亲赴险境,在未知地危险之下,能够渐渐地冷静下来。这一点,也恰恰证明庞统对马纵横的了解,马纵横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每每在危难之中,得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正是因为他有与常人迥然不同的一点特质,大多数人身处危难之中,都会乱了阵脚,甚至变得急躁和鲁莽。但马纵横却往往反而能在危难之中,变得尤为地冷静和理智,故而能将危机转化为机遇,从而力挽狂澜,取得胜利。
以庞统的分析来看,马纵横正是属于那种极其罕见地能够把危机转化为食粮,并且从中成长的人中之龙。
果然,却看马纵横决定实施庞统的奇策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得以转变,本是充满杀戮之意的鬼神之眸,眼下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庞统见了,心头稍稍一松,话虽如此,但他此时内心却还是复杂的。毕竟他如今背负的,恐怕也不会比马纵横逊色多少。一旦马纵横真的失败了,恐怕就算他想以一死,却也不能了之。他将受到马纵横麾下所有文武的指责怒骂,其辖下五、六百万百姓都会痛恨、唾弃他,而他更会成为后世所辱骂鄙夷的昏庸之臣。这分明有更稳重的方法,但庞统却甘愿赌上这一切,更多的因由是为了遂了自家主公的心意。当然,若庞统竭力阻止,并且隐瞒此奇策,以马纵横如今的精神状态,十有七、八会做出十分鲁莽和愚蠢的事情,并且掉入司马懿设定陷阱。可这仅仅只是推测,最重要地问题是,这天下真正能了解马纵横的人能有多少?也正因如此,只怕万一真的出事了,又有多少
人能够明白,当初的庞统正是因为了解并且看出马纵横的精神状态,为了避免马纵横因此误事,不得已下才献出此奇策呢?
只怕是没有。
但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但赌上自己的性命,就连他最为看重的名声也赌上了,更多地因素只是为了遂了马纵横的心意。
马纵横不蠢,他也正因看出了这点,所以刚刚才会向庞统说委屈了他。
所以其实只单论脾性的话,相比较在面对严谨认真的诸葛亮时,时时刻刻都要规矩肃然,精神紧绷,其实他更喜欢与率性潇洒的庞统相处。毕竟庞统才是更了解他的一个,而且两人的脾性也更为接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此事最好还是暂时隐瞒。”马纵横一沉色,凝声谓道。
庞统听了,微微一怔,却苦笑起来,道:“主公你却不怕我被众人生生撕成碎片耶?”
看着庞统那张奇特的丑脸扭曲得有点滑稽的样子,马纵横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那也只能委屈你了。”
庞统见马纵横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张脸苦笑得更是扭曲了。不过很快马纵横渐渐止住了笑声,双眸明亮,很是认真地向庞统谓道:“士元一心为我,鞠躬尽瘁,此番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你最想得到的奖励!!此一战后,天下人必知凤雏之才,绝不逊色于卧龙!!我马纵横身边乃龙凤齐舞,绝非卧龙一枝独秀!!”
马纵横此言一出,庞统不由地神色沉了下来,苦笑渐渐变成了真挚的笑容,随即肃色,毕恭毕敬地向马纵横作揖一拜,道:“那庞士元便先谢过主公了,祝主公武运昌隆,不但威震天下,还将震慑外邦,教那些外邦蛮夷知道华夏中原有一尊鬼神,不可惹,也不能惹!!”
“哈哈哈哈!!!承士元吉言!!”马纵横听话,心头畅快,这算是这段日子以来,马纵横最为舒心的一段时光了。
不久,马纵横与庞统商议完毕,遂往校场赶去,正要秘密集中精锐,吩咐安排。殊不知快要到校场时,一人从一旁小巷转出,马纵横勒住赤乌,眼神凌厉。话说司马家豢养了大量的死士,这些年来更曾不间断地派出这些死士意图刺杀马纵横。但马纵横麾下飞星细作却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马纵横参照后世特工的训练模式,对于飞星细作更有一套极为先进地训练方法,尤其是反侦察能力,因此司马家的死士几乎每每都是铩羽而归,这些年来折损了不知多少人。而每培养一个死士要耗费的钱财和精力都是巨大的,就算对于富可敌国的司马家来说,也经不起折腾,后来便渐渐减少刺杀马纵横的次数。但是马纵横却也没有放松过警惕,这下还以为从巷口转出那人乃是司马家派出的刺客。
不过很快马纵横便神色一转,看清来人后,微
微一沉色,道:“伯约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却看拦住马纵横那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身英气,正是马纵横的义子姜维是也。姜维听话,忽然单膝跪下,道:“还请义父恕罪,孩儿苦心等候,只因有一事相求。”
“哦?”马纵横听话,微微一挑眉头,忽然又问:“是谁教你的?”
姜维闻言,面色一变,却不敢做声。马纵横面露几分厉色,道:“你连为父也要隐瞒!?”
马纵横话音一落,一股骇人的威压立即扑向了姜维。姜维知道瞒不过去,而且那人也没让他隐瞒,遂沉色道:“军师早有预料,义父或许会暗中另有行动,教我留意义父,但有所举,贴身保护在义父左右,追随义父回去凉州。”
马纵横听罢,不由露出震惊之色,更是有一种毛皮悚动的感觉,沉吟了好一阵道:“那么他诸葛孔明早就有所预料了?”
姜维面露为难,但还是颔首一点,并叩首拜道:“义父,孩儿追随义父回到西凉,乃是孩儿一直的心愿。孩儿也想在那片曾经爹爹追随过义父征战的那片乡土,抵御外敌,扬我西凉儿郎的威名。”
却说姜维之父当年乃是黑风骑的一员统将,并且更是为了保护马纵横而死。马纵横视其为兄弟,也因此把姜维收为义子。
虽然姜维对于其生父的印象没有多少,但姜冏在黑风骑乃至鬼神军中,一直风评极好,更被马纵横视为烈士,数载前更追为凉武侯。孩儿对于自家生父多多少少都会有崇拜的心理,纵然姜冏无法和马纵横这位义父相比,但姜维对于其姜冏的尊敬却无一分所减,正如他所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替代其父,追随马纵横再次踏入西凉之地抵御外敌,毕竟当年的黑风骑就是从那里成名的,西凉也更是他们的乡土。
“起来吧。此事如龙和伯言可否知道?”马纵横轻叹一声,对于姜维的那份孝心和决志却也感动,遂是甩手一抬,示意姜维起来。姜维听令而起,听了马纵横的话后,忙沉色道:“此事如龙和伯言皆是不知。”
“好,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早则今夜之内,迟则明晚,但若出发,我会命人提前通知你的。”马纵横凝声谓道,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溺爱之色。姜维听话大喜,连忙作揖谢过,遂是在马纵横示意快步先是离去了。
话说姜维回到校场后,正要回去准备,殊不知快到帐外时,忽然被一人拉住。却看那人长相倒也普通,但唯独一对眼睛十分有神,更有一对大浓眉微微上翘,颇有龙腾之相,神容坚毅,正是马易。姜维见是马易,以为被他察觉,不由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马易道:“义兄你去哪儿了。刚刚我和伯言仔细一分析,觉得这几日定会大事发生。你快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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