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家父女离去,北静王妃呷了一口香茗,悠悠道:“这秦家娘子生的倒是极好,王府里没一个比她俊的。”
水溶闻言深以为然,秦可卿本就花容月貌,身姿娉婷袅娜,那双杏眸更具勾人心魄,时而清纯,时而妩媚,水溶身边的璎珞样貌虽不俗,却没这等风情,只是话虽如此,但水溶肯定不会承认,眼珠子一转,笑吟吟的道:“母亲,这话您可就说错了,那秦家娘子虽生的好,不过孩儿看来,母亲比她好上不知千百倍哩!!!!”
这话一出,顿时让北静王妃乐了起来,伸手点了点水溶的额头,笑骂道:“油嘴滑舌的,该打。”
水溶见北静王妃心花怒放的,嘴角微微上扬,女人,尤其是上了些年纪的女人,毫无例外的喜欢听乖巧话,尤其这话还是水溶所说,效果更加不同,拿捏寡母,他还是有一套的,而且北静王妃并不显老,她原是老北静王的续弦,嫁入王府前还是花季少女,此时年纪正显,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相较而下,比秦可卿更添风韵,故而水溶也不全是哄人的话。
“溶儿,我这么安排,你可有异议。”笑闹过后,北静王妃轻声询问起来。
水溶是打算要娶秦可卿为妻,只是北静王妃并未提及此事,反倒是留秦可卿在身边服侍,先前瞧着水溶的神情,北静王妃是晓得他动了心思的,本以为水溶会反驳两句,不曾想倒是坐的住。
水溶闻言当即就警惕起来,这冷不丁的出现一个“儿子”喜欢的人,心里就产生了敌意,这是做母亲自古以来就有的通病,原著中王夫人讨厌林黛玉也有这份缘由在,尤其水溶是继子,那就得防着母子离心。
从北静王妃对秦业的态度来看,这是看不上秦家,让秦可卿进王府不过是看在自己喜欢的份上,不论如何,秦可卿都会留下来,这也算是衬了心意,既如此,那就不能让北静王妃觉得“有了媳妇忘了娘”,念及此处,水溶乖口道:“母亲如此安排,定然是为孩儿好。”
北静王妃见水溶态度端正,心中不由满意起来,她瞧着那秦可卿风姿绰约的,是个迷人心脾的主,本来还担心水溶会被勾了去,如今看来,倒没这份担忧,于是开口解释道:“溶儿,那秦可卿倒是个妥当的人,不过小门小户的出身,底子差了些,你既然喜欢,先让她在我身边调教个一两年,到时候再给了你,这样可好?”
水溶闻言轻轻颌首,调教一两年也好,正好他也长身体,若是放在自己身边,朝夕相处的,难免冲动起来,就好比将鱼放在猫儿面前,能指望不偷腥?
于是水溶笑着说道:“母亲调教过的,自是极好的,瞧瞧璎珞,不就是母亲调教的好,极衬孩儿的心意哩。”
听见这乖口话,北静王妃面上笑开了花儿,目光不由地的看向了垂眸而立的璎珞,水溶原本身边有不少丫鬟服侍,不过都被借着“守孝”打发了去,三年守孝期,水溶克制己身,并未逾矩,这不由的让北静王妃欣慰。
不过如今守孝期将过,水溶也不会闭门谢客,总是要应酬的,没见过世面,难免会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了去,做出些不孝的事情来,这等事情在豪门大户里出了不少,防微杜渐,北静王妃朝着璎珞招了招手,等璎珞上前来,拉着璎珞的手和声道:“你是個妥当的人,这三年来尽心尽力的照料也苦了你去,从这个月起,你的月例升至二两。”
听见这话,璎珞面露喜色,府里的月例都是有定数的,像之前,璎珞一月一两,这是大丫鬟的月例,而一月二两,这就是“姨娘”的月例了,北静王妃的言外之意就是将璎珞的身份提升成“准姨娘”。
做丫鬟的,自然是有“上进心”,似璎珞这般的大丫鬟,最好的归宿就是做姨娘,而且水溶生得俊,待人也和气,这般好主子,府里丫鬟上心的多了去,璎珞又岂能免俗?
不过璎珞也没有得意忘形,忙表态道:“奴婢自幼在王府当差,世子爷就是奴婢的天,能服侍世子爷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分,哪里会觉得辛苦。”
北静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对着水溶道:“日后璎珞就是我的儿,你可不能欺负了去。”
水溶闻言不觉好笑,什么叫欺负了去,他能怎么欺负璎珞?到底是自家老娘,顾着他这个儿,先是把秦可卿收进了府,又把璎珞提了身份,什么都替他考虑好了去,真真是贴心。
璎珞脸颊滚烫,多情的眼眸瞧瞧打量着水溶,绞着手中绣帕,低声糯道:“世子爷宽善待人,没有欺负过奴婢。”
她倒是想水溶欺负她,然水溶宽宏大度,从未苛责,要说欺负过她,也就是昨儿个世子爷将胫衣盖在她的头上,那浓烈的气息令人难以忍受,只是事后回味,似乎另有一番滋味.....
念及此处,璎珞眼波流转,脚下不由并拢,这含羞带怯的,宛若随风摇曳的迎春花,娇艳动人。
秦府。
秦业与秦可卿回到府中,堂上,秦业抚着白须,沉声道:“这么说来,王妃的意思应当是为了世子爷才会让女儿你进王府服侍。”
回府后,秦可卿已然将北静王妃询问她的事情一一与秦业说了个清楚,秦业大致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打听这些事。
秦可卿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想着水溶那副美如冠玉的模样,脸颊上不由得抹上一抹嫣红,试问,有谁不喜欢帅的或者是长得漂亮的人儿?颜值控什么的,人皆有之,只不过是轻微还是重度的分别。
秦业倒是没有注意到秦可卿的面色,心神都在北静王府的态度上,北静王府的世子守孝三年,并未婚娶,如今期限将至,定然是要挑选世子妃,以家世而言,秦家是高攀不上北静王府,而且北静王妃的意思显然也不可能是让秦可卿成为世子妃,目前看来,估摸着也就是侍妾之流,虽说世子爷的侍妾旁人难以企及,但是侍妾终究是侍妾,难登大雅之堂,长叹一口气,秦业面露苦笑,道:“北静王府是怎么知道女儿你的,真是怪哉。”
古代女儿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秦家虽是小门小户,但也谨守此礼,北静王府忽然召见,显然是知晓秦可卿,但秦家与北静王府并未有交集,如何知晓秦可卿?
秦可卿也不知为何,瞧着秦业面露担忧之色,心里也不好受,清声道:“爹爹,既然王妃发下话来,在担心也是无用,况且女儿瞧着王妃也是个慈眉善目之人,断不会出差错。”
对于北静王妃,秦可卿也并不清楚,只是面对担忧的养父,秦可卿自然捡好的说,以宽慰养父之心。
秦业闻言心中无奈,秦可卿说的不错,她进王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念及此处,秦业叮嘱道:“女儿,高门大户规矩多,少说多做,总不会有错。”
豪门大族,繁文缛节甚多,秦可卿若是进王府,难免犯了忌讳。
秦可卿闻言重重点头,福身道:“女儿晓得了,爹爹放心便是。”
秦业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多言,忽地,下人秉道:“老爷,门外有人拜访,说是宁国公府的人。”
秦可卿见秦业神色带异,久久不语,心思聪慧的她当即明白事有蹊跷,抿了抿唇,轻声询问道:“爹爹,咱们家和宁国公府有瓜葛?”
宁国公府是高门显贵,而秦家则是小门小户,相差如此之大,他们怎会上门拜访?除非是有瓜葛,如若不然,像北静王府那般召他们便是。
秦业面色复杂,轻叹一声,并未解释,反而摆手打发道:“女儿,你先去看看鲸卿。”
秦可卿眉眼低垂,既然爹爹不愿说,她也没办法,起身福了一礼,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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