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告诉老人也没用,惨剧没发生之前,谁会相信徐琨那些不切实际的话?
何况老人已经年迈,如果他们的儿子不相信,两个老人又能干什么呢?他们要住在儿子家养老,儿子不可能把未成年的孙儿撵出去独居。
因此,除非老人的孩子相信并及时做出应对措施,或许能够避免。
可惜,老人的儿子把徐琨的话视作无稽之谈。悲剧之后,他把儿子犯错的根源怪罪于游戏,怪罪于现在的影视很h很暴力,怪罪孩子的同学三观不正。
最后怪罪老人对孙儿管教太严,说老人平时对孙儿非打即骂。
恳求世人对他的儿子宽容些,莫太苛责,说孩子平时与老人积怨已深终于爆发而已。说孩子深刻意识到错误,后悔万分,让世人给孩子重新做人的机会。
看到这里,徐琨不再关注此事的后续。
更不敢趁机提及月妃的歌有什么后果,一来,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亲身经历不能作为证据,必须由专业人士经过多次的检测方能作准。
但弯弯说过,华防已经被渗透。
华防就是所谓的专业权威机构,自己一家若落在他们的手里,还有活路?所以,尽管觉得邻居家老人死得很憋屈,但是没办法。
老人已死,凶手是自己的儿子,邻居又能怎么办?
只能设法保住儿子。
孩子未成年,无需受到法律制裁。但四周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邻居又没能力搬家,只好对外宣扬一切都是老人的错,是他做家长的错。
尽量转移舆论的目标,不能让孩子活在街坊邻居那充满歧视的目光里。
就因为有前车之鉴,徐琨今晚只敢试探性地提一下。如果大家伙不是太反感,那么这个例子就能摆出来讲一讲了。但见大家明显不感兴趣,他只好闭嘴。
“不管你信不信,”徐琨告诉友人,“这是我家的亲身经历,讲出来是想让大家有个参考的方向……”
万一谁的家中也遇到这种莫名其妙性情大变的亲朋,不妨往这方面找找答案。
他全家都是普通人,不想被牵涉到异人的恩怨情仇中。可如果那些异人开始对普通人下手,自己就没办法独善其身了。
“如果,弯弯当年说的才是真相,兄弟,事情不妙啊……”
网上有传,弯弯的气运和命格已被成功移给月妃,导致黑化。黑化的气运之子无法再拯救世人,所以他们普通人只能自救。
可今晚他不过替弯弯说了两句话,险些就跟昔日的亲友翻了脸。
意味着月妃的为人和歌声已经深入人心,想要推翻她在民众心里的形象难于登天。搞不好,自己一家都会成为邻居老人那样的牺牲品。
友人耐心听他讲完,本来不以为意的,但走着笑着,突然就止了步。
因为他刚刚想到,自己的侄女似乎也经历过徐琨讲述的那种情绪转变的过程,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几天之后,友人打电话过来,说他住院了。
被十二岁的小侄女捅的,他一直在找机会让她听小天后的歌,但总是没机会。就在某天下午,她带着几个同学回家玩,起了争执,崽子们都拿起了刀子。
他和家中老人慌忙上前阻拦,结果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所幸,那些崽子看到伤了人,瞬作鸟作散。不然,她们都有可能死在他手里。小侄女捅向他腰子的那一刻,他的拳头便举了起来,还好他及时控制情绪。
小侄女被父母押到他跟前道歉,他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让小侄女每天听歌一小时。说小侄女是叛逆期到了,必须多听缓和情绪的心理治疗音乐。
小侄女没听过小天后的歌,觉着好听就同意了。
她的父母以前也喜欢听小天后的歌,但时间太长,早就忘了。只要兄弟能够原谅自己夫妻和孩子,听就听吧。
不仅孩子听,自己夫妻一起听,缓解一下揍娃的冲动。
“阿琨,”一周了,友人出院回到家里静养时打来的电话,语气无奈中带有一丝慌张,“好像被你说中了……”
小侄女听连续听了三四天,浑身的尖刺仿佛都软和了,恢复她小时候的纯真可爱。
可她的同学和朋友都那么暴躁,一只温和的小绵羊置身狼群中真的妥当吗?自从脾性变温和,她每天回校都遭到小伙伴的排斥,因为她无法再融入小群体。
看到小侄女的惨状,他心里很矛盾,每天都在纠结要不要让她停止听歌。
小侄女被小伙伴们伤得怀疑人生,必须听歌才能在第二天早上鼓起勇气回校,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徐琨听罢也很无奈,大势如此,凭自己和友人这点微薄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听到友人说想去举.报,吓得他连忙制止。但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无路可选。
若听之任之,等于坐以待毙。
自己的孩子迟早会长大,早晚要上学。到时候就是两只小绵羊混入狼群中,小命难保。可他们是普通人,只能投诉到普通部门,再由对方请华防来解决。
可万一弯弯说对了,华防也是月妃的狗腿子呢?
到时候,被解决的恐怕是他和友人。对方狠决一些的,估计让两人全家躺板板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想到那种可能,徐琨浑身冷汗直冒。
“再,再等等吧,肯定还会有人发现端倪……”未必所有人都像自己这般冷静,总有人凭着一腔孤勇走正常流程。
看看对方落得个什么下场,自己再和友人好好合算。
这种想法虽然不妥,可非常时期,他只能先顾好自家人的安危。他甚至不敢在网上提这事,就怕被人摸着网线找到家门悄无声息地灭口。
他已经搬过一次家,实在没能力再折腾了,只能静观其变。
可他顾虑重重,凡事求稳,友人还年轻沉不住气,被小侄女的近况刺激得不轻,居然直接在网上曝光此事。
在此之前,友人做了很多功课。
先是到隔壁的城市,找一间不是很正规的网吧,用假名就能上网那种。再以匿名的方式给多个部门发送了自己的质疑,还有自家小侄女和徐琨家的经历。
他把这些资料在多个渠道发送,包括在网上曝光。资料里全是化名,尽量不暴露自己和徐琨家的隐私。
为免徐琨担心,他打算等到这事在网上发酵之后再说。
深夜去的网吧,成功发送之后他便离开了,等回旅馆再用自己的手机去搜索。可惜还没什么热度,等着等着,他就亮着灯睡着了。
喧嚣的夜晚,一缕黑烟飘入他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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