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瘦弱的元阿生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由的呢喃,这是谁又在想我了?
姆妈还是阿姐,又或是小妹?
前来外洋谋生实在不是他所愿,他是学徒工出身,跟随师傅学习出师后却时常遭受师傅的排挤。
当时他还很不理解,后来师傅有一次酒后吐露真言,只因为他的翻砂铸造技术比师傅的还好,但师傅更需要这份营生养家糊口。
他想了一夜,第二天就辞了东家不和师傅竞争。
但是他在外打工始终没能赚到多少钱,他姆妈又病了,根本无钱医治。
他听闻去外洋打工可以多给工钱,是以他就在朋友的介绍去去了魔都的南华商馆应聘。
在那里他得到了南华商馆的热情接待,商馆的人听闻他姆妈生病了,还主动提出要帮他姆妈看病。
这样的好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等南华商馆的女医生帮他姆妈诊治后,告知他姆妈的病因是心脏不好。
这种病是一种慢性病,不能干重活也不能再操心劳累。
若是好好休养的话,或许能够多活几年。
听到这个消息后,元阿生有些难过。
但一家人的生活都靠他和阿姐两人微薄的工资支撑的话,根本无法支撑一家四口的生活。
南华商馆告诉的人他,只要他愿意去西南非洲工作,商馆可以预支工资并帮他照顾家人。
若是他全家移民西南非洲,南华商馆还会给他们安家费,到那边三年后还能免费分地。
听到这个政策后元阿生很动心,但他姆妈不同意认为去外洋风险太大,不如在家安稳。
这件事过后不久,元阿生的姆妈就在帮人洗衣服的时候晕过去了。
元阿生为了让姆妈能轻松一些,偷偷到南华商馆签了务工合同,把预支的工资交给阿姐后独自踏上了邮轮。
……
“着凉了?这边的气温虽然逐渐变高,但是不小心仍旧会着凉的。”
元阿生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比他年纪稍大的短发女人。
这个女人生的很丑,但又不是相貌丑,而是她左眼部位长了一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
乍一看她还是有些吓人的,是以她在船上经常是独来独往的。
元阿生笑了笑,“没有,应该是姆妈想我了!”
“姆妈嘛,那你还挺好的,我生这么多大,还没人挂念过我。”
元阿生听了女子的话,不由得打量了女人一眼,“你,你没有家人?”
女人笑了笑,“嗯,我长到6岁就没有家人,因为我这块胎记太吓人了,所以也没人收留我。
我只能在垃圾堆边上和野狗抢食,最终慢慢长大了。
这些年也过够一个人的日子了,想找个男人嫁了,可是男人都害怕我,没人敢娶我。
我也就是熄了嫁人的心思,本想着去纱厂当个工人赚些钱过活,也因为被其他臭女人排挤而干不下去。
正巧听说这边有个地方要人移民,去了就能给工作。
嫁了人还能免费分地,我就想过去看看。
就算那边嫁不了男人,我也能靠自己的技术赚钱买几十亩地,以后养老也不会差。
我看经常独自一个人,所以才过来同你说说话。”
元阿生除了和家里的几个女人说话,平常很少接触外面的异性。
不过这个胎记女人因为相貌的原因,让他感到轻松。
他笑了笑,“你是直接移民吗?”
“嗯,是的,我在清国也没人要,出来了说不定能找到个男人要我。”
听到这里元阿生不知道怎么接了,他只有尴尬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去西南非洲?”
元阿生直接把自己的情况告知了女人,女人对他的决定表示支持。
“你一个男人,应该担起养家的担子来。
再说我一个女人都不怕外洋的迢迢水路,你更不应该怕了。
这个南华公司这么急切的招收技术工人,说明他们一定很缺少技术工人。
那到地方以后,他们肯定得重视咱们,到时候咱们的工资和待遇一定会很高。”
听到女人这么说,元阿生也觉得前途光明了,他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笑了笑,“我叫洪叶,洪水的洪,叶子的叶。”
元阿生听了女人介绍,他不由的来了兴趣,“你还识字呢?”
女人展颜一笑,“识字有什么难,我小时候在村里捡垃圾,遇到了一个好心爷爷。
他让我到他的私塾当丫头,帮他端茶倒水,然后空闲了就教我识字。
可惜在他那呆了2年他就死了,不然我还能识更多的字。
再然后,我就凭借识字的本事当了两年抄写员,再然后我就成进了纱厂。
在那里当了两年纱厂组长,后面更是当上了技术主管,要不是那些女……”
说到这里洪叶住了嘴,嘻嘻笑着:“都过去了,我也该放下了,你呢?”
元阿生挠了挠须青的头皮,笑着道:“我只会翻砂铸模。”
洪叶闻言,“翻砂是做什么的?”
“‘翻砂’是个术语,主要是用来筑造机械的,可筑造大型铸件也可以做精巧的小型铸件,这个很考验工匠的手法,不知道兄弟的手艺怎么样?”
元阿生和洪叶转身,看向后面的说话的人,这是一个黑胖的男人。
元阿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师傅说我比他强,具体有多好,我就不知道了。”
黑胖男人对着两人拱了拱手,“鄙人江南制造局,火炮车间1级匠师梁宝友,见过两位。”
听到眼前的男人是江南制造局的人,元阿生不由的好奇起来了。
“听闻江南制造局的工资是普通人的4-8倍之多,梁师傅怎么从那边离开了?”
梁宝友闻言叹了口气,“哎呀,这事说来话长,都是我梁某人爱贪杯中物。
惹下了祸事,无奈何只能远走他乡避祸了。
不说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日后到了西南非洲,大家好歹也算是同船之谊,日后还需要多多关照啊。”
洪叶看这男人一嘴的油滑,心中不喜,遂嗯了一声,“你们俩聊,我回去了。”
看着洪叶袅娜的身姿离去,梁宝友对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意犹未尽的啧啧两声。
“这女人毁就毁在一张脸上,要不是那个胎记,她也会是个风流佳人了!”
元阿生看这家伙如此品鉴刚刚认识的女人有些不齿,是以他没有附和,只是想自己也找个借口离开好了。
“那个……”
梁宝友没让他说话,继续开口道:“这女人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进了纱厂就做了纱厂的组长,后来又当上了纱厂的技术主管,纺纱技术没的说。
但是坏就坏在她太想成家了,被一个小开盯上了,不但骗光了她的全部钱财,还让那个小开的老婆闹到了厂里。
她在纱厂做不下去了,才会来外洋的……”
听到这里元阿生不由得有些同情洪叶了,她又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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