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立陪着同束二花买下屋,这才回县衙。
“我说齐大人。”孟长青收起擦好的刀,“做事还是要注意方法嘛。”
齐人立领悟道:“大人认为下官不该借钱给束姑娘?哦,下官也不是谁都借,实在是跟她接触时间不短了,了解她的为人,这才开口。
况且束姑娘口风紧,从我这里借到钱,也不会跟其他人说,想来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
孟长青说:“倒不是这个意思。”
这下齐人立不明白了,当下谦虚道:“还请大人指教。”
孟长青请他坐下,“齐兄,你刚才说,与束姑娘接触时间不短,故而了解她的为人,我与你之间,也是一样。
我本就看重你,又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十分相信你的为人。
你忠于职守,热心为民,在北山县所做任何事,都是出于帮忙的目的。”
听到孟长青这样给他戴高帽,齐人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人过奖。”
孟长青的话还没说完,“要说这当中,有委屈了谁,那只能是委屈了你自己。”
齐人立听的直起鸡皮疙瘩,“不敢当,不敢当。”
“你本意如此,又是如此的做法,有什么不敢当?”孟长青说,“我之所以知道你的为人,是因我们长久共事,可旁人对你的认识,不见得跟我一样。”
齐人立觉得他就像个风筝,刚才孟大人的话就像风,一直使劲往天上吹他,这会儿倒是被他猛地拉了一把。
果然,孟大人的好话,不可能白说给人听。
齐人立明白了孟长青的意思。
他的做法,会遭人误解。
再仔细一回想今天的事,齐人立冷汗都下来了,当即站起身向孟长青赔罪,“是下官思虑不周,为县衙惹祸了。”
“齐大人言重了,你的好意,怎么会是祸患。”孟长青让他不必那么紧张,“你瞧束姑娘,哪里有怪罪你的模样?”
“她虽没有怪罪,但我的做法确实不妥。”齐人立把自己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补充道:“她或许是畏惧我的身份,所以表面没有怪罪。”
“齐兄想的太多了。”孟长青说,“一个人无论怎样遮掩自身的想法,外在总会有所表露,不必把人心想的太深不可测。
再说,已然发生的事不可修改,再多想也无用,不必太纠结。”
齐人立叹气,“我还是……修为不够。”
“千万不要这样说自己。”孟长青把面前擦刀用的油和布收好,“在我看来,齐兄已经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非常好了。”
齐人立刚吃完教训,可不敢再听孟长青的好话,立刻道:“哪里哪里,下官有任何长进,也是得大人您的教导,您才是将北山县打理的井井有条、日渐兴盛。”
“齐兄说的话,我不敢当。如今北山县虽说看着比之前好,可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就说官道,说是修起来了,可也只修了县城到险山附近的那一段,余下还是用的老路。
险山上的危险不除,我心中不安,实在不敢让百姓靠近。
此外,有关农事、教育等等,更是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万事从零开始,只要稍微有点成果,不管大小,都看着喜人,可我自己心里清楚,比起做好的,没做好的更多。”
齐人立听着,不断点头附和。
孟长青继续,“再说这眼前的成果,也不是我个人的功劳,要没有齐兄和其他弟兄帮忙,单凭我一个,哪里能成事?”
“孟大人,我们上下一心只为北山县!无论前方任何艰难险阻,齐某心无所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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