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镇做题家苟成大医正文卷第二百七十八章学生当老板方子业还真的不是吹牛。
家里的视频是翌日,农历腊月二十七中午的十二点二十七分开始打的,然后是十二点四十八分十三秒挂的。
视频的过程中,方子业的父母给了方子业两个选择,让方子业带着女朋友一起回家,要么就是他们来汉市一起过年……
自然,这两个选择,方子业都毫不犹豫地给拒了,谈好的条件就是,方子业和洛听竹在元宵节的时候,抽空回恩市去团圆一下。
整个视频的过程中,方子业的腰板还是很硬的。
因为洛听竹就在侧的缘故,父母还是很给小方面子的。
中午,方子业和洛听竹两人其实才打算出去觅食午餐,早上的热干面就是在楼下买回家对付的,肚子正饿,才收拾好打算出门,开了视频就只能假装自己刚好吃完。
“小糯糯,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吧,我们两个安安心心的拌年……”方子业现在已经不习惯喊师妹了。
就觉得小糯糯三個字刚刚好,当然,如果是去了科室里,方子业肯定还是会喊一声师妹的。
洛听竹在方子业与父母开视频的过程中,非常紧张,不敢说多余的话,现在挂断后,她才松懈一口气,看了态度有点强硬,并未被父母召唤回家的方子业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安心是安心了,可我觉得更加愧疚了,你本来是可以回去过年的,就是因为要陪我,所以才留下来。”
洛听竹的情绪边说,边开始落寞。
因为洛听竹觉得,如果她自己有一个幸福的港湾,有一个风雨不能阻的回去过年的地方,那么方子业肯定可以回去团圆。
不必要为陪她而刻意与家人分开。
如果要陪自己过年和过节,都是一种任务和负担的话,这其实不利于健康的感情发展。
这也是很多人,找对象都并不特别喜欢找孤儿的原因。
家人不仅仅是简单的帮衬者,还是一种心里寄托。
可以关系相处得不够好,但存在,就是某一个人最后的底线。
方子业闻言则一边拧起羽绒服,一边说:“你要是愿意去沙市或者郑市过年的话,我也可以陪你。”
洛听竹在方子业这么讲话的中途,就用眼神刮来。
方子业也就只能中途闭嘴。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劝。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值得子女愿意认其为自己的父母,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值得被敬重,配得上父母这么高尚的称呼。
可以这么说吧,洛听竹的父母,在经济上,肯定是没有为难洛听竹。
但是一个孩子的成长,没有经济肯定不行,但是只有经济也肯定不行。
“我不说了,我们去买菜吧……”
“去菜市场还是超市?”方子业赶紧转移了话题。
“都看看吧。”洛听竹建议。
然后两人就一人围着一条毛巾,戴着鸭舌帽出门了。
可问题是,即便是如此穿着,方子业和洛听竹出门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他们认识的熟人,也就是和方子业住同一个小区的舒朗。
只是舒朗并没有认识全副武装的方子业和洛听竹,但是洛听竹和方子业却认出了舒朗。
两人假装不认识舒朗然后继续往前走了一阵后,洛听竹才有些心虚地说:“方师兄,要不我们还是给老师们坦诚了吧,提前回来了就是提前回来了,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
“我们的出国履历反正拿到了手,最多也就是以后国外的老师对我们的风评不太好,不影响其他的。”
方子业闻言,也表示同意:“我也觉得我们就这么瞒着不是办法。”
“就是,如果我们选择了给师父们坦白了的话,我们还想要一起过年,那么就只能坦白更多,那到时候我们的师兄弟们也都会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哈。”
“你会不会不太习惯?”
提前半个月回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在国外的手续都走完了,最多就是被国外的带教老师说几句态度不好之类的话,其他的无伤大雅。
但是回了国,那以老师对方子业的关爱,方子业过年在汉市,还想不被袁威宏叫去家里过年,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在值班,一种就是在开房或者是类似于开房。
不然说不过去的啊。
方子业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是初一的二十四小时班,没机会回去过年,但是年三十是在汉市的,那时候就是在袁威宏家里过的年,研究生二年级的除夕,方子业则是在年三十这天值班,这才没有去师父家里,因为一出班,方子业就差点飞回老家……
“我也不知道,应该还好吧……”洛听竹也很难说得清现在的自己敢不敢这么大胆。
面对他人大方,与大胆面对他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能一概而论。
然而,就在方子业和洛听竹两个人都还在这么犹豫的时候。
方子业的电话就已经响了——
“刚来科室里的舒朗说看到了你啊?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的汉市?”袁威宏非常笃定地问。
“啊?师父?”方子业压根没反应过来,接了电话后,非常错愕。
“啊什么啊,舒朗说,你穿的那双鞋,很有个性,他记忆非常深刻,这样的特点,不可能在其他人身上重复,再加上身材也像。”
“你是不是就在汉市?”袁威宏继续追问。
“是的,师父。我现在在汉市,昨天晚上刚下的飞机,我本来打算是过两天……”方子业‘妥协了’。
“在汉市就好,赶紧来科室里,帮忙来值个班。”
“我下午要去门诊。”袁威宏说。
“值班?洲哥呢?洲哥不是住院总么?”
“伱先过来再说。”
“记得把听竹一并叫上。”袁威宏提点了一句。意思是,你们就别躲了,我都知道了。
我掌控全局。
方子业就把袁威宏的话给洛听竹转述了一遍。
洛听竹的一双小手抓握松开了三四次,而后才说:“走吧方师兄,袁老师喊我们过去,应该是有事情,不然的话,舒朗不会被临时喊去科室里。”
“嗯,那我们走吧。”
“唉,地方太熟了也不好,想要偷半天懒都不行,都得被抓壮丁。”方子业吐槽着。
方子业是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在年前,刚回国的第二天中午,就能被抓了壮丁。
其实按照真正的规矩,现在的他和洛听竹都该在倒时差才对。
只是两个人的打算就是,先出门,出门采购了点东西后,就马上倒时差,一直倒到年后去。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
二十分钟后。
副高办公室里。
“师父,谢晋元副教授去了急诊?金宏洲住院总被下了,李诺被转去了脊柱外科?”袁威宏一连给方子业放了这么多重磅炸弹。
“那现在我们病区的住院总是谁呀?”方子业最好奇此事。
“我们组的秦葛罗,他刚去了急诊手术室,所以拜托我在科室里给他看一下。”袁威宏慢悠悠地说。
并未因为方子业觉得惊愕,就特意地改了什么语气。
这才短短一年时间里,人事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方子业很难预料。
“为啥呢?”方子业问。
“原因很复杂,你以后慢慢了解吧,目前医院正在精简人事,我们骨科,也在求变求破,可能还得开新的亚专科出来,不然的话,目前的各个亚专科内的人事太过于臃肿。”
“这也是杜教授等人的亚专科分支的发展规划。”袁威宏道。
袁威宏不想提,方子业也就不敢多问。
其实可以想象,谢晋元之所以去急诊,可能就是在升正高的路上,出现了坎坷,或者就是急诊科有一条通往正高的捷径。
而至于李诺和金宏洲两个人,恐怕是因为科室里的管床过程中出了事情,或者就是有一些毛手毛脚的动作,正好被抓了现行……
这些说完之后,袁威宏才问说:“子业,医院里的很多人,都对你出国后的产出期待蛮久,你却一去之后,杳无音信。”
“这段时间,都是在干啥啊?不会是懈怠了吧?”
方子业在国外的这段时间,的确并不出彩,虽然也发表了一篇五分的一区论文。
但有一说一,莫说是一篇一区的五分论文,就是五六篇,对现在的方子业,也没有太大的助益,只能有锦上添花的意义。
“师父,那可不是懈怠。”
“出国之前,您不是说了嘛,金榜题名小登科,洞房花烛大登科,师父您言传身教,字字珠玑,学生都谨记于心,且日日勤勉琢磨,所以花费了半年的时间,绞尽脑汁。”
“把别人都用来做科研的时间都用来琢磨怎么谈恋爱,终于是找到了女朋友……”方子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但就是这样的表情、动作、语气,让袁威宏毫无脾气。
没办法啊,出国的时候,袁威宏是这么给方子业交代过,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方子业竟然这一次听话得这么完美,差点就是除了听话,其他的一点正事都不干了。
一篇五分的一区论著类型的文章,博士毕业其实都是足够了的,可?
比起之前方子业的产出效率?
袁威宏甚至都怀疑方子业是不是真的江郎才尽了。
而且这样的才尽,是方子业被直接掏空,否则的话,方子业就算只是产出一个七八分的文章也好啊,那工作量至少也有个十几。
虽然比不上方子业的巅峰时期,但也相对说得过去,以后是前途无量。
但半年只有几个工作量,这样的产出效率,那以后会影响方子业所能达到的上限的。
“真谈恋爱去了啊?”袁威宏问。
“嗯嗯嗯,师父!”
“我和小糯糯刚过来的时候都是牵着手来的。”方子业继续开着玩笑。
“小糯糯?”袁威宏不解。
“其实是小洛洛,但是我觉得小糯糯听起来更加糯软一点,就!”方子业真的认真解释起来。
袁威宏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住嘴,我,你!”
“不是,子业,才半年不见啊,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了?”袁威宏仿佛在方子业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突出一个不要脸啊。
以前的方子业,那可是非常正能量的啊,努力、上进。
可现在?
恋爱脑?
“我觉得挺好的啊师父,这才是生活呀,师父,说实话,我现在特别佩服您的生活哲学和生活态度。”
“人生长短不过几十年,够吃够喝,该玩就玩,而且还要玩得尽兴,该吹牛吹牛,不然的话,太过于正经,这一辈子都太累,累得不值得,所以啊,我就觉得……”方子业继续一本正经地这么讲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袁威宏闻言则马上一站而起:“你不要再说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你以为你的师父还是以前的那个师父?”
“难道不是?”方子业好生端详着袁威宏,没看出来袁威宏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我!~”
袁威宏也很难给方子业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吧,这也不是一句半句话说得明白的。”
“我TM太难了,怎么找了三个同时让人头疼的神仙啊?”
“算了,算了。”袁威宏连连摆手。
“诶,是啊,师父,小揭和天罗呢?你今天不是门诊么?”方子业左看右看,好像也没看到两个师弟,之前也没在办公室看到他。
“小揭?”
“小揭现在差点就是花丛中嘎嘎了,他的生活只剩下潇洒了。”
“至于天罗,就更加不用提了,他都快成我的老板了,我还敢让他跟我的门诊?”
“???”方子业此时,满头问号。
“天罗不知道怎么搞的,找了一个团队,把我们医院的一个内科团队从上到下分析了个遍,所有的造假甚至差错,都被他找了出来,包括自己的数据重复利用、造假数据在内撤稿了十多篇。”
“一个教授也是硬生生地被他退回到了讲师。”
“现在有几个副教授在给天罗打工,借据在我的团队,但就是不太给我的面子。”袁威宏一边说着,一边刮着鼻子。
“哦,是吗?”方子业假装不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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