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把镇守合肥的任务交给大将徐盛,带人暂时返回了柴桑。
“主公,有两个人想见你!”
这次出兵,一打就是一年,孙权已经心力交瘁,难得回柴桑修养一下,刚和步练师亲密了一番,吕蒙便急匆匆的来了。
现在吕蒙已经正式被任命为江东的水军大都督。
成了继周瑜、鲁肃之后,第三任江东的大都督!
“是谁啊?”
孙权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不觉得境内还有他没有发觉的大才。
吕蒙拍了拍手,冲外面喊道:“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不一会,外面走进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一个中年人,一个青年小伙子。
中年人四五十左右,肩宽背厚,满脸的虬髯,生的很威猛,可是眼睛却四处移动,看起来表情有些惶恐不安,让孙权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喜欢。
虽然孙权是一方霸主,但他非常在乎颜值,在乎对方的气度。
比如庞统,也曾来孙权身边想辅佐他,孙权就不喜欢,他觉得庞统长的太丑。
另一个年轻人,却英姿勃发,筋骨强健,眼中迸射出灼灼的锐气,面对孙权,毫无惧色,敢迎面对视!
孙权点了点头,问道:“他们是何人?”
吕蒙指着中年人,介绍道:“他是孟达!”
又指向年轻人,笑道:“他叫张苞!他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张飞,张翼德!”
孙权吃了一惊,登时不满的站了起来,“子明,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孙权可一点都不笨,这两个人算起来都是刘循的仇人。
孟达、法正、张松,就是密谋献出西川的三贱客。
当初刘循在益州,借刘备之手,杀了张松,又亲手除掉了法正,但是孟达当时并没有入川,而是留在了荆州。
事后,孟达就唆使张苞离开了南郡,因为他们发现,刘循已经把手伸向了南郡,借着援助的机会,和诸葛亮走的越来越近。
担心会被清算,孟达便带着张苞提前逃走了。
孟达急忙跪在了地上,“希望吴候能够收留,现在我二人已经无处容身,一旦被刘循发现行踪,必死无葬身之地啊。”
张苞立而不跪,傲气十足,看着孙权说道:“我只想报仇,如果你日后和刘循为敌,我会为你杀敌立功,亲手帮你砍下刘循的首级!”
孙权直皱眉,看向吕蒙,责怪道:“子明,你好生糊涂啊,明知道我们和刘循已经结盟,这两个人我怎么可能收留他们呢,一旦被刘循知道,你让我如何解释?”
这两个人都是刘循的仇人,收留刘循的仇人,这简直就是在玩火。
吕蒙却回道:“主公,如果你不收留他们,他们就会去投奔曹操,就会为曹操所用。我们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至于刘循那边,只要我们封锁消息,没人知道他们在这里。”
停顿了一下,吕蒙又看向荆州的方向说道:“恐怕刘循自己也知道,结盟只是暂时的,荆州原本就是我们的,主公早晚都要取回来。孟达和张苞留在身边必有大用,何况他二人弓马娴熟,颇有本领,主公要成就大业,就应该广揽天下英雄,岂能将来投之人拒之门外呢?”
“这……”
孙权看了看吕蒙,又看了看孟达和张苞,这两个人都是武将,看起来人也壮健,应该本领不弱。
孟达原先是刘璋的部将,张苞是张飞的儿子。
“这样,找几个兵丁和他二人切磋一番,我倒要看看,他们本领如何。”
孟达急忙冲张苞使了个眼色,这说明,只要好好表现,还是很有机会被留下的。
吕蒙亲自挑选了二十名壮健的护卫,让他们和孟达张苞对打。
经过一番比试,孟达能轻松对战十名护卫,而张苞对战二十名,依旧绰绰有余。
孙权捋着胡须,大为满意。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暂时留下吧,子明,此事不可外传,他们今后就做你的部下吧。”
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孟达和张苞想找个避难的地方,可是孙权和吕蒙,想的却只是怎么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作用。
…………
南中!
大军顺利渡过泸水,刘循忽然想起一件事,和诸葛亮李恢等人商议。
“之前我们遇到的藤甲兵,那不是孟获的人,而是他的好友兀突骨的,兀突骨是乌戈国的国主。”
刘循能知道这些消息,诸葛亮一点都不怀疑,毕竟刘循是益州之主,了解南中的情报,也算是合情合理。
李恢道:“照这么说,此番兀突骨是远离乌戈国,带兵主动来帮孟获助战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派出一支奇兵,绕道突袭乌戈国,逼兀突骨退兵。”
诸葛亮想了想,“光逼他退兵还不行,二公子还在孟获的手里,为了保证二公子的安全,最好把兀突骨的家小,生擒在手中,然后逼迫兀突骨和我们里应外合,对付孟获。”
“好,这个办法可行。”
刘循点了点头,刚要下令,魏延已经提前跨出了一步。
“主公,交给我吧,末将一定能踏平乌戈国,生擒兀突骨的家眷。”
严颜也抢步出列,“老夫也能担此重任。”
魏延看了严颜一眼,恍惚之间,把他当成了老将黄忠。
以前魏延和黄忠也经常在一起争抢立功的机会,一来二去,两人反倒关系日益亲密。
只可惜,黄忠死在了刘循的枪下。
刘循站了起来,来到魏延和严颜的身边,“既然两位都想讨令,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吧,记住,要通力合作,二人联手,定能无往不利。”
说着,刘循举起两人的右手,让两人把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领命,带着一万精兵绕道直奔乌戈国而去。
刘循大军继续前行,浩浩荡荡直逼滇池推进,路上尽管遇到了小股叛军的阻挠,但因为刘循把兵力集中在一起,汉军兵多将广,绝对的实力碾压,孟获的袭扰根本不奏效。
这一日,还没等大军逼近滇池,斥候传来消息。
“报,主公,发现有一支迎亲的队伍刚刚离开滇池,里面有好多蛮兵,看起来很气派,应该是城里的贵族要娶亲。”
“嗯?”刘循一摆手,命令队伍原地停下。
“在这个时候,竟然叛军还有心思娶亲?胆子还真挺肥的啊。”
刘循忍不住笑着调侃起来,招手把王平叫到跟前,“挑几个身手不错的賨人,换成土著人的样子去打探一下。”
賨人和蛮人样貌习性差不多,这一路之上,刘循抓了不少叛军的俘虏,已经比对过了。
王平答应一声,马上带了几十个賨人换上便装,迅速离开。
到了第二日晌午,王平才派人回来送信,“主公,娶亲的正是孟获。”
“什么?是孟获?”
刘循又问了一遍,“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迎亲队伍里有孟获的弟弟孟优,他们去的是火神部,要迎娶的是火神部落酋长的女儿祝融公主。”
南中这边的风俗比较乱,一个部落酋长的女儿,就敢自称公主。
随随便便一个部落的首领,也有称王的,刘循早就见怪不怪了。
比如窦茂,就是氐王。
賨人部落里的是朴胡,是七姓王。
刘循心想:我光记着孟获的老婆是祝融公主,压根就没想到,现在比历史上南中叛乱早了很多年,现在人家孟获,还没有和祝融公主成婚呢。
现在是公元218年,南中叛乱历史上是公元225年,整整差了七年。
刘循自嘲的笑了笑,时间不一样,剧情就不一样了。
既然孟获还没娶亲,那就干脆别娶了。
刘循把大军交给了诸葛亮指挥,亲自带人前去接应王平。
孟优做梦也没想到,在孟获的地盘上,刘循的人竟然已经混了过来。
刘循和王平汇合后,王平又汇报了一下情况,“主公,火神部这边看来乱七八糟的风俗比较多,我在外面盯了一天了,迎亲队伍还没有出来呢,里面一直在吹吹打打,又敲锣,又跳神,还真是啰嗦啊。”
刘循点了点头,“没事,不着急,反正他们早晚都会出来的。”
这里的位置,已经处于滇池的后方,距离滇池十几里山路。
孟获做梦也想不到,刘循会绕道他的后面,打他老婆的主意。
又等了一晚上,刘循一点也不着急,夜里在树林里和将士们同吃同睡,一点都没有不习惯。
这是他常年养成的习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永远不能脱离群众。
当你觉得你很牛批的时候,那恰恰说明,你快完了!
枪杆子出政权,只有百姓和将士们真心拥戴你,你才能无往不利。
世家大族,的确很厉害,但是替你卖命,为你打仗的,永远是穷人,是最普通的百姓和将士!
这些底层的人,要的并不多,他们不奢求封王拜将,他们也不需要修建大庄园,让家里的人能跻身官场,只要你能给他们饭吃,再给他们适当的尊重,就足够了!
第二天,迎亲队伍终于出来了,刘循提前找了个山谷藏好,守株待兔一般,等到晌午的时候,迎亲队伍终于进入了伏击圈。
孟优骑在马上,后面跟着祝融公主乘坐的马车,正在吹吹打打的赶路。
突然,轰的一声,山坡上面滚下了一个巨大的石头,像打雷一样,带着天崩地裂的声响,轰隆隆的,巨石一路砸倒了好几棵树木,最后很不客气的挡在了路中央。
孟优等人全都吃了一惊,孟优的战马也惊恐不安嘶鸣倒退着,百十名蛮兵全都下意识的望向山坡之上。
很快,有人惊叫起来,“山上有人!”
在半山腰的位置,站着三个人,有一个人正在不停的拍打手上的尘土,显然,刚才的石头就是他推下去的。
他就是庞德,身形彪健,一身健壮有力的肌肉,腰间挎着一口单刀,眼睛像狮子一样,不屑的盯着山下。
另外两人,一个是刘循,一个是王平。
蛮兵一阵大乱,孟优气的破口大骂,手指着刘循三人,“给我上山,把这三个人给我抓住,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祝融公主也掀开车帘,循声往山坡上看去。
那是一张小麦色的脸蛋,皮肤虽不像中原女人那么白皙水嫩,却透着山野中独有的一种野性,健康而充满活力。
祝融公主明媚皓齿,瓜子脸,两只大而迷人的眼睛,和周围慌乱的人群不同,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慌乱害怕的表情,右手还细细的把玩着一把雪亮的飞刀。
她的飞刀,百发百中,还没有失手过!
十几个蛮兵气势汹汹的冲上山坡,向刘循三人迅速包抄了过去,他们的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一些刘循听不太懂的土话。
但大概意思,刘循明白,他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敢挑衅孟获,死啦死啦滴!
眼看这些人已经离得很近了,刘循依旧一动不动,突然,他吹了一声口哨。
霎时间,周围的草丛中骤然射出了许多冷箭。
嗖嗖嗖,噗噗噗!这十几个蛮兵甚至都没看清楚,箭究竟是谁射出来的,便纷纷中箭,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有的运气不好,接连滚到了山下,摔的头破血流,脑浆直流。
“不好,有埋伏!”
孟优这才意识到不妙,急忙带人死死的护卫在马车周围。
他们全都守在马车周围,再也不敢往山上冲,过了一会,孟优想派人去送信。
刘循伸手指了指那个骑马要去送信的人,嗖的一声,庞德便抓过弓箭,飞快的射了过去。
他只是瞄了一下,只听远处一声惨叫,那人便惨叫着翻落马下。
当场就死了!
刘循眯着眼睛,笑着往山下看去,吩咐道:“记住,一个都不能走脱,谁想去送信,就给我马上干掉!”
“喏!”庞德和王平齐声回应。
接下来,刘循并不急于带人下山,而是像狡猾的猎人一样,居高临下,守着,盯着,欣赏着这些惊恐不安的猎物。
这种感觉,孟优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体会过。
孟获是益州的霸主,孟获的家族谁也不敢招惹,可是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成了猎物。
这种从高高在上突然变成被人俯视的任意杀戮的感觉,让孟优差点疯掉。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