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你就差指着鼻子说我是腐败分子了！
看罗辉掰着手指头提出条件，王校长心里五味杂陈。
条件过分吗？
很过分！
这是在指着鼻子骂人。
却很现实。
从九十年代开始，腐败的气息渗透到角角落落，大学也不能免俗，狗屁倒灶的事也有不少。
可是。
这样被人明晃晃的点出来，王校长的脸色一时间也难以元转，尴尬地沉默着。
十个亿！
如果仅是一次性捐款，不要也就不要了。
不算什么大数字。
这点钱无法给学校带来什么变化，反而会惹来很多你争我夺的麻烦。
每年十个亿，就是一笔固定收入。
无论是用来提升教职工薪资待遇，还是提升学生生活水平，或是投资科研仪器设备。
都是非常稳定的财源。
舍不得放弃啊！
而且，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小家伙，是陇省实打实的财神爷。
创业仅一年半，利税超过千亿级别的企业放眼全世界也是非常扎眼的存在。
贸然拒绝的话……会被人骂死的。
这个时候，王校长已经有点后悔拉上任院长来迎接罗辉了。
答应吧。
显得太软弱了。
不答应吧。
传出去基本上没办法做人。
就在王校长左右为难的时候，任院长突然插嘴：“罗总，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是打算以个人身份向金城捐款？”
“是啊！”
罗辉耸了耸肩膀解释：“以企业名义捐款的话，其他大学找上门来我怎么解释？”
“字节乐动集团麾下的企业是在全国、全世界范围内赚钱，不给其他省市的大学捐款有点说不过去吧？”
“以个人名义就好办多了。”
“我是陇省人。”
“为家乡学校捐钱，助力家乡科技发展，说破大天去也挑不出我的错来。”
“其他省市的高校想要捐款，那就得找他们当地的富豪去要，找不到我头上来。”
“放心吧。”
“我的钱很干净，分红前交过25%的企业税，分红后交过45%的个人所得税。”
“来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怵任何人和组织审查。”
我愁的是钱的来历吗？
我愁的是你的监管！
区区一个私营企业，有什么资格监管省级单位？
王校长有苦难言，只能主动绕过这个话题进一步询问监管方式：“罗总，您打算怎么监管这笔资金的使用情况？”
“当然是大数据比对办法了。我不可能派人来审核贵校的资金使用情况，只能由贵校提供这笔资金的使用去向，我们输入审查系统，利用大数据比对办法审核每一笔资金的有效利用率。超过某个阈值的时候，财务系统会自动告警，再由人工介入审核。”
看着罗辉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王校长后背渗出一片冷汗：你是认真的啊！
财务审核这东西最怕大数据比对。
比如某个科研项目申请了资金，且把资金全部用到了项目里。
进入大数据比对系统后，首先会在国内同行业内部做出比对。
从人工工资到物料损耗，再到设备费用、耗能，整个系统会被过一遍筛子。
那个环节资金出现问题，可以一目了然地观察到。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还会接入国际数据比对中，对比多个同类型项目的资金使用情况。
对比对象是发达国家还好。
毕竟人家的科研项目经费使用率本来就低，人工工资也物料什么的都偏高，无论怎么对比都是国内科研项目比较占便宜。
怕就怕对比发展中国家的科研项目。
尤其是那些穷国的科研机构搞的项目，成本低得可怕。
稍微对比一下，自家的项目资金使用就会出问题。
实际上不是资金的问题。
而是成本不同。
王校长柔肠百结的时候，任院长突然开心地笑起来：“大数据比对好，我还以为国内没有企业做这种财务监管呢，原来字节乐动已经开始使用了？”
“是啊，我们的财务监管全靠大数据比对，很好用。不需要专业会计介入就能解决绝大部分麻烦。”
罗辉也对田春带人做出来的财务监管系统比较满意。
虽然还不够智能，却已经非常够用了。
下一步，搞出个生成式人工智能后，完全可以代替专业的精算师管理集团财务。
“罗总，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带队去参观一下贵集团的财务对比系统。实不相瞒，我们学院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领域颇有造诣，只是没有商用化实践经验，非常希望看看商用化大数据对比系统的运行情况。”
任院长似乎没感受到王校长的尴尬，热情地发出参观要求。
“欢迎任院长来我们公司参观指导工作。”
罗辉热情地发出欢迎邀请。
他知道，金城大学的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领域造诣非常深。
以后会深度参加保密级别非常高的战颅系统的研制工作。
有高人来指点指点，总比自己这帮程序员胡乱搞出来的大数据系统更靠谱一些。
“感谢罗总的厚爱。”
王校长忍无可忍地打断两人越来越偏的聊天主题：“有罗总捐赠的资金源源不断地注入，我们金城大学肯定会利用好这笔资金，为陇省培养出大批杰出科研人才。”
不犹豫了？
看着王校长的神色，罗辉表现得非常客气：“能为家乡大学做点贡献是企业的责任，校长不必客气。”
“罗总，我们学校还有不少优势学科和科研项目，您能否以企业的名义投资？”
王校长赶快结束捐款话题，抛出合作科研项目。
捐款只是小头。
学校最需要的是科研项目和科研资金。
这玩意儿才是留住高端科研人才的根基。
也是发挥学校科研优势的地方。
合作才能互利。
互利才能长久。
比起捐款，校长大人更喜欢科研合作。
“巧了！”
罗辉咧嘴一笑：“我有个保密程度非常高的项目，需要金城大学出面统筹。”
保密程度非常高？
王校长警觉地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办公室里就他们三个人。
罗辉的秘书和安保团队都没有进门，守在门外。
什么意思？
让我把任院长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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