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的当睡前故事,不听着听着睡着,反而还越来越有精神要坐起来,你当真不是钱串子?
顾文轩一把按住媳妇肩膀不让她坐起来,边赶紧告之那一万一千两银的银票和十片金叶子此时在哪儿。
十片金叶子已经在他爹娘来城里之前,被他爹娘给藏到他两口子西厢房的那个小小地窖里面。
而一万一千两银的银票,顾文轩握着周半夏的手伸进自己袖兜,示意她这会儿就可以“收起来”了。
“爹的意思,刚好咱们在城里方便去银号兑换就带来了。这个就不用客气了,本来就是咱们的。”
周半夏嘴角抽了抽,不是因顾文轩的打趣,而是她要没有记错的话,昨儿兰姨好跟她说公爹带回不少好东西。
像辽东的人参鹿茸雪蛤等好东西就专门给她留了一份让顾大力直接带回作坊,还本金半点不少照收不误?
这帐是怎么算的“不用客气本来就是咱们的”!
“说了半天,你还没提爹他到底赚了多少不会是把他最初进货的那些本金没有算进去吧?”
“不会。”顾文轩更是挨近周半夏耳边的悄声而言,“跟大哥盘账的这趟盈利是不到四千两银加山带回来的东西。
实际上爹还瞒报了一笔账,就是其中一笔人参鹿茸雪蛤通过他相救的员外赚了五千两的差价。
这笔差价连赵老三都不知,也就白大爷大概心里有数,不过白大爷大概只当是咱们两口子掺和了一把。
概因有很多货物基本上都是顾大力带队采购,但这其中离不开先生派给爹的那两位帮手从中相助。
不然单凭爹他相救的那位员外,云大爷和赵老三再有人脉,赵老三又不缺资金,爹不可能一帆风顺。
至于先生派的那两位,爹大概摸出一方面是先生为了保护他,一方面也是私下帮先生调查什么的。
昨儿个早上我不是回去了一趟,爹就跟我嘀咕了一句,让咱俩自个心里有数就行,不用跟任何人提起。
不过这五千两银,我没要。我说回去之前你就一再让我不要提银子,连本金都是孝顺他和娘,更不可能收这五千两。
爹他还不答应,然后我就喊娘了,把娘喊到后院一说,哈哈,娘说爹不老实了,然后我就立马骑马跑回来了。”
你这个坑爹的儿子!
周半夏哑然失笑,“难怪连一千零头,你这回都收下了。那五千两是不应该收,咱不缺那几千两银子。”
阔气!
顾文轩扶起了想坐起身的周半夏,“算起来可不止五千,抛开带回来的货物不说,加上账面上的那笔盈利?
单单这两笔其实已经快有九千啊,媳妇儿,不过大哥挺好的,账面上的那笔盈利就执意让爹分你一半,剩下一半留手上。”
“是很难得。”周半夏配合地赞了一句,“看来不管任何朝代,最赚钱的还是有背景的商人。”
废话了不是!
“你说赵三爷到底有多少家底?”
“绝对比不上高府。”顾文轩瞥了眼周围,见确实无人靠近,继续轻声相告,“赵老大岳家应该没少收孝敬。
他之前为何顺水推舟纳妾,应该就是被收狠了,得到的回报不成比例还让三弟受委屈,有意试探他岳家态度了。”
周半夏猜测也是如此。
能雄心勃勃攀附高门大户低娶千金大小姐的大才子,还是志在科举的大才子,本身就图的是一个“利”字,岂是为了区区一个“情”而已。
榜下捉婿是美谈,却遮掩不住被捉的婿无一是可以有望辅助家族子孙的人才,否则好好的赔出一个千金不要图什么。
“不睡了?”
“是的,不困了。”周半夏刚要给顾文轩倒茶被他拦住,索性重新做回榻上,“等会儿,牙行还会带人来。
大嫂昨儿都一再跟我说了让我帮她掌眼,不好不露面。当然,说是掌眼,其实就是凑个热闹。
挑人关键还是看眼缘,要看大嫂是否中意,不然给她再好的人手,她看不顺眼买了有何用。”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幸好让你兰姨回头盯着点。顾文轩默默点头,“有道理,我媳妇说的很有道理。”
“水洒了,有道理。”周半夏调侃一声,揶揄地看着他言不由衷的小样儿,“不去书房温书了?”
“对,就等着陪你去挑人了。”顾文轩说笑着递给她一杯温开水,“我不渴,你先喝。有没有想吃什么东西?”
周半夏摇头,“牛肉都有了,芳婶子还换着花样的准备,说迟点我还能吃上酱香牛肉干,很好了。”
倒是水果,想吃榴莲了,问题是你好不容易从角落里找着榴莲核,奈不住它再有空间也长得慢啊。
喝了两口温开水,周半夏抬头眯眼望了眼天色,很是自然的放下杯子站起身,要回上房进净房如厕了。
“慢点。”
大白天的,我如厕,你还陪我进净房试试看!
周半夏瞪眼,瞪得顾文轩摇头而笑,停住脚步让她进去,再放下门帘子,示意有他在外面无须锁门。
这大兄弟,周半夏恨得直咬牙,她不进里面摸一摸那老不结果的榴莲树苗子,就“瞅”一“瞅”行了吧?
马珊派福儿来请周半夏的时候,已是快到申时,县城牙行的牙婆从角门带了人在前院的院子里等着了。
看着被一众丫鬟婆子相簇而来的周半夏进来,一位身材丰腴的徐老半娘妇人快步向前福身行礼,
“二少奶奶福安。”
周半夏含笑颌首之后便走到刘氏前面行礼,再和拉她的马珊一左一右的站到刘氏身侧,一起静等刘氏发话。
随着刘氏笑道麻烦这位赵牙婆把人带过来,不一会儿,赵牙婆带了一群人来到庭院,男女分成两排地站在院中。
周半夏的目光扫视一圈,看着下面两排人的面庞,有岁数大的三四十岁的,还有最小的看似才五六岁。
一时之间倒是分不出哪是一家人,只能看得出因来她家了,赵牙婆有精心让这三十来人好好拾掇过。
不像临时到牙行挑人,入目所见的大多是衣着褴褛、脚上不是草鞋就是赤着脚的等着发卖的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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