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岁月流金(离就离吧)

  “妈,您慢点说…,不要哭啊!到底怎么回事?”

  “呜~,你爸炒股输了钱,现在没钱了…,居然偷偷把我的手镯拿出去卖了。呜~我说了他几句,你爸就要跟我离婚。”

  听着电话里戴晴的哽咽声,蒋南孙心急如焚,愤怒道:“爸怎么能这样呢?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去。”

  章安仁听到蒋南孙的话关切到:“怎么了?叔叔阿姨吵架了?”

  “嗯,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爸。”

  蒋南孙调出蒋鹏飞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挂断了。

  “我爸不接我电话?”

  蒋南孙看了看章安仁,又开始拨打父亲的手机。连续三次,都是响两声就被挂断,再拨过去,却是一阵忙音。

  蒋南孙有些不敢置信,这是爸爸把我拉黑了?

  蒋南孙傻眼了。

  章安仁安慰道:“叔叔阿姨应该在气头上,应该没事的…。”

  “不是,…”蒋南孙心里有些猜测,难道是小姨的话传到了爸爸耳里?

  过了一会,还是坐立不安的蒋南孙起身跟章安仁说道:

  “章安仁,我怕我妈这边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了。”

  章安仁赶紧道:“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了,你先忙吧,一会我给你打电话。”蒋南孙强笑了一下,说着便匆匆走了出去。

  “别太着急,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章安仁看着蒋南孙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

  易华伟到交易所把所有的股票抛售后,慢悠悠地在市里转了几圈。期间也看见了蒋南孙的来电,易华伟想也不想就挂断了,看蒋南孙没完没了的架势干脆就把她拉黑了。

  等易华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刚进家门,就看见戴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抹着眼泪,蒋南孙正在一旁安慰着她。这会看见自己进来,正面带寒霜看着自己。

  易华伟随手把钥匙放在门口柜子上,朝蒋南孙若无其事地问了句:“你奶奶呢?”

  “爸!你为什么要跟我妈离婚?”蒋南孙起身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话很伤人的,我妈哭了一下午在这里了。还有,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把我拉黑了?”

  “那会正有事,你又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过来,就把你拉黑了,…一会给伱拉出来。”易华伟换好鞋子,一屁股坐在了戴晴对面的沙发上。看了看戴晴,又看了看蒋南孙,瞥了眼戴晴,笑道:“至于离婚…,我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跟你说的。可这话是她先说的,我只不过是答应她而已,怎么,这能怪我?”

  “先生,饭做好了,你们…?”保姆贾阿姨从一旁的小房间走了出了,轻声道。

  “没事,你先回去吧。现在家里有点事,一会我们自己来弄。”易华伟摆了摆手。

  “那好,灶上鸡汤用小火煨着,一会注意不要烫着了。那我先回去了。”

  贾阿姨看着情况不对,正如坐针毡,听到易华伟的话立马如释重负,赶紧点点头,换下衣服便出门了。

  “爸!…妈这也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能当真。”蒋南孙见母亲没有反驳易华伟,不由有些意外,还真是母亲先提的?

  戴晴擦拭了一下眼角,恨恨地盯着易华伟:“要不是你炒股输了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我首饰偷偷拿去卖掉,我会说这个吗?”

  “算了吧,”易华伟也不想再跟她掰扯东西的归属问题,给前身擦屁股就够麻烦了,一时有些意兴阑珊,开门见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戴茜说了什么,是她撺掇的吧?呵呵,果然不愧是两姐妹。”说到这里,易华伟盯着蒋南孙:“还有,…南孙你也知道这事吧?口风真紧,你还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不是…,我以为小姨是开玩笑的。”蒋南孙有些语塞,惊慌地摆了摆手:“我也没想到小姨会给妈说这些。”

  “呵呵~,”

  易华伟看着蒋南孙轻笑道:“你妈知道家里现在没钱了,所以想跟我离婚。我没本事,也留不住她。你呢,是跟我还是跟你妈?”

  “爸~,”蒋南孙感觉父亲真的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面露哀求道:“能不离婚吗?只要你以后不炒股了,咱们家还是过得下去的…,妈也不是那种人。”

  “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她是那种人,你知道?你问问你妈,家里没钱了,以后不能买珠宝了,家里的家务还有一日三餐都得自己动手,她还愿不愿意留下。”易华伟冷笑了一声:“她要愿意留下就不离婚。”

  说着,补充了一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们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十来万块钱,支付完小贾今年的工资就差不多了,以后的日子肯定是比较艰难的。”

  “啊?!!”

  戴晴跟蒋南孙不由瞪大了双眼。

  蒋南孙不敢置信道:“爸!怎么会赔这么多?”

  易华伟心里吐槽了一句,也就是我来得早,要不现在该准备根绳子重新来过了。

  易华伟看着沉默不语的戴晴道:“爸运气不好,没本事,这个家被我败得差不多了。不过念在我跟你妈夫妻多年的份上,她要是想离婚,她的那些首饰珠宝可以都带走,也算是我给她的补偿了。”

  蒋南孙摇了摇戴晴的手:“妈~,您说话啊!我爸说了他不会去炒股了,以后等我能赚钱了,我养你们啊!”

  “你爸那次不是嘴巴上说的好好的,一回头又忘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戴晴缓缓起身道。

  “妈~!”蒋南孙一阵失神,不敢相信这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话。

  “南孙,这里早就不是我们的家了。”

  戴晴握住蒋南孙的手道:“自从妈生下你之后,你奶奶嫌你不是男孩,整天拉着個脸。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走,主要也是放心不下你,你现在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妈再也不想看他们的脸色了。”

  “哦~,听你这意思,是我亏待你了?”

  老太太出现在楼梯口,冷不零丁地开口,把戴晴吓了一跳。

  多年的积威让戴晴有些心慌,但转念一想,马上都要离婚了,还怕什么?当即鼓起勇气跟老太太对视起来:“我说错了吗?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清楚。”

  “妈,您怎么出来了。您先进去休息,一会我把饭菜给您端上来。”

  易华伟怕老太太气出个好歹,赶紧走了上去扶住了老太太。

  “没事,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没见过。”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挥开了易华伟的手。

  易华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说我对你不好,给你脸色看?”老太太盯着戴晴道:“你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如果你是体质的原因,生不了了,我怪你没给我们蒋家生个男孩是我不对。但你是不能生吗?说什么为了保持身材?这就是你不生的理由?”

  老太太缓了口气,继续厉声道:“你再看看别人家的媳妇,哪个不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谁像你一样?天天除了打牌就是保养,你要我怎么给你好脸色?”

  “奶奶~。”

  蒋南孙挽着戴晴的手,有心想让母亲认个错,可话又说不出口。

  “南孙,你先回房去。”老太太没有理会蒋南孙的撒娇。

  “妈~~”

  戴晴握了握女儿的手:“你先进去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发生了,谁也不能当没这回事,现在就算我低三下四地求她,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

  戴晴倒是想明白了,与其留在这里天天看婆婆脸色要去服侍婆婆,她怕自己会憋屈死。

  “你可想好了,一旦出了这个家门想再进来那是不可能了。”老太太缓缓道。

  “我现在就想好了。离吧,明天就去民政局。”戴晴看着易华伟冷冷地开口道:“但这么多年,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房子有一半是属于我的。”

  “呵呵~”

  易华伟被气笑了:

  “戴晴啊戴晴,不说你的贪婪。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无知才能说出这话。不说你这些年的吃穿用度。单单买的那些珠宝就花了不下千万吧?我念着夫妻一场,这些珠宝让你带走就当给你补偿,只要卖掉这些,下半生省着点用也能衣食无忧了。既然你这样算,那这些珠宝得留下一半了,你放心,我不会要,就当留给南孙的。”

  易华伟悄悄地拉了下想开口说话的老太太,顿了顿,又道:“这房子可一直在我母亲的名下,你想分的话得去问问律师了。”

  “你早就在防着我是吧?”戴晴瞪着易华伟。

  其实房产证早就过在了蒋鹏飞户头上,但老太太一直防了一手,把房产证放在了自己房里,戴晴没见过也不知情。

  易华伟冷道:“这房子,还有你平时的用度都是妈给的,我这人虽然没出息,但也不会想着老人家的房子。”

  “妈!~你怎么能这样?”

  今天母亲的言行,彻底颠覆了蒋南孙的认知,冲碎了母亲从小留在她心里的印象。

  易华伟嗤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妈这样也是人之常情。戴晴,你要是想打官司的话,明天去找个好点的律师。或者…,问问你那个好妹妹的意见。”

  “你们!…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戴晴起身回房准备收拾东西,她怕现在出门,明天那些珠宝首饰都不见了。

  易华伟也没阻止她,这点钱他现在还不放在眼里,他现在不想节外生枝,还是跟这个女人早点离婚的好。

  “鹏飞,你跟我过来一下。”老太太转身走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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