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李伴峰的神之名

  普罗之主普罗众生第三百一十八章李伴峰的神之名李伴峰打开了印盒,印盒里装着一枚金黄色的印章。

  印章的正面,刻着银白色的圆环,与印盒的图案完全一致。

  李伴峰把印章和印盒一并收了起来。

  印盒下方的泥土比较松软,估计是为了方便印章汲取修为。

  李伴峰用手挖了半尺多深,没找到书本,却看到了一块拱形瓦状亮闪闪的铁片。

  这铁片干什么的用的?

  铁片上竖着刻着八个红色大字:百里之地,以此为凭。

  这就是契书?

  字迹上有点点血迹,这是谁的血?地头神的么?

  李伴峰看了看铁片背面,还刻着两行小字:

  第一行小字:拔山主受封此地。

  第二行小字:拔山主败于背无双,东南割地十里。

  第二行小字什么意思?

  拔山主被一个叫背无双的地头神打败了,割了十里地出去。

  可这段话是谁写上去的?

  拔山主被打败之后,自己刻上去的?

  不行啊。

  契书埋下去之后就不能挖出来,挖出来会丢了地头神的位子,拔山主的契书不可能被挖出来过。

  既然没有被挖出来过,这行字到底是谁写的?

  李伴峰越发想不明白,总觉得手里这东西有些邪性。

  他打开了随身居,把契书、地头印和印盒一并拿到了娘子面前。

  娘子赞叹道:“相公好手段,这么快就把契书拿到了。”

  “这铁片就是契书?”

  “这就是地头神的契书,又叫丹书铁券,是地头神安身立命的凭证。”

  李伴峰把契书翻过来:“这些字又是谁写的?”

  “这是契书自己写的。”

  “契书自己能写字?”

  “能,第一行字,是老太婆受封之后,在地界上洒了血,契书自己记录下来的,

  第二行字……

  娘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是这老太婆跟地头神背无双打仗,打输了,割了十里地给了人家,

  双方立下契据,把契据在割让的地界上各自洒血,烧了契书,双方的丹书铁券就会有感应,把割地的事情自行写下来。”

  居然还有这种功能!

  说到第二行字,娘子的语气有些沉重:“这个老东西,非搞出这么件事情,就这件事情最不好处置。”

  李伴峰道:“我觉得这件事很好处置,我也写个契据,就说这老东西跟我打仗,打输了,把所有地界都割给了我,然后洒血,烧了,不就记录在丹书铁券上了么?”

  “这是大事,会惊动内州的,相公可不能乱写。”

  “地头神打仗,还会惊动内州?”

  “地头神打仗,不会惊动内州,可相公,你是地头神么?”

  “不是。”

  “你不是地头神,凭什么接管地头神的土地?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被内州知道,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找你,届时地头神的位子定然是丢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契书一直在地下埋着,谁也看不见,内州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喂呀相公,只要是出现在丹书铁券上的文字,内州都能看得见,咱们得想办法让他们看不见。”

  “怎么才能让他们看不见?”

  “地头神数以百计,内州也甚至不会想起有拔山主这個人,只要让他们留意不到你,咱们就能瞒天过海。”

  “那简单,只要丹书铁券上不出现我的名字,他们就不会留意到我,我让孟玉春立个契据,就说她打败了拔山主,抢走了拔山主所有的地界。”

  “宝贝相公,这样没用的,这等于给孟玉春送了块地界,哪还有你的事情了?铁劵上必须要有你的名字,还得有你的血。”

  说话间,唱机喷吐一团蒸汽,在铁劵上来回缭绕。

  过了片刻,铁劵上的血迹慢慢消失了。

  “心肝相公,忍着点疼。”唱机用唱针刺破了李伴峰的手指,李伴峰把血洒在了铁劵上。

  “相公,这就算成了一半了,接下来是名字,铁劵上必须要有你的名字。”

  “有我的名字不就露馅了么?内州的人又没见过我。”

  “不都说了么,地头神数以百计,内州的人也记不住那么多名字,

  只要悄无声息把名字改了,内州那边就不会察觉,尤其这地方还这么偏僻,他们更加不会留意,

  可惜这老东西打输了一仗,在背无双的铁劵上,肯定也有她的名字,背无双的铁劵我是改不了的,两边对账不一样,这就是个隐患,所以这事不好处置。”

  是啊,背无双那边的铁劵上,肯定写着:背无双胜拔山主,得地十里。

  拔山主和李伴峰,这件事明显冲突了。

  除非把这个背无双也掀翻了,把他的契书一并给挖出来。

  想什么呢?

  把地头神当野菜了,随随便便就采一棵?

  沉默片刻,唱机问道:“相公,小奴想不出周全的办法。”

  “想不出就不想了,”李伴峰摇头道,“直接把我名字刻上去,横竖内州记不住那么多事情,应该也不会拿两个地头神的战事出来对账。”

  “话是这么说,可小奴放心不下,这铁劵上边,最好别留相公的真名。”

  “不留真名管用么?”

  唱机一边思索,一边唱道:“不留真的,也不能留假的,得留个半真不假的,相公伱有没有绰号?”

  “绰号有,有的是!”

  “普通的绰号不行,要特殊的绰号,这个绰号你自己得认账,知道的人不能太多。”

  这话把李伴峰说糊涂了。

  娘子解释道:“喂呀相公,你自己认账,这铁劵才能和你有感应,才能把你带到地头神的位子上,

  但你毕竟不是地头神,咱们这是瞒天过海的手段,如果有人通过绰号查到你身上,这事情就有些麻烦,所以知道这绰号的人不能太多。”

  “那我就现编个绰号,除了咱们,谁都不知道。”

  “喂呀相公,现编肯定不行,这绰号起码得有人叫过,还得耳熟能详,不然相公自己都感应不到。”

  这就不好想了。

  李七肯定不行,知道的人太多。

  堡主、恩公、夜老板,知道的人也不少。

  李白沙!

  知道这个绰号的人不多。

  除了福利院里的人,只有何家庆、秦小胖、油桃、草叶,他们几个知道。

  还是不稳妥,秦小胖、油桃、草叶还在普罗州。

  有没有更稳妥的绰号……

  “李芙蓉。”李伴峰想到了一个绰号。

  福利院的吴老太太,只要日子好过了,肯定让李伴峰去买芙蓉王,这个绰号绝对算得上耳熟能详。

  除了福利院的人,只有何家庆知道这个绰号,当时只是在饭桌上随便提起,他多半也应该忘了。

  就算没忘,何家庆也不会想到我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了地头神。

  话音落地,洪莹放声大笑:“李芙蓉,这哪是个男人的名字!”

  其他法宝也跟着笑。

  唱机没笑:“相公呀,小奴适才说了,这个不能现编,事关重大,相公千万慎重。”

  “不是现编的,这就是我的绰号。”

  看李伴峰如此笃定,唱机也不再怀疑。

  她用蒸汽把丹书铁券烧红,用唱针在铁劵上一笔一笔改写,过了半个钟头,铁劵上的名字改过来了。

  第一行小字:李芙蓉受封此地。

  第二行小字:李芙蓉败于背无双,东南割地十里。

  “相公,铁劵改好了。”

  “喂呀娘子,我现在就是地头神了?”

  “喂呀相公,只要内州不发现,相公就是地头神!”

  “我的地头上要是有了人气,是不是我的修为也能增长?”

  “现在还不行呀相公,相公的修为还在地皮上,人气带来的修为属于云上,等相公到了云上一层就能受用了,到时候就算被内州发现了,相公也有本事应对他们!”

  “好呀,娘子!”李伴峰对未来信心满满。

  “相公,你先找个地方把契书埋了,一定要埋的隐秘,把地头印一并放上去,事情就算做成了。”

  李伴峰点头道:“我还把它埋在原处。”

  “原来的地方隐秘么?”

  李伴峰点头道:“非常隐秘,寻常人找不到,找到了也进不来。”

  出了随身居,李伴峰把丹书铁券埋在了原来的地方,尽可能把泥土恢复原状。

  他拿上地头印,用畅行无碍之技穿出了地窖,李伴峰看到了那头无眼狼。

  山狼上前闻了闻李伴峰,问道:“主子,您找到契书了?”

  “找到了,我现在就要把契书拿走。”

  “那,那您不管我们了?”山狼有些紧张。

  李伴峰问道:“你们出不去么?”

  “哪能出的去呀,这宅院没出口!

  再说了,我们都没眼睛,出去了可怎么活?”

  “你们平时吃什么?”

  “地界上的生灵,会给地头神献上些香烛和贡品,这些贡品会随着香烛的烟气被送到宅院的粮仓里,拔山主吃剩下的东西,会给我们分一点。”

  看这山狼瘦的皮包骨头,估计平时也没怎么吃饱过。

  “今后粮仓里的东西都归你们,你是个挺懂事的人,一会跟我去分粮食,以后就按我的规矩分。”

  山狼欢喜道:“当真么?”

  “当真!”李伴峰拿起地头印道,“我还要给你们一些修为,算作奖赏。”

  山狼欢喜的嚎叫起来。

  李伴峰压低声音问道:“地头印怎么用?”

  山狼道:“您盖在我头上就行,就轻轻……”

  话没说完,李伴峰把印章盖在了山狼头上。

  山狼脑袋冒起了青烟,躺在地上一阵抽搐。

  “主子,您轻轻盖一下就行,这么多修为,我有点扛不住。”

  李伴峰看着地头印,眉头微蹙道:“给多了?”

  “主子,您刚才那一下,比拔山主给的多了一倍。”山狼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伴峰摸了摸狼头:“怪我,下次我掌握些分寸。”

  “我没怪您,”山狼的声音颤抖更加厉害,“您是好人,只要您不嫌弃,我一辈子都跟着您,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么?”

  李伴峰道:“我是地头神,名字就叫地头神。”

  ……

  越州,花园体育场,一场足球赛刚刚结束,数万观众正在离场。

  两名观众边走边聊。

  “第一次来现场看球,感觉不一样吧?”

  “不一样,是真不一样,我嗓子都喊哑了。”

  “要的就是这个氛围!”

  体育场的门口挂着海报,明天还有一场当红男团的演唱会。

  何家庆站在海报下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穿梭的人流,露出了些许笑容。

  深夜两点,何家庆潜入了空无一人的体育场,身躯化作一团清水,顺着下水道,流进了地下。

  在下水道里,何家庆化作人形,从闸口旁边,打开了一扇暗门。

  暗门里边,是一个不足三平米的地穴,地穴里放着一个盒子,黄木盒子,刻着白色的圆环。

  何家庆打开了盒子,从里边取出来一枚金黄色的印章。

  看着印章,何家庆轻叹一声道:“这样下去,我该不会秃顶吧?”

  他咬了咬牙,把印章盖在了头顶上,身体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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