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饭局结束。
但益恒是真的醉了,告别几人打车直接回风景福园小区,到达小区大门口,掏钱准备下车时,脑里还有一些残存的意识惊醒了他。他使劲摇晃着头,确信那里是不能回去的了,便告诉司机转到青城桥建材市场。
他进了铺面小门,随手关了,直接走到欧珈馒卧室,连脱衣服的意识都没有了,便一头趴倒在床上。这床单是刚换的,有一种阳光晒后的温暖,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
但益恒被清新的香味包围着,瞬间便睡着了。
欧珈馒听到进门的声音,以为他要到饭厅,久久不见动响,起身走了进来。看到他大字式地趴摆在床上,她心里非常郁闷,压抑着想拖起他的冲动。
她突然之间有些同情他的老婆了,天天这样醉醺醺的回家,哪个女人受得了?难道是因为他每天花天酒地在外面耍,没有时间照顾家,他老婆心就凉了?
她咬了咬唇,脱掉他的鞋与袜子,把双手给他弄平,使出浑身劲才勉强把他翻了个身。
哎,这样都弄不醒,究竟喝了多少酒啊。
欧珈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解他的裤带,然后扯掉他的长裤,露出一条内裤。
“这就是男人那个动情就会瞬间变化的东西吗,现在睡得像个死猪一样,这个东西还……”她的脸一下红到脖颈,赶紧解了他外衣,分别从他左右手扒了出来,然后一把扯了出来,鼻尖闻到他一嘴的酒气。她皱了皱眉,拉过棉被盖在他身上。
灯光下,但益恒安静地睡着,普通的国字脸,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欧珈馒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那晚的初吻一直缠绕在她心里。她很怀念那种味道,由其是现在爸接妹去了,她真想再来一次吻。可是,连续几天,他每晚都有应酬,白天一早就出去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很难很难,今天有机会了却醉成这样。
欧珈馒走到门边,关上门,步过来,那潜伏在心底的感觉让她心神不定。她显得有些慌乱,但却忍不住想念那种味道,吸了口气,伏身,她香喷喷的樱唇,已印上了他的嘴。
但益恒睡着,像是在做梦,感觉那熟悉的令他爱恨交织的女人正在与她缠绵。
是她吗?是那个让他绝望,让他心如刀割,又让他无法释怀的女人吗?
仿佛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内心深处叫喊,柔情无限,带着几分刻骨铭心的温柔,幽幽的道:“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但益恒朦胧中,触到了甜头,双手一环,欧珈馒便被抱了个结实。他的嘴反缠着那温润的唇。
欧珈馒慌了,她只是想趁他睡着,轻轻亲吻一下他而已。她可不想有进一步的什么,要是让爸发现了她们的苟且,不打死她才怪。
幸好但益恒醉得没什么意识,欧珈馒挣扎了一下便轻易脱了出来。她再也不敢停留,神色慌乱地关了灯,走了出去,只是脸上还残留着丝丝红晕。
第二天一早,欧珈馒将做好的早餐摆在桌上,有凉拌黄瓜、青炒菜蔬、煮鸡蛋、馒头,外加一锅黑米粥。她敲门叫醒了所有人。
但益恒到洗漱间洗漱完毕,来到客餐厅,头还有些微微痛,昨晚的确是喝多了,好像什么都记不起了,咋个回家的也不记得了。
欧珈馒边盛粥边微笑着说:“哥,早啊。”
但益恒微微一笑,说:“珈馒,每天都能吃到这样营养美味的早餐,真是太幸福了。在你们家,我感觉温馨而舒适。”
“你以前家里没人给你做早饭吗?”
但益恒望了望她,神情有些暗然地说:“有过几次吧。从结婚以来,差不多都是我做早饭。”
“这样啊,女人不做饭还是有些说不过去。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天天给你做,早饭晚饭保证你吃好。”
这时,欧阳东与欧珈馒坐到了饭桌上。但益恒闻了闻粥的香味,再轻轻喝了一口粥,说:“这粥色泽鲜艳、清香诱人,质软香甜、滑而不腻,比那些高档馆子的都熬得巴适。”
欧珈馒说:“哥,看你每天醉醺醺的回来,特意为你熬的。”
欧珈琪别嘴,说:“姐,你太偏心了,我说了几次叫你熬,你都不做。今天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原来是沾哥的光。”
欧珈馒盯了她一眼。欧阳东看到,眉头皱了皱,他真怕这小妮子喜欢上了这个有老婆的干儿子,只是这干儿子帮了他大忙,让他铺子生意比以往好了很多,不好直言,心里面也的确喜欢这个干儿子,有些心疼地说:“小但,昨晚听珈馒说你醉得厉害。你以后少喝点酒,天天喝醉了回家,万一那天摔倒撞到就不好了。”
“干爹,我也不想喝,但我刚进公司,才开始管工程,有很多应酬,没办法啊。”
“哥,你以前也是天天应酬吗?”欧珈馒有些敏感地问。昨天晚上,她心里一直在犯嘀咕,如果他有这恶习,一定要想法把它纠正过来。
“以前,我一年都难得喝下酒,这一向喝的是我前十五年喝的总和吧。”
欧珈馒心里一下就高兴了,说:“哥,你以后少喝,工作有时也并不是一定要喝酒才能解决的,自己身体要紧。”
“我知道,只是最近心情还没缓过来,借酒浇愁而已。放心,等工作顺了,不必要的应酬,就找理由推了。”
欧阳东说:“小但,昨晚你又跟谁在喝酒啊?”
“干爹,是我公司老总和原公司领导些。我原公司领导已答应像插座、灯具,插线板、开关这些都到你这里采购。”
“真的啊。”欧阳东一脸高兴,说:“还是你有办法。”
但益恒微微一笑。四人埋头吃饭。
快要吃完时,铺子外面有汽车喇叭声在按,按了几下,停了一下,又按。
但益恒起身,说:“我去看看是哪个哟。”
“我也去。”欧珈馒也起身。
打开卷帘小门,但益恒钻了出去,欧珈馒也跟了出来。
龙诗越从740Li宝马车窗探出头来,说:“但益恒,咋几天都不来个电话或信息。”
“有事吗?”但益恒看了看身边脸上已经挂着醋容的欧珈馒,漫不经心地说。
“这就是你常挂在嘴上的妹妹吧。你好,我叫龙诗越。”龙诗越显然也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笑。
欧珈馒惊愕地看着对方,这女人打扮讲究,气势逼人,最重要的是个有钱的女人。她一下就自惭形秽起来,什么都不说,转身进了房。
龙诗越笑道:“你眼光不错嘛,唯一不足是她身有缺陷。”
“不准你说我妹,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马上上班了,空了我找你。”但益恒觉得欧珈馒一定误会了,那天答应她的事不要因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而搅了他的诺言。他知道自己与眼前这个富家女差距太大了。他连一个有工作的老婆都降不服,何况是开着宝马住着别墅的多金女人。他不想与她过多的纠缠,虽然有她的微信和电话,但是从来没有动过一个联系她的念头。
“生气了?”龙诗越脸上浮起一抹复杂的笑容,说:“我找上门来找你当然有事了,听说你在管理外江二号桥那边的河坡修建?”
但益恒有些诧异,她怎么知道,这女人难道与龙总有关系?当初她给我的名片可是龙总公司的。
“龙总……龙总与你是什么关系?”但益恒声音都有些变了,心里有股怒气在游荡。要是她在背后帮他,他宁愿不要那样的工作。
“什么龙总?我买了台挖机,一直有活做,但今天起就没活了。我昨天听到在我那里长期做美容的朋友王小兰说她们公司马上做外江二号桥的河坡,一打听是你在管,所以来找你了。”
王小兰竟然跟龙诗越认识。
龙诗越年纪轻轻的,本事也太大了,什么都做,竟然买挖机染指工程,她那来的人脉与经济实力哟。
龙诗越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出现的,虽然只来往了几次,可是,每次都缓解了他压抑的心,那些温暖的时光都已深深印在心里。他没法拒绝她的要求,但也不敢肯定的给以答复,毕竟工地上的事并不是他说了算。
“龙诗越,这事我先去问问,问了再给你回话行吗?”
“好吧。你啊,赶紧去哄哄你妹吧。我看她吃醋的样子就想笑。”龙诗越笑容灿烂,挥挥手,发动车子离去。
但益恒回到客餐厅,房间里已没人。看着收拾干净的桌子,他明白欧珈馒是真的生气了。她明知他还没吃完,却把一切都收拾走了,摆明不让他吃了。
他走到厨房。欧珈馒独自一人埋头在洗碗池里洗碗。
“珈馒,我还没吃完,你咋就把我的碗筷都收了。”
欧珈馒转过身,不说话,狠狠地盯着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过在滋生。
“珈馒,你不要误会,她就是我一个朋友,比认识你还晚。”
“我就是被你的外表迷惑了,看你人可靠和善还长得普通,想必是个老实本份不会拈花惹草的人。那想到,你不知用什么手段,让我们一家三口都信任你的同时,还去勾搭上有钱的女人,你隐藏的够深的哟。”
但益恒沉默地看着她,手慢慢收紧。他知道女人在生气吃醋的时候就要哄,不然,会一发不可收拾。他走过去,挨到她,拿起洗碗帕洗碗,微笑着说:“珈慢,你看哥的样子,这么寒碜落魄,就算我有心去勾搭。如果你是那个女的,你会看得上我吗?”
欧珈慢摸摸头,然后一下打在他后背上,笑道:“说得也是,门不当户不对根本没戏。她找你啥事?”
“她有个挖机,准备投到我工程中,当然会给我点好处,这事还得去游说游说。”
“你不要洗了,爸回房间抽烟去了,要是看到我们两个一起洗碗,他脸色又不好看了。”
“一起洗碗又不咋的,抽支烟还是要一会。你不要生气了,等我空了带你去街子古镇耍。”
“真的吗?”欧珈慢一下子眉开眼笑,把厨房门关过去,伸手,从后背轻轻地抱着但益恒,把小脸靠在他背上。
但益恒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女人的善变真是让人受不了,刚才还满脸怒容,转眼就温柔似水。背上被柔软的身体抱着,软绵绵地,一种异样舒服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哪个男人又能把持得住女人的主动挑撩?
但益恒只觉得喉咙干燥不安,小腹有股欲望在往上窜动。
干爹和欧珈琪还在家,自己还是已婚人,这个时候,他要克制的就是冲动。他抓着她温润的小手,拿开,说:“珈馒,别这样,我不是说了给我些时间处理家里的事吗。我是已婚人你是未婚人,我不想我们的关系不清不楚,那怕我们只是搂搂抱抱,什么都不干,我心里也会有负罪感,要是让干爹与你妹看到,我在你家里都没法呆了。”
欧珈馒哑然,自己说过爸和妹在家时一定要保持距离,可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呢。如果被发现了,真的是没有一点余地了。为了以后长久,一定要克制。她从墙上拿张毛巾,递给他,微笑着叫:“哥,把手擦擦,赶紧去上班,晚上早点回来。”
“恐怕早不了,几天没练拳了,今晚去练拳,你们不要等我吃饭。我走了。”但益恒擦了手,把毛巾挂在墙上挂钩上,向她挥挥手,拉开厨房门,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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