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搞定监理

  城市建设一般要求打围施工,工人们正在打围临灌温路和靠外江二号桥一截。

  河岸边,两台挖机正在开挖基础。李锋、谢浩、曾二哥拿着施工图纸在现场说着什么。

  但益恒走到他们身边。李锋说:“哥,你来得正好。经过实测,河坡长度比原设计多了二十米,这个需要进行核实变更。”

  但益恒说:“谢工,你们一起测量的吗?”

  “是的,只是用皮尺测量的,不是很精确,这个必须业主方代表来核实见证。”谢浩望着河滩上两台挖机掏挖渣石,淡淡地回答。

  但益恒立马感觉到谢浩的话语中带着情绪,心里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以前作为业主,监理毕竟是业主花钱请他们来管理工程,自然监理对业主是非常客气的;现在,调过来,作为施工方,角色变了,如果把监理得罪了随时都会给施工方小鞋穿。他也不管是什么令这个监理心里有别扭,轻轻拍了他一下肩膀,说:“谢工,我马上给何工打电话,请他到工地上来一趟。咱们几方再核实下。”

  谢浩不说话。李锋又说:“刚才对了图纸,从河滩往下挖四米做为基础,那一定是会出水的,但是设计没涉及到河堤围岩土石方填筑和排水,这应该是漏项。”

  “刚开工,就出现几个问题,你和曾二哥到板房再核实下图纸,曾二哥这方面经验多,你们好好清理一下。”

  两人答应后离去。

  但益恒见他们走远,说:“谢工,办公和住的是不是安排得不周到,有什么需要给我说,我来解决。”

  谢浩有点惊愕,看了看但益恒,说:“但工,按理说,监理是不能和施工方住在一起的,应该由业主安排。我给何勇打电话,他说合同上明确了监理费包括所有费用,自然就包括了住宿和办公。他说让我自己想办法,不管是每天回蓉城还是住在灌州市,让我自己决定。”

  “这怎么行,每天来回过路费油费,他来管吗?还有如果晚上我们赶工,谁来监验施工?”

  “就是啥,就是把我工资全垫上也不够啊。”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公司派我长驻工地,却叫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吃住。我感激你们给我安排了一间板房办工和住宿,只是与施工方住在一起,瓜田李下,不方便,另外没网没电视叫我如何办公如何休息啊?”

  “这是我们考虑不周,这是我安排的疏忽,因为该工程工期不长,因此就直接给你搭了间板房,也没想过安电视和拉网。要不这样,你在这附近找个有网有电视的旅店租一间房,费用由我们来出,你看行不?”

  谢浩脸上露出向往的眼神,却欲言又止。

  但益恒当然明白他担心什么,说:“谢工,想必你有很多顾虑,我就擅自作主了,这事我来安排。”

  谢浩脸上表情好了很多,说:“吃饭也是个问题。”

  “与民工他们一起吃是不妥,我叫厨房每天给你单独炒,我给曾二哥打声招呼就是了,另外,一个月你去打几次馆子,把发票拿给我。”

  “这…这多不好。要是让业主知道了,那岂不多想。吃饭我可以搭火,生活费是一定要付的。”谢浩虚情假意地说。

  但益恒心里暗道,早就听说监理两头吃,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但还是很诚恳的说:“谢工,你没必要担心,这事你我知道就行了。如果你不愿在工地上吃,我就在附近找个馆子给你包月,你看如何?”

  “这样最好。但工,你这人太真城了,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但益恒搂着他,笑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私下谈,不要找李锋他们,他们也做不了主。”

  “好的,给你添麻烦了。”

  “那你去板房等何工,到时有结果了,你们把签证单弄出来,放心,我们不来歪门邪道,核实有漏相有增量,一切按正规程序来,当然,也会考虑你的。”

  但益恒的话让谢浩深感意外,这人没管理过工程,竟好像对这里的隐形规则了如指掌一样。以后,与这样聪明的人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可能还好些。

  告别谢浩,但益恒往就近的餐馆和旅店而去。他知道,河坡增量和漏相的事,业主多半还是听监理的,只要不是大离谱,这事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以前××电力公司,一个稍微大点的项目,施工方总是想法设法找漏相找增量,一个工程下来,有的工程增量还不少。一般说来,只要施工方有理有据,监理设计也同意的话,业主方为了安全和质量是不会节约那些钱的,审计只要手续齐全业主同意,在审计最终结算单上增加增量项就可以了。

  但益恒在外江二号桥与一号桥边的餐馆旅店逛了一圈,他寻问了几家,餐馆包月2000元一个人,旅店在2000至3000元之间,按三个月工期的话,在监理正常的吃住身上至少要花一万二,要是谢浩偶尔在外面吃喝玩乐拿起发票来报,那还不知预算要多少才足够,而且唯一看上的是叫“福星楼”的旅店,一楼是餐馆,二楼是茶馆,三至五楼是住宿,只是要价5000元一月。

  但益恒怕钱花多了,以后没法交待,只得打电话向辜强汇报了情况。辜强听后,说:“哥,花点钱把监理搞定,那以后的事就好办了。不过,有些监理胃口很大,你得防到点。像这个工程增量不多,严格按施工图纸施工,公司的利润很薄。监理吃住都是小事,他如果放点水,也就回来了,你自己掌控。你要朝其他方面想,他吃住都好了,不会天天守到工地,咱们在重要的关节让他查验一下,其他做起走就对了,但一定要给李锋他们交待清楚,涉及到的隐蔽节点都要给监理打电话,来不来那就是他的事了。”

  “好的。”

  “这个工程是我公司一直长期合作的主,一定要搞好各方面关系,不能出现不好的影响。工程质量尤为重要,基础一定要按设计做,曾二哥经验足,你要多与他交流。”

  “好的,还有什么指示吗?”

  “工程上有什么问题以及碰到事协调困难的及时汇报,我偶尔也会来工地看看,就辛苦你们了。”

  “辛苦算不上,工程才开始,我们一定按你指示做好本职工作,把工程管好。”

  “那你忙吧。”

  “再见,辜经理。”

  挂了电话,但益恒想,龙诗越认识的人多,应该有好点旅店的资源吧。他拨通了龙诗越电话。

  “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忘什么,前天不是打过电话吗?”

  “切,急匆匆的叫我理协议,话都不多说一句,要是以后当了什么老总,恐怕要提前半年预约了。”

  “龙诗越,我把你当朋友,你就不要弯酸我了吧。我问个事,你在青城一号桥至二号桥有没有认识开旅店的?”

  “怎么?想约那位妹子开房索?”

  “约你,行不嘛?”

  “想得美。”龙诗越呵呵笑道:“不给你扯了,有没有标准?”

  “有啊,最好包住吃,洗澡上网方便。”

  “你算找对人了。我一个闺蜜的哥,就在那一截开餐馆和旅店,叫福星楼,你如果走路上班应该注意得到。”

  “刚才我看到了,只他们一家开馆子又开旅店,一楼是餐馆,三至五楼是住宿,问了下价把我吭退了。”

  “呵呵,他给你说的多少?”

  “跟他磨了好一会嘴皮子,给我说包吃住一个月5000元。”

  “住多久?”

  “至少三个月。”

  “这事,我帮你搞定,晚上你请我吃饭。”龙诗越在但益恒面前一点矜持都没有,连装模作样的客气话都不愿说,帮了忙就要宰他一顿。

  但益恒头又大了,请吃饭道是小事,只是好多天都是醉熏熏的回到干爹家,本来在他们心中有好的印象,但是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醉鬼,每天泡在酒坛里。

  但益恒不开腔。

  “哼,小气鬼!”龙诗越说话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怒意。

  “诗越,这一向,我天天醉熏熏的回家,我干爹都在说我了。”

  “你干爹,我看是你那珈馒妹子吧。不请算了。”龙诗越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你我是非常乐意的,晚上挑你最爱吃的选。”

  “那还差不多,我要到水街去吃炒大虾,不准失言哈。我马上给闺蜜打电话,你一会去福星楼。”龙诗越一下就开心起来。

  这些女人咋个都这么难弄,喜怒哀乐就在一瞬间。一不小心就得罪了,稍微一哄,人马上变得让你摸不着头脑。看来,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再怎么生气只要软下来一哄,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难道咱霉运走完了开始走桃花运了吗?

  过了十多分钟,但益恒再次来到福星楼。长得有点肥胖的老板姓张,再次见到但益恒,语气都变得客气了:“哥,开始不知道你是熟人介绍的,有得罪之处请海涵哈。”他递上中华烟。

  “张老板,我不会抽烟。能否带我看看房间?”

  “没得问题。”张老板把但益恒领进三楼靠后标间。标间里很卫生,两间床,一张方桌,50英寸的液晶电视,还有一个小茶几和两个独座沙发,卫生间淋浴是海尔电热水器。

  但益恒很满意,说:“网通不通?”

  “现在旅店谁家不通网,有线无线都有。”

  “那好,包吃住一个人多少钱?”

  “你是我亲妹介绍来的,一月3000元。”

  一下就降这么多,但益恒愣了一下。

  张老板以为还高了,赶紧说:“2800元一个月,再不能少了。”

  但益恒瞄了他一眼,笑道:“张老板,至少不能让你亏本做嘛。3000元就3000元,伙食如何?”

  “一个人早上就是稀饭包子馒头和鸡蛋;中午一荤一素外加汤,晚上可以吃炒菜也可以吃面饺子炒手汤圆什么的,由你决定。”

  “不是我住,是一个监理住。等会我安排人把打印机搬来,我先交三个月钱,到时再住再续交。”

  “不忙,钱何时交都行,你也跑不了。”

  “你知道,这是要向公司报账的需要发票,要不再给你添一百。”

  “算了,说好3000元一个月,我给你开每月4500元发票和收据,这一段旅店包吃住4000元至5000元一个月,都是问得到的,我们条件好些,稍微高点。你是我妹闺蜜的朋友,我们就收个本钱就对了。”张老板显然对开发票的人心里是摸透了的,要发票的人要么是政府的,要么是企业的,总之肯定是能报销的。既然能报销,就要按市场价来开,回去报销时谁也没话说,这种事是屡见不鲜的。

  但益恒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以前报过帐都是实垫多少报多少。现在看来,这里面猫腻很大,那些掌握采购权的难怪肥得流油,也就不言而喻了。他微微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老板,以后工地上如果有聚餐,我就给你联系,咱们加个微信和电话吧。”

  两人加了微信,但益恒转账九千元给他。张老板收了,说:“还没住就付全款,你这人厚道。”

  “出来做事都不容易,就算是朋友垫款做事心里面总有别扭。我的原则是绝不能让帮我的人心里不爽。每天在你这里吃住,你却要想这个钱何时收才合适,做为朋友有时还不好开口要。为避免这些尴尬,也为了合作愉快,先把钱付了,你心安我也心安。”

  “哥,你说到我心坎上了。的确有些朋友照顾了我生意,一时欠着,弄得我问又怕得罪朋友,不问我又难受老婆还要数落,搞得我左右都不是人。你这个朋友真城实在,我交定了,以后你任何朋友来我店吃住,我都给你最实惠的折扣,你需要开多少发票也尽管说,收你一点发票差价就对了。”

  “那说定了,到时肯定要找你的。那我走了,等会我带那人来办理入住。”

  “要得,你走好。”张老板塞了瓶脉动饮料给他,并亲自把他送了出来。

  但益恒知道就是那句以后工地上有什么聚餐到他这里聚起了很大作用,心道还是钱管用,说白了维持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彼此能得到实惠。双方没有利益,谁会主动扯发票给你,就是你去买发票,他都还要考虑,会不会影响他来年税收的多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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