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快到十点了,但益恒累得窝在沙发上,小阳台和大阳台的沙窗开着,风对着吹,屋里依旧闷热。
这鬼天气,要热死个人。他嘀咕着伸手到茶几上拿起了空调遥控板,打开了冷风,然后不得不爬起来去关了客厅的推拉门和小阳台的门。
他坐回沙发,随手把短袖脱了,光着上身,翻看今天微信收款情况,一看今天西瓜共得496元,出去成本220元,净赚276元。想起昨晚赚了360元,两晚就636元,这样下去,一月不就将近一万了。
努力点,青叶弟娃学费的钱不就手到勤来了吗?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要是天天这样,那还上什么班,每晚去摆三个小时的摊岂不什么都有了。
但益恒休息片刻,身上汗渍黏黏的,走到厕所,脱掉短裤三下五除二的冲完凉,再回到客厅,一下就凉快了。
本想直接躺到床上去睡觉,总感觉有什么想要做的。他扣扣脑袋,
走到厨房,从冰箱冷藏室拿出一灌啤酒打开,饮了两口,又窝回沙发。这一向,他特么喜欢喝酒,应酬时喝,与朋友耍时喝,现在一个人也想喝。是痴迷上酒了还是想借酒消愁呢?
这段时间的生活就像年轻单身那时,尽情地撒欢,自由得没人管!想好久回家就好久回家,想好久睡觉就好久睡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这才是想要过的生活嘛。
但益恒长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啤酒,翻着手机看新闻。
想想刚参加工作那会,他一个人时总会觉得无聊,很喜欢在QQ上找陌生女孩聊天,但是从来没有引起过任何女孩的兴趣,那怕这样,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在网上撩陌生的女孩以求打发寂寞漫长的夜晚。如今,他对网上撩妹,偷看YY小说都不再感兴趣,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怕是看看新闻听听音乐散散步都是惬意的。
“嘟嘟”的声音响起,有微信消息。
但益恒点开微信,是欧珈馒发来的消息:哥,西瓜卖完回工地了吗?
但益恒坐起,回复:刚回,才冲了个澡,还没睡呢。
馒儿:今天一定很累吧,陪我逛了公园还去卖西瓜。
股市小丑:不累,与你在一起愉快得很,那还有累的感觉。我今晚赚了276块。
馒儿:那么多啊,那你请我吃宵夜。
股市小丑:这么晚了,你偷跑出来让干爹发现了咋办。
馒儿:爸今天没回来,妹晚上又去男朋友哪了。我一个人在家特想你,你过来陪我嘛!
如果放在年少单身那会,听到钟意的女孩这种赤裸裸的暗示,但益恒魂都飞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过去了。可是,他能去吗?去了还能控制精虫上脑的折磨吗?
馒儿:你来不来?不来,我可生气了。
股市小丑:服了你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一些过来。
馒儿:烧烤,各种肉烤点,再买瓶红酒。
但益恒退出微信,穿好衣服,出门走到小区外的一个热闹的烧烤摊前,点了二十串各种烤肉,十几串素菜。街上大多商店都关门了,幸好不远处有个24小时的便利店,他在老板烤肉之时窜过去买了瓶九寨干红。
但益恒把买好的东西装在塑料盒再放进塑料袋后放到哈啰单车筐里,迎着路灯和夜风飞快地骑到了欧珈馒家。
敲开欧珈馒的门,看着她笑迷了的样子,但益恒想买点宵夜送上门何致于高兴成这样,再看她穿着,真没把他当外人啊。欧珈馒只穿了个短裤背心,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是刚洗澡出来。她身上散发的少女清香气息,让人抓狂。
但益恒默不着声地跟着她到了饭客厅,做贼似地到处看,确认干爹不在家,把烧烤放在桌上,才放心地坐在位置上,说:“我都要睡觉了,为了你的夜宵折腾了半小时了。”
欧珈馒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瞪了他一眼,“你赚了钱,叫你请吃点宵夜,还屁话多!”
但益恒不敢开腔了,把烧烤从口袋里摆了出来。
欧珈馒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两个高脚杯和红酒开瓶启放在桌上。
“这么晚了真要喝酒啊?”
“不喝酒光吃东西,有什么意思?你天天在外面喝,咋,跟我喝点酒你就不愿意了。”
但益恒摆摆手,脱口而出:“我梦里都想跟你喝,只是太晚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怕犯错。”
欧珈馒脸一下就红了,坐到他对面说:“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不要在我面前假正经了,早把你看透了,你喝不喝?”
“喝。”
这个年代如果是你情我愿的事,谁还去计较需要负责的事啊。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心理,男女之间的观念大变,耍了两个月还没牵过手接过吻的已是凤毛翎角,耍了半年还没上过床的都是稀罕情侣了。
虽然脑海里一直在谴责自己是已婚男人,跟一个未婚女孩牵扯是有违道德的,但是他喜欢这种有点被迫的感觉。对于一个长得不帅也不出众的男人,扔到大街上根本不会有女人会正眼看你一眼。他最郁闷失败的事就是从小到大,没有一个女孩说过喜欢他,就是自己的老婆夏兰也没主动说过喜欢他。当年夏兰或许就是看他老实可靠无不良嗜好还有个稳定收入不错的工作才跟他耍朋友的吧。结婚前他一直幻想着有一个女孩爱上他,他也爱上她,可是,没有这样的缘分;经朋友介绍与夏兰认识后,她不嫌弃他的一无所有还愿跟他耍朋友,他就下定决心一心一意对她好,不与任何女人有牵扯,就连单身时偶有联系的女同学都不再联系。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每年只有几个零星地的女亲戚或女同事的短暂通话记录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个女性。本以为就这样经营自己的小家庭,不受外面的诱惑,让生活越来越好就是自己一生奋斗的目标,哪想到却左右不了家中另一半的想法,就算自己做得再好,另一半的心动摇了被外面的诱惑缠住了也是徒劳。
经历过这段时间之后,但益恒清楚地明白了,不是自己没有魅力吸引异性的关注,而是自己关闭了那扇门。就算没有魅力,如果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一起久了,彼此之间就习惯了,自然就可能产生火花。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三个女人都对他产生了好感。或许在单身的时候,有这种境遇,他绝对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感觉,但是如今,他一方面是戴着绿帽的已婚人根本没有资格去爱任何女人,另一方面三个女人隐晦不隐晦地向他表白,给了他莫大的自信。这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呢?
欧珈馒吃了几串烧烤,见但益恒傻呆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敲敲桌子,说:“倒酒撒,愣着干什么?”
但益恒从沉思中醒过来,拿着开瓶启旋出了红酒木塞,拿起酒瓶在两个杯里各倒了大半杯,递一杯给她。
欧珈馒接过来,扯了张纸擦了擦嘴,说:“哥,今天我很开心。虽然累了,但是一直不想睡,因为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我也不知是为什么,总之就是特想见到你,那怕就是你陪着我静静地呆一会,我就没那么慌了。”
唉,欧珈馒是真的陷入了情网了。但益恒扣扣脑袋,说:“珈馒,我说过我没离婚就不可能与你正式恋爱的。如果我做了,那就是害你!你这样下去,会得病的。不要再执着妄想了,我给不了你幸福的。”
欧珈馒举杯喝了一大口酒,暧昧地看着他说:“哥,我长了26年连个男人的手都没牵过,而你是第一个牵过我手,背过我身,亲过我嘴的男人。你要对我负责!”
啊,这那跟那啊。女人不是应该矜持点,淑女点吗?这是鼓捣要把男人逼上梁山的节奏吗?想想是自己引火上身,一个身有缺陷相亲三次失败的女孩,干嘛去招惹她啊,而且亲了人家两次,还答应人家耍朋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但益恒闷不作声,喝酒。
欧珈馒看到他一副愁死人的模样,脸上扬起了得意地笑容:“叫你负责就把你吓成个怂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但益恒有些尴尬地抬头,眼睛盯着她说:“这年代,你情我愿的事,抱一下亲一下就要负责,那哥要负的责可多了。”
“什么!你亲过很多女人?”欧珈馒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但益恒怕她把他想成渣男,忙解释:“幼儿园、小学不是与女同学做过手牵手的游戏,小时经常被孃孃些亲脸蛋。”
欧珈馒呵呵地笑着:“切!那个小时候没被长辈亲过。”
但益恒笑笑,举杯与她碰了一下,慢慢地品着。
欧珈馒看他的眼神突然温柔起来:“哥,要是你不离婚,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嫁得出去吗?”
但益恒放下杯子,说:“你想啥呢,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只有娶不到老婆打光棍的男人。你漂亮身材又好,放心哥如果娶不了你,一定给你找个喜欢你给你幸福的男人。”
“我不要!如果你娶不了我,那我就做你情人。”
“什么!”但益恒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你咋有这种想法,脑壳秀逗了吗?”
“哥,我说真的。我虽然长得还可以,相了三次亲没成功,但是近一年也有离过婚有小孩的男人找爸来说,我知道他们不是真心喜欢我,只是想找个未婚的没有拖斗的免费保姆和免费解决他们生理需求的女人而已。我妹说一个男人喜不喜你,亲吻一次就知道了。如果他深情且迷恋地吻你而舍不得分开,那他就是喜欢你。一个男人或女人不愿跟你接吻,只想上床,那他只是饥渴时想找个人来解决一下身体需求,就像找小姐耍一次那样。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对吗?”
从耍朋友到结婚十多年,幸福了七年,之后夏兰不愿跟他亲吻,原来这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啊。
但益恒只感到背脊冒出了一股冷寒。
欧珈馒突然移过来,挨到他坐,手一下就抱着了他的腰,头便靠在了他肩上。
但益恒僵在那里,心如小鹿乱撞。欧珈馒的主动,让他动心了。是的,他心里喜欢她,由其是听到她没真正恋爱过,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遗憾--没碰过处女,以为这一辈子没希望了,那想到老天却如此眷顾他,让他的心忍不住地动摇。
见但益恒僵硬着身子,欧珈馒生气地使劲掐了他的腰,痛得他叫起来:“你干嘛啊?”
“你说你干嘛。你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解风情。我抱下你,你那么紧张干嘛,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你就不能放松,好好享受我们二人世界。”
但益恒扭头看着一脸深情的欧珈馒,说:“我们这样不伦不论,喝酒就好好喝嘛,你这样,我那还有心思喝酒。”
“没心思喝酒,那你就喝我口水啥!”说完,欧珈馒嘴一下就贴了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吻带着香甜,与他老婆的吻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他甚至很迷恋这种味道,根本没有自制力能抵挡住她莹润清甜的双唇。
但益恒抽出手来抱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反吻着她的唇。
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我强迫的,反正都亲了两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女人男人都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欧珈馒紧紧地抱着但益恒,嘴上纠缠得透不过气来。
欧珈馒别开嘴唇,脸红心跳,紧紧地反搂着他,在他耳边羞涩地说:“哥,我想……想要。”
要什么?但益恒很明白,她想干什么,但是,他不想犯错,更不想彼此发生了那事以后纠缠不清以致麻烦不断。无论那个女人,你没睡她之前,她都很温柔理智;睡了她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他不敢赌,那怕两个多月没碰过女人,身上的欲火也旺盛的很,但是,他还是得冷静。
他轻轻地抱着欧珈馒,柔柔地说:“珈馒,你爱我的话,一定要克制。我觉得自己是个坏男人,婚都还没离就跟你拥抱亲吻。我不想做这样的人,可我内心就是管不住自己。”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欧珈馒头上,她挣脱开他的环抱,站起来,把桌上酒杯端起一口而尽,气匆匆地说:“我不该叫你来陪我,说出去任谁都知道我深更半夜叫你这个有妇之夫到家里相陪,那就是主动勾引你,我才是坏女人。”
但益恒站起来,一把抱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我眼里就是天仙一样的女神。我喜欢你,爱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害了你!”
欧珈馒在他怀里胡乱地挣扎,却挣不开,泪水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我就这么下贱吗,主动投怀送抱你都不要,你顾忌这顾忌那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关其他人什么事,你要纠结难受。”
但益恒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说:“我梦里都想跟你睡觉,但是,咱们做了是要遭人唾骂的。对于已婚人去喜欢婚外的人是不道德的;对于未婚人去喜欢已婚人,人们骂得更凶,还看不起你。你想过这种被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吗?”
欧珈馒安静了。
但益恒拍拍她肩,说:“十二点过了,我先回去了,你冷静冷静。”
欧珈馒点点头,目无表情地看着但益恒急切地走了出去。她很想留他,可还是任凭他离去,主动勾引已经很下贱了,再厚着脸皮纠缠,她成了什么人。
她扯了张纸擦了擦眼泪,沮丧地坐在位置上,自倒一杯酒,一口而尽,不是说很多男人一恋爱就想睡女人,怎么到他这就不灵了?他是真心为我好还是身体有什么难言的问题,难道他老婆出轨就是因为她在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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