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徐徐吹来,清新而凉爽。
长长的街上空荡荡地没有行人,偶尔有出租车或夜行的小车来去。但益恒孤独地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欧珈馒,这个让他重获爱情希望的女人,曾以为是万般挑一的好女人,与之暧昧的几次像极了情窦初开时的美好,那想到酒醉后的她却是如此的没有品德。
女人倔强起来都是这副德行吗?
想起夏兰在恋爱时收敛了自己的性子伪装成完美的女人,与他一结婚其霸道和强势的性格才逐渐地暴露出来。当时,自己认为夏兰好强,没放在心上,还乐呵呵地毫无怨言地对她百依百顺,甚至有时被她吼来吼去还认为自己哪里没做好,可是,忍气吞声的结果就是纵容她连背叛都毫无愧疚羞耻之心。
这些表面温柔骨子里强势的女人,碰倒是容易,要是轻易上了她们的床,恐怕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幸好你欧珈馒提前暴露了你这不为人知的性格,我才没有被刺激和新鲜冲昏了头,要是今晚真道了歉,彼此醉意朦胧情意上头谁还控制得了自己?
可是,这么晚了,自己该去哪里呢?
回出租房?青叶想必也是一肚子火,白挨了一耳光,她的心情能好?正找不到人发火,我回去岂不是撞枪口上?
但益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周凌薇小区门口。男人难过或酒醉的时候就会想女人,想与她有关系的女人,由其是那种有了关系又不需要负责任还对自己绝不纠缠的女人。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情人吗?
上次糊里糊涂地上了周凌薇的床,本以为就是一次露水情缘而已,此刻的他竟莫名地想她。或许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真希望有个女人慰籍一下吧。
但益恒摇摇晃晃地走到周凌薇小区大门门口,冲岗亭内玩手机的保卫叫:“喂,哥,开下门。”
保卫抬头,借着灯光,看了看一脸醉相的但益恒,道:“要不要打电话叫你家人来接?”
“你咋话这么多啊,都一点过了,我找得到家。”
“这是人脸识别系统,你扫一下就进去了。”
“我没有录,开下门!”
保卫走出岗亭,再盯了盯但益恒,有些面生,问:“你住几栋啊?”
“19栋2单元502,你是不是还要打物业处核实下啊!”
保卫听他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他最忌深更半夜回来的酒鬼了,怕真是业主吵起来麻烦,听他说住哪里清楚明了,便拿起卡开了门禁。
但益恒只来过一次,大概知道个方向,闷起头摇摇晃晃地朝那个方向走。这个小区环境真好啊,道路宽敞,路灯明亮,路旁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
七八分钟后,但益恒寻到了周凌薇的单元楼。单元门锁着,要门禁卡,但益恒只得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却是关机。
深更半夜地叫喊又觉不妥,他只得折到地下停车场去碰运气。他从地下停车场入口进去,挨着寻到周凌薇单元门对应的门。这门也是关着的,但益恒有些懊恼,难道今晚只能在这停车场找个地方喂蚊子了?他忍不住用脚一踹门,门却开了,喜得他进了门抓着楼梯栏杆交换着手地往上爬。
到了周凌薇家的门口,但益恒心里又有了一些紧张。他只听她说过她单身一个人住,可自己这样冒然地到来万一此刻她家里有其他人岂不尴尬。
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都走到门口了,而且这是今晚唯一能找到的安乐窝,但益恒也顾不得里面是否有其他人了,举起手就敲门。
不多时,屋内的灯亮了。
“哪个,哪个?”周凌薇的声音在屋内大声地问。
“我但益恒。”
一会,门开了。周凌薇穿着睡裙,脸上有些惊喜地说:“真是你啊。我以为是那家走错门的酒鬼呢?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但益恒进门,随手一关,边脱鞋子边换上拖鞋,说:“我喝麻了,心里有些郁闷就情不自禁地走到你这儿来了。”
“那等会给我说说,你赶紧去刷个牙,我给你冲个蜂糖水解解酒。”
但益恒进到浴室,拿了一次性牙刷刷牙。经过两女一番闹腾,他连点醉意都没有了。人真的不能太贪心了,没有脚踏两只船的本事就不要玩这要命的游戏。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吸引女孩的本事,哪晓得逃离家后好像犯了桃花运一样。但益恒搞不懂是个什么状况,想起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竟还有女人喜欢,难免有点沾沾自喜地味道,只是碍于自己是已婚,心里面不免有许多顾忌。今晚看来,这种顾忌是对的。毕竟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是得对未来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好好的挑一挑了,在离婚之前一定要慎之又慎,何况自己不再年轻,根本耗不起了。中意的三个女人,各种风险都要考虑到,一定要找个心里喜欢三观一致的,再不能行草率之事了。
周凌薇把蜂蜜水端到卧室,放到床头柜上,叫:“但哥,你随便洗把脸或者冲个澡也行。”
洗什么澡,这么晚了,但益恒几把洗了脸,走进卧室。周凌薇斜靠在床上,发丝铺散在床上,一副慵懒地样子,像极了风尘中勾引男人的女人。
但益恒端起蜂蜜水一口喝完,说:“凌薇,我其实只想找你聊会天。”
周凌薇坐起来,拍拍身边的床,微笑着说:“上床聊啥,这床你不是没上过,还害羞啊。”
但益恒坐下,躺到床背上。
周凌薇凑近但益恒,挽着他的手,说:“怎么啦?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但益恒叹了口气,说:“平时看欧珈馒温温柔柔的,今天才发现她发起疯来跟泼妇似的。”
“这都不明白,你触到她底线了。珈馒我清楚,表面看起自卑敏感,其实内心好胜自傲。要不是腿有毛病,你啊她多半是看不上的。不过,这种女人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绝对忠贞不二但是心里也绝对容不得喜欢的男人与其他女人有什么的。你是不是今晚上做了让她失去理智的事?”
“哪有啊。她把她的一个女性朋友叫来一起吃饭。她们两个都喝醉了,打车回去我不过抱了那个女的出出租车而已,她就发疯了,逼我讲清楚为什么不抱她要去抱她,还要鼓捣我给她认错道歉。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啊,捡到宝了还不知?”周凌薇呵气如兰,贴近他耳朵,“欧珈馒是真心地爱上了你。你要知道爱情是自私的,她见不得你与别的女人有暧昧之情。你抱另一个女人,这性质有多恶劣,她不吃醋不发怒不发飙才怪了。你要知道恋爱中的女人都会隐藏自己不好的一面,只会把最好的展现给对方,但是,当她真心想嫁给你时,就会把最坏的一面暴露给你,要你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也在试你是否真心爱她。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在他眼里这个女人的任性、发怒都是可爱的;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真心爱一个女人,无论这个女人如何的温柔贤惠百依百顺,都会让他产生厌烦的感觉,甚至无论那个女人伤心成啥样,他绝不迁就和退让转身就走了。”
但益恒沉默。
“我知道像你这种三十几岁还没结婚的男人不会因为爱情而冲动,对于爱人的选择,肯定不会像二十几岁的男人管他中意不中意先耍到不行再换,而是一定要先了解对方的性格、家庭、工作等等再权衡利弊后做出清醒的选择。我是过来人,一个女人的性格受男人影响很大。你如果各方面都在意她,对她好,让她安心让她感受到爱,那她的坏情绪还会被引发吗?欧珈馒这女孩真的不错,我跟她认识几年了,如果你们为一点小事闹翻,真的划不来。其实每个女孩子都很容易哄的。今晚上你们喝酒喝得多了彼此都不理智了,明早你去哄哄她就好了,男人要大度要有风度哟。”
但益恒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女人温柔,伸手搂着她的腰,动情地说:“凌薇,想不到你这样通情达理,在你这里我一点压力都没有。”
周凌薇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淡淡地说:“我们不同。你只是我对初恋的一种眷恋而已。我知道你不是他,所以不会真的对你产生爱,更不会嫁给你。我这几年都没有过男人,那次看到你像极了我的初恋,又看到你憨厚老实,心里面才有了想法。我说过我不会影响你找女朋友,也不会影响你结婚的,更不会让你有心理负担;不过,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一个想嫁的人了也绝不会跟你来往了。咱们现在就像别人眼中所说的情人关系而且是没有金钱关系的那种,彼此又不影响对方这种关系既安全又舒服啊。”
男女之间还有这种关系?但益恒有些愕然地愣在哪里。这不就是那些耐不住寂寞的男女眼中的情人吗?夏兰当初的心态是不是也是这样,觉得婚后千篇一律的生活枯燥无趣,耐不住寂寞想找点刺激,对婚外那个关心她的男人动了心。她本想找个不影响家庭的情人,哪知那个男人却想霸占她,已经影响到她生活了,她不得不狠心地在没有暴露的时候斩断这份关系。想起就可笑,竟然说是被逼的,他们上过多少次床了,这种事不是心甘情愿的哄鬼啊。
但益恒的脸在周凌薇的头上摩挲着,头发上有一种淡淡的幽香味道,设是世事难料啊,想不到自己竟然也像夏兰一样在外有了情人。他心里依旧有一些别扭,含糊着说:“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关系,心里面总有些担忧和愧疚。”
周凌薇扭头,几缕青丝遮着了她多情迷醉的眼眸,樱桃小嘴撅起:“你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就行了。难不说你深更半夜地摸到我这里来就仅仅是为了找我聊聊天?”
还没等但益恒回话,周凌薇带着清香的吻已温柔地覆盖上了他的唇。
但益恒本能地拒绝,可周凌薇的那句“他们俩人的关系是既安全又舒服更不需要对彼此负责”的咒语将他所有的不安击得粉粹,他软化在她温暖而甜蜜的进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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