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睡不着,满脑子在琢磨夏兰不愿意离婚的意图。她夏兰人长得漂亮又能干还不依附谁,这样的女人离婚了还愁没人要吗?思来想去,凭她夏兰的强势,肯定不会真放不下这个与我建立了十多年的家庭,定是她在担心离婚后出轨的事被人知道,被人八卦而影响她的名声?想必这是她最恐惧的吧,一个在婚内出轨的女人,任哪个男人听到都会望而生畏吧。
现在想来她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染染有一个完整的家更不想这么好的一个家散了,只是她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说穿了还是为了她的私心。
哎,她夏兰捏住了我内心的软肋--生怕亲朋知道她给我戴了绿帽。这是我致命的弱点,她吃定我不会到处宣扬她的丑事而是要紧紧给她守住秘密,所以想与她离婚,恐怕都要顺着她的意思来。要个新房她都不干,真要满足她的胃口恐怕只有净身出户才有那么一丝希望了,可是,凭什么十多年辛苦挣的家当便宜她,让她过上舒适安逸的生活而我却要一切重来。
我绝不做如此傻的男人!
平分家产你不干,老子现在外面不愁女人还怕什么,想跟我耗,我就跟你耗到底。
想通了这一点,但益恒抓了抓脑袋,然后静静地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益恒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他听了听门外没有什么动静,想必放假了夏兰和染染都是睡到自然醒,不会这么早起床。他悄悄地起床,轻轻地打开门,想悄无声息地离家,却看见餐桌上摆了烙饼、咸盐蛋和三样小菜,夏兰和夏丹两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各自看手机却没有说话。
但益恒没去洗脸漱口而是直接去门口换鞋。夏兰站起来,走过来,说:“我熬了你爱吃的黑米粥,还烙了葱花饼,吃了再走吧。”
夏丹也站起来,走过来,满脸微笑地拽住但益恒手臂:“妹夫,你看我妹六点半就起来做早饭又怕吵到你,走路都轻轻地,做饭也尽量不发出声来,你这样一起来就走也不打算认我这个姐了?”
不管怎样,夏丹是客人还是染染的孃孃,但益恒至少在面子上要附和:“姐,你误会了,我赶时间,八点半要上班呢。”
“喔,那还早嘛,还有一个小时呢。你在哪上班啊,吃了等会让夏兰送你啥。”
但益恒可没多想,他不知道夏丹问这个的用意,但也不愿告诉她们具体上班的地方,不回答也说不过去,只得说:“我在一个工地上卖苦力,等会我扫个单车就去了。”
夏丹拉着但益恒的手臂走到餐店里前把他按在了座位上:“妹夫,你在包工头手下干活吗?你这打的啥子工哟。”
“那个,姐,像我这个年龄失业了真不好找工作,加上本身就没什么能力性格又内向,有人要我就不错了。”
夏丹在另一方位置上坐下,摇了摇头说:“你看嘛,好工作你把它辞了,我从来没想过你做事竟这么冲动。”
夏兰把盛好的粥端上来,放到他们面前,接话:“姐,当时他情绪不好冲动了些,不过,工作掉了就掉了,他不上班也过得去走。”
她不是骂我没工作屁都不是吗?还是在她姐面前装大度呢?
但益恒不说话,端起粥就吃。
“咋能那样说,男人不管挣多挣少都要找个事做,不然会遭人嘲讽的,是吧,妹夫?”夏丹夹了一个煎饼递过来。
但益恒伸手拿着,嗯了一声,只顾吃饭。
夏丹边吃边说:“妹夫,以前到你们家来耍,看到你们一家幸福又恩爱,真让我有些嫉妒。想不到,转眼之间已是人是物非。我知道我妹给你带来的伤害你自己如果想不通走不出来就算是你们离婚了你下半辈子也过不好;我也知道你心里有这个家只是心里的伤要想弥合也需要一些时间。只是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这样离家出走对染染的成长是很不利的。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处在青春期,她需要父母的陪伴和爱护,稍有不慎都会影响她的心智。所以,你不能经常回家,但至少你要告诉我妹你在哪上班,住在哪里,联系不到你时该上哪去找你。”
但益恒不说话,还是只一个劲的吃饭,脑海里却忍不住想,绝不能告诉她们,不然,与青叶合租的事一暴露昨天的事就更说不清了,还有要是让夏兰知道他现在的职位恐怕这婚更难离了。
“妹夫,你真把我们全当外人了吗?”
“没……没有,我住在工地工棚里的,里面尽是些抽烟喝酒打牌光膀子的民工。我稍微爱干净点他们还说我假得很。染染和夏兰都有我电话,联系得到我,何必一定要知道我住在哪具体干什么活呢?”
“你不愿说就算了,不过,既然工棚里那么乱,你咋休息得好,每天回来睡觉安逸些啥。”
但益恒几下刨干净碗,扯了张纸擦了擦嘴,说:“我现在的工作可没有定数,晚上经常加班。我得走了,不然,迟到了工头要骂了。姐,你在这多耍几天。”
见但益恒起身,夏丹赶紧给夏兰使了个眼色。夏兰站起来:“老公,我开车送你吧。”
但益恒理也不理,径直去穿上鞋打开门出去随手就关上门走了。
“快去后面跟着,我到阳台上看看他从哪个方向走的,不要担心染染,有我呢。”
夏兰闻言几下穿上球鞋,说:“我可没有跟踪的经验,要是让他发现了对我更有意见了。”
“家都要散了你还想那么多,你远远地跟着不让他发现就行了啊。”
夏兰下了楼,抬头望向站在阳台上夏丹,只见她的手指向小区后大门方向。
从结婚到现在,夏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盯梢自己的老公。他知道她与但益恒之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彼此信任彼此尊重了,有的只是无休止的争吵。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造成的,好好的一个家被自己弄成这样。夏兰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夏兰回到家里。但星染还没起床,窝在沙发上耍手机的夏丹抬头问:“怎么样?查到他上班的地方了吗?”
夏兰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跟丢了。他扫了个单车,我也扫了个单车,与他保持六七十米的样子。他一路就没回过头,过了青城二号桥左转道路的第一个红绿灯阻了我三十秒,然后就看不到他影子了。我分析了下,这条道不远就是乡村,他不可能去郊外;左边是昨天我们去耍的万达游乐园,包括雪世界、水世界和游乐场;右边是万达正在修建的商品房。根据他说在工地上上班,我怀疑他是不是在那一段新建商品房中从事强电方面的工作,这是他的强项。”
“很有可能,那你去问了吗?”
“我在那周围转了一下,有三个工地,进出管理得很严,还必须戴安全帽,像我这身打扮别人肯定是不会让我进去的,我只好回来了。”
“那咋办,就算在那蹲守至少要三个人,他如果不出来短时间也没法确定究竟在哪个工地啊。”
夏兰沮丧地躺在沙发上,沉吟了一会,坐起来:“姐,但益恒会不会是在骗我们?你想啊,他如果真在工地上卖苦力,那里差不多都是中年男女,年轻的女的咋可能去干那种工作?他性格内向不善结交朋友如果在工地上上班那能在短短时间内认识那么漂亮的两个年轻女孩呢?何况上次碰到那个瘸子女孩,他介绍说是他同事,而昨天碰到那个年轻的女人,咋看也不像是在工地上上班的女人。”
夏丹放下手机,想了一下,说:“妹,会不会是他以前就认识的?”
“不可能。但益恒跟我耍朋友结婚的十四年来,我就没有发现他在外有异性朋友。他的微信手机通话我随便看,从来没有防备过我,在家里也从来没有见他接过除亲戚以外的异性的电话。”
“啊,那真有点奇怪了。唯一可以解释的他不是在管理工地就是在监理工地,这样才会有机会碰到年轻的女人。”
夏兰愣了一愣,说:“可是,年轻的女人一见到中年人,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要么结婚了要么是事业有成高攀不起的,任谁咋看但益恒也不像成功人士,咋会有年轻女人跟他走得这么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呢?”
夏丹沉默了一会说:“妹,我得提醒你,妹夫不愿告诉你,一定是有事想瞒到你。反正你还有一个多月的休息时间,你怕什么,染染那么大了留在家也无妨。你每天早上和傍晚在他们上下班的时候去一个工地蹲守几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只要确认他在那个工地,就不愁找不到他属于那家公司,到时再去调查那两个女孩看跟他是不是有一腿。我只希望以后不管你们离不离婚你都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姐不要再说什么离婚了,但益恒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就算他真与外面的女人有什么,那也是我造成的。我给他的打击是致命的,只要不离婚,他无论选择什么样的方式走出来,我都无话可说。”
“哎,妹叫我咋说你呢?这世上有些男人善于伪装,在家里绝对是个好男人,但是在外面就说不清了。以前你们一个月在一起的时间就十来天,其他时间你真了解他在做什么吗?要是他给人约定了时间聊天然后又删除了记录,跟你在一起随时把手机给你看又咋样,你还不是发现不了一丝蛛丝马迹。”
“姐,但益恒不是那种人。以前他上一周班休息一周,但是他上班的地方是倒班值的除了睡觉就是上班而且又不能离开的,回到家他除了接送娃给娃煮饭就只有白天有空而且都是一个人到处去逛的。你想一个男人一个月就三百块钱的零用钱,他能干什么,有心找女人连请人家吃顿像样的饭都请不起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妹啊,你真是有福气。妹夫一年挣那么多钱,你就不能多给点钱给他用吗?”
“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不抽烟不喝酒上班又不用钱就是休息时买点水果彩票紧够了。只是他这么好,我却……”夏兰鼻子一酸,泪水就从她眼眶里滑了出来。
夏丹站起来,从茶几的抽纸里扯出一张纸,走到她面前,递给她。夏兰接过来擦着眼泪,说:“姐,我现在真怕他与外面的女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后铁了心跟我离婚。”
夏丹伸手抚摸了一下夏兰的头,然后坐在她边上:“妹,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查出他在哪个公司上班,然后找上去,让他们公司所有人知道他但益恒是有老婆的人,让那些对他有想法的女同事知难而退。”
“嗯。不过,他不回家也没法跟踪,去蹲守三个工地也不现实,我想他无论走到那都会跟两个人联系,一是他同学朱文斌,另一人就是他老领导邓柯,只是我只有朱文斌电话,我先给他打个来问问。”
夏兰说完,掏出手机翻出朱文斌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一会儿,那边朱文斌的声音响起:“夏兰,有事吗?”
“老但快三个月没回家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啊?三个月没回家了?你们两口子咋子了?”
“没什么,就是为孩子读私立中学还是公立中学争吵了一下,他就不回家了。你作为他的铁杆兄弟,不会眼看着我们这个家散了吧,染染没爸爸吧?”
“那个,那个,上月你跟李芸微信上说他很久没回家我就找他喝过一次酒,只是听说他在帮他干爹卖建材,好像好像是青城建材市场雷士照明,你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但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哈。”
“知道,谢谢哈。”夏兰挂了电话,有些纳闷,但益恒咋有干爹在这个城市,以前可从来没听过。她又翻了翻电话簿,说:“姐,我没邓珂的电话,只有他以前一个女同事燕子的电话,去问到她要又觉不妥。”
“不要问了,有线索就行了,你可以先去哪查查,不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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