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满快乐的生活在了老骆家,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玩儿,最喜欢追着丁小满满地跑,跑还跑不稳,跑两步就摔个跟头,打个滚爬起来继续跑,成天傻乐傻乐。
骆一航可就惨了。
明明用过洁身咒,家里人非说他身上还有味道。
吃饭时候都不许上桌,让他跟丁小满搬个小马扎,端着碗到院子里吃去。
烧烤店也不让进了,说是身上有味儿,怕影响生意……
都怪丁小满。
这家伙被灵猫的香腺喷了两次,全身都抹匀了,咋都洗不干净。
骆一航肯定是总跟丁小满在一块,又被它给染上了。
还得洗。
丁小满生了好几天的胖气,天天给它洗澡,天天洗澡,这日子没法过了,气的它差点离家出走。
要不是肚子饿了肯定不会回来那种。
天大地大,凭丁小满的本事,哪里去不得!
只要当天能回来,哪里都能去。
哼!
丁小满吃惯了熟食,猫粮猫罐头猫条小龙虾小鱼干多好吃啊。
跑去外面没人喂,还要自己抓东西吃,它才不愿意呢。
血了呼啦的恶不恶心……
然后嘛。
台子上的菜渐渐有了产出。
家里边上的菜田里的作物也渐渐结束生长,该种下一茬了。
等台子上的结束,下面的正好又能接上。
台子上哪一片收了,就在那里扣几个棚,扣完棚直接开种,一批一批来,整个冬天都能连上了。
时间管理的多好。
而选什么品种,现在不用问强娃了,直接到农技站找技术员。
生活,就是如此的平淡而轻松……
骆一航如是想着。
然后,骆爸在外面喊,“航娃子,你的豆子熟咯,都已经有崩开咯,收不收……”
“收!”
“收就出来干活!”
——
话说这豆子还是骆一航回来之后种的第一种作物呢。
开荒的时候全村的老爷爷和老老爷爷都来看新鲜来着。
多少年了,村里只见田撂荒,不见开荒田。
现在这片田终于迎来了收获。
午后,太阳已经偏西,虽然暑气还没有散,天气也热,但已经能够忍受。
对农家来说,能忍受,那就是能下地干活。
骆一航一家三口,还有罗少安和罗庆财,穿上了全套装备下了豆子田。
全套装备长衣长裤草帽手套,热虽然热点,但是防晒,防割,主要是防蚊子。
唉,都修仙了,还会被蚊子叮,这什么世道。
经过90天的生长,三亩多豆子已经变成了一片枯黄,叶叶都黄了,枝条上长满的豆荚也有80%变成了黄色,晃一晃里面哗啦哗啦响。
轻轻一捏,有些豆荚都会直接碎掉,说明这是成熟了,而且含水量很低,正适合收割。
豆子要傍晚割,早晨有露水,带着露水收下来不容易晒干。
骆一航弯下腰,一手攥住一株豆子,另一手拿着镰刀在它根部轻轻一划,豆子根茎分离,扔到一边。
当然,骆一航是轻轻,罗少安那里就是还挺费劲了。
手累,腰也累。
骆爸选的这种90天小粒豆子,产量不高,长的也矮,罗少安最近可能是营养足了,抽条的厉害,身高蹿了一大截,弯腰干活的时候就更累了。
吭哧吭哧割下二十几根,就要直起腰歇会儿。
罗庆财个子虽然更高,但是力气大啊,割起豆杆大开大合,镰刀挥的开,杆子扔的也远,没有罗少安那么难受。
他本来就是三个娃子里最高最壮的,这段时间没有抽条,一直在往横着长,胳膊快有罗少安腿粗了。
反正苦也好,累也好,轻松也罢,欢愉也罢。
活总是要干的。
四个壮劳力一人一排,挥舞着镰刀往前迈进,张桂琴在后面,收拢割下来的豆杆。
从午后到傍晚,三个多小时,三亩多豆子已经全摊开在了门口的晒场。
骆一航割下来的豆子差不多有一半。
另外三人割了另一半。
骆爸和罗庆财还好说,罗子安割下最后一株豆子,直接把镰刀一扔,趴在田埂上按着腰嗷嗷叫。
骆爸路过的时候,照着他屁股蛋子拍了一巴掌,“要歇回去歇。”
罗少安配合着一声惨叫,哀嚎着,“叔,让我缓缓,缓缓。”
嘴里说着缓缓,却还挣扎着爬起来,捡回镰刀跟着往回走。
家里,骆一航先回来的,从冰箱里直接拿了一瓶冰可乐,吨吨吨灌下去。
张桂琴也进屋倒水,看见儿子喝凉的就皱眉头,“汗没落下就喝凉的,小心把胃激着。”
骆一航畅快的打个嗝,爽。
罗庆财跟在后面进来,听见了张桂琴的话,义正言辞站在了“财务总监”一边,“老板,喝可乐不解暑。”
张桂琴深表欣慰,夸赞道:“对咯,你看财娃,多懂……”
话没说完,傻兮兮的罗庆财又说了,“要凉快还得是雪碧,透心凉,心飞扬,果冻我要喜之郎,老板给我拿瓶雪碧呗。”
白夸他了,张桂琴恨恨的往罗庆财背上拍了一巴掌,拿着茶壶进厨房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老一辈看不得大夏天喝冰水。
张桂琴把茶壶拿到厨房,加了点盐和糖,加几朵菊花,用温水泡了一壶。
这是她的经验,天热的时候下大力气,再出一身汗的话,就得喝这个才能补的回来。
屋里头两个不听话的,不理他们。
外头还有个乖的。
张桂琴泡好了菊花盐糖温茶,又拿了两个杯子,直接端出去。
半路迎上了骆爸,还有跟在后面一步一挪的罗少安。
一整壶茶啊,就给了骆爸一杯,剩下的全让张桂琴给罗少安灌下去了。
罗少安灌了一肚子水,他还扭扭屁股晃一晃,非让张桂琴听,说能听见肚子里水响。
“臭小子。”张桂琴笑骂一声,在他后背上轻拍一下,“快去洗洗,脏的。记得开热水器,用热水洗。不许水龙头直接冲。”
——
晚饭骆一航简单弄了个凉面。
黄瓜胡萝卜擦丝,拍几头蒜,多加醋多加辣子一拌,再滴两滴香油。
最后再煎几个鸡蛋盖在上面。
一人一大盘。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暑气散掉,所以也不用餐桌了。
都坐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端着盘子往嘴里扒拉。
喷香。
黄瓜胡萝卜是自家的,大蒜是自家的,唯一缺憾,家里的辣子还没熟,要是用家里的辣子做点油泼辣子,那得香成什么样。
好在,豆子已经收下来,马上就能有豆芽吃了。
说到豆子。
罗庆财闲不住,吃完了面就跑到晒场,捡了几颗掉落的豆子跑回来给骆爸看,“叔,咱家今年的豆子不太行啊,长这小,还少,还丑,是不是没舍得下肥啊?”
“你懂个球。”骆爸在罗庆财脑袋上敲了一下,拿过豆子给他解释,“这是专门选的小粒豆,伱看这,皱皱巴巴的,不是没长好,它就这样,专门拿来发豆芽的。不是榨油的,也不打豆浆。”
解释完,让罗庆财一边玩去,罗子安又凑过来问,“叔,咱家的豆子要晒几天啊,晒完了咋收。”
“哦。”骆爸看看天,估摸一下。
掏出手机看看天气预报。
看云彩预估未来天气不太准的,还得看高科技。
“晒个两天就差不多了,然后咋收,晒干了拿棍子敲呗,还能咋收。”
“还能用脱粒机。”骆一航接了一句。
“就这么点,哪还用的着机器,随手就弄了嘛。”骆爸老毛病又犯了,能自己干的就想着自己干。
豆子是不多,这种小粒豆产量也低,估摸着一亩也就三百斤,三亩多一共收个千八斤顶天了。
但骆一航不耐烦豆子脱粒的时候满天都是土,还得扫还得吹,一簸箕一簸箕装袋。
麻烦。
要让骆一航下力气,一件事情闷头干没问题,保准又快又好,就像割豆子。
但他就怕麻烦的活,细碎,烦。
现在小型的脱粒机多便宜,弄一台多省事。
“爸,机器弄的干净,好卖。”大杀器,卖钱一出,骆爸不说话了。
机器弄个干净,人工的话筛一筛也干净。
还有卖钱。
原本种豆子,想的就是省钱。
荒田种一季豆子肥肥田。
种出来的豆子还能卖点钱。
这种小粒豆,就是想着天汉这边遍地的面皮店,都要用豆芽,肯定好卖。
现在嘛自然是用不着了,医院学校都送点,再给烧烤店加个凉菜就消耗掉了。
所以啊,刚才全都是糊弄人,但骆爸就是认了。
诶,其实骆一航知道,他爸也不乐意干活,就是要面子不好说,得递个台阶。
这不,骆爸顺着台阶就下来了,再没提打豆子的事,叫着两个小娃安排明天早晨去田里捡豆子。
割豆杆的时候,田里还落了些豆子,都是它们自己努力辛苦长出来的,也不能浪费啊。
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田里看不见,骆爸心疼两个娃,怕他们费眼睛,今天就先不捡了,明天再说。
捡豆子的活好啊,大早晨起来,又不热,又不累,还能积分换奖金。
两个娃马上嗯嗯应是答应下来,转头就都跑去张桂琴那边献殷勤,“婶,婶,我们明天早晨要去捡豆子,我给您揉肩膀,您现在就给我们记上呗。”
可惜,一夜之间,田里的豆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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