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两百亩的试验田现在种的还是豌豆颠,绿油油一望无际。
骆一航特意停下车,下来驻足观看。
“长的真好啊,要是所有的作物都这么耐寒,该有多美。”
王绍鹏也下了车,来到骆一航旁边,感叹道。
这家伙,商人做的不纯粹,还剩了点追求嘛。
“慢慢来呗,慢慢努力,总有一天的。”骆一航笑道。
王绍鹏也笑了笑,“也是,文师姐在你那里,有文师姐在,什么奇迹都会发生。”
骆一航是看出来了,他们这一系的人,对文英都有种“盲目”的信任,或者说崇拜。
即便是王绍鹏这个“外门弟子”。
“对了,现在豌豆颠卖的怎么样?”骆一航换了个话题。
王绍鹏回答说:“还行,跌了点,现在零售三块多一斤,出货两块左右,赚的少了点。时候到了,大量上市了嘛,跌价正常。”
“哦。”骆一航点点头,但转念一想,“诶,不对啊,我记得去年冬天最低也要五六块钱呢,这现在还不到十二月,也刚上市没多久吧,怎么就三块多了?”
王绍鹏指着眼前这一大片豌豆颠,“您也不想想,您这小满一号产量多大呢,现在种植面积都三千多亩了,累计产了一万多吨,山城一个冬天,消耗量也才两三万吨而已。而且这大半年了一直没断货,新鲜感都小了。不像往年一上市就大量抢购。”
听了王绍鹏的话,骆一航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两块的话,那些种普通品种豌豆的农户,快要不挣钱了吧。”
王绍鹏点点头,“差不多了,跌到一块五以下,都不够人工钱,还不如让它长着。反正现在的品种都是自封顶,也没必要掐尖……”
骆一航叹了口气,从田里揪了一截豌豆嫩叶,拿在手里搓了搓。
“唉,多好的东西啊,只困在川渝这一点点地方亏了,其实北方也很喜欢的,应该想办法往外运。”
王绍鹏苦笑一下,“哪有那么容易,这东西多嫩,不耐运输,外面人没吃过也不会掐芽芽。”
接着又提到最开始时候,“当初我卖给精品超市的时候,用的是空运,晚上摘,第二天一早就上了货架,少量还可以,多了根本不现实……”
——
一直到回去天汉的时候,骆一航还在想这个事。
看田回去之后,王绍鹏又找些人打听了消息。
豌豆颠跌价之后,也组织过外运,还有各级政府组织的,但不太理想,覆盖面还是周边这一点点地方。
比较有效的还是本地消化。
许多菜贩子经销商不再盯着大城市了,往县里,往镇上跑。
更有甚者,打起了宣传战,说骆一航小满一号这种是化肥催的打药的弄了东西的,伤身不健康。
他们那种是天生地养什么都没有用,吃了才健康。
这就过分了啊。
不过山城城区人口两千多万人,一個冬天才吃掉不到三万吨豌豆颠,人均才两斤多,是不是有点低啊。
应该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其实骆一航不知道的是,往年不是山城人吃掉三万吨豌豆颠就不吃了,而是只能提供三万吨。
然后在市场的作用下,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价格。
普通的豌豆品种,种了是要接豌豆的,豌豆颠又不能一直掐,掐个两三茬就顶天了。
哪像小满一号啊,完全不管豆子,还咔咔咔猛长,十天掐一茬,一轮能掐十二轮,十二茬掐过之后,重新再种二十天,嘿,又能掐了。
三千亩试验田,产量能顶普通豌豆好几万亩的。
以至于现在和其他豌豆的豌豆颠一起上市的时候,市场的大手忙活不过来,就出现了阵痛。
——
这一路上,骆一航都在考虑有没有办法解决。
虽然怪不到他头上,但是心里总转不过这个弯。
在一个岔路口,骆一航踩下刹车停了下来。
往左上山回平安沟,直行方向路牌写着城固。
在路边纠结了一阵,一脚油门直开了出去。
去城固,找郑好味。
多少出点力,求个心安吧。
郑好味的工厂现在忙的啊,库房到车间,车间到库房,叉车进进出出都快排成队了。
办公楼一层还专门弄了一个客服大厅,敲键盘的声音响个不停。
一片繁荣景象,看着生意就好。
进门的时候,门口保安应该是报过信了。
骆一航停好车,下来就看见了郑桓那张胖乎乎的圆脸。
满脸堆笑,“小骆总怎么有空过来。”
“当然是找郑总有事了,好事。”骆一航笑道。
“那我可当真了,就喜欢好事。去我办公室,正好弄到点好茶,就等着小骆总品鉴呢。”
“我可不会品茶。”
“嗨,我也是瞎喝,装个样~~”
郑老哥还是个妙人。
跟郑桓一起来到他办公室。
进门一看,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年轻人,身材不高,挺瘦,长得还有点小帅。
拿着手机对着郑桓的多宝阁正拍呢。
边拍边念叨:“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玩什么?玩石头,有人说这叫奇石,我不懂,我觉得就应该打水漂……”
郑桓进门正听见后面一句,马上就火了,怒骂道:“说什么胡话,给我滚过来。”
不怪他生气,做生意的,听不得打水漂三个字。
年轻人听见声音一转头,赶紧按了下手机,颠颠颠就跑过来了。
原来是在拍视频啊。
随后郑桓指着年轻人介绍道:“我儿子郑鑫鑫,三金的鑫。”
这名字一听就有钱。
又介绍骆一航,“这位是骆总,叫叔叔。”
郑鑫鑫倒是个好脾气,一点不尴尬,张口就喊了声:“骆叔叔。”
反倒是骆一航有点不自然,因为郑鑫鑫看年纪怎么也得二十多了,俩人差不了几岁。
“别别,我才二十八,叫哥就行。”
郑鑫鑫也没客气,“我二十四,那就叫您骆哥了。”
然后冲他爸嘿嘿一笑,“那咱爷仨兄弟相称。”
坏笑还挂在脸上呢,他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郑桓踹了一脚不解气,直接骂上了:“龟儿子滚球。”
郑鑫鑫还敢反驳,“爸,两父子的,喊龟儿子不合适。再让骆叔看了笑话。”
嗯,挺开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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