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走了几条街,不说路程远,只说襄王众人心情欢愉,就那么一会儿便来到皇宫大门口。
六人下车下马,跟宫门守将打完招呼,步行而入。
两三盏茶的功夫,分成两路,襄王、益王进见皇帝去了,王猛陪着王妃母子向贤妃问安去了。
襄王、益王来到养心殿门口,跪拜下去,俯身贴地,口中念道:“儿臣拜见父王,给父王请安。”
一个五十多岁的太监见过,走进殿内,传话去了。
没过多久,公公走了出来,微笑道:“两位殿下快起来,陛下有请。”
两位殿下起身,微笑道:“谢过董公公。”
随着太监走了进去,走到一张卧榻前,磕头跪拜,口中欢念着:“儿臣拜见父王,父王龙体金安。”
话音一落完,只见一个老者身穿龙袍,小白着头发,面容有些憔悴,好像久病未愈,在董公公的搀扶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扔掉手中拿着的一份册子,脸挂几丝微笑,有些高兴道:“隆儿回来了,过来坐吧。”
襄王、益王一听,忙从地上站起身来,脸挂笑容,走了过去,分坐在床榻两边的凳子上,望着皇帝一身的疲态,尽是关切之意,不知说什么好。
老者道:“去见过你们的母妃没有?”
襄王答道:“儿臣等会儿去。”
老者望着襄王那张黑黄清瘦的脸蛋,强打微笑道:“你把老九都带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益王一听,立马跪拜在地,温言道:“儿臣不孝,这么大个人了,从未给父王分过忧,解过难,请父王原谅。”
老者不知何故,温言道:“没什么的,你也没给我舔过什么乱,起来说话吧。”
益王一听,站起身来,坐到凳子上,摸着老者的手道:“父王,我想到洞庭湖清剿匪盗去,望父王批准儿臣,给儿臣一个为朝廷分忧的机会。”
老者听后,对益王微微地笑了笑,对着襄王道:“隆儿,你看呢?”
襄王对着老者欢言道:“父王,九弟老想着要为您分忧,今日有此机会,您不如就成全了他这一片孝心吧!”
老者忧虑道:“世事艰难,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他连远门都没出过。”
益王接话道:“父王,不要紧的,四哥帮我把帮手都配好了。”
老者听过,静了一下,对着襄王询问道:“隆儿,那里来的帮手啊?”
襄王一听,看了董公公一眼,董公公立马屏退左右。
老者见襄王又看了董公公一眼,小声道:“说吧,董宁听着没事。”
襄王立马跪拜在地,苦声道:“请父王责罚儿臣吧!他叫王猛,三叔刘云飞的亲传弟子。”
老者一听,惊愕无状,脸色定住,双眼静默,口中呼出一丝欢愉之气:“什么!”
话音落地,脸颊才慢慢地挂上几丝笑容,小声道:“你见过他了?”
襄王附在地上道:“没有,但知道三叔现今住在平江城。”
老者说道:“哦!那孩子怎样?”
襄王回话道:“儿臣被人一路追杀到金坛,他一路护送儿臣回京,大小数战,我看他那身武艺,朝中已无人能及了。”
老者问道:“哦,那把黑刀你见过了?”
襄王答道:“昨晚见过了,三叔已让他带来了。父王,要把三叔请来吗?”
老者答道:“不用了,他跟随我漂泊十数年,什么都没要就走了,让他安享晚年吧。”
襄王回道:“是,父王。”
老者问道:“那孩子怎么样?”
襄王微笑道:“跟三叔当年一个样,除了一身正气,留下的就只有仁、德、善了。”
老者温言道:“那就这样吧,益儿去荆湖剿匪的事,明天朝会上定吧。”
襄王回话道:“是,父王。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说完就拜了几拜,起得身来。
益王也站起身来,正待要走,老者说道:“益儿,你四哥刚才什么也没说,知道吗?”
益王转过身,回复道:“是,父王,我记住了。”
老者轻声道:“去吧!”
襄王同着益王,再次拜别皇帝,走了出去。
刚等襄王跟益王走出大殿,董宁赶忙走过去,扶着皇帝躺下,微笑道:“陛下,三爷竟然还健在,真是大喜事啊。”
老者微微地笑了笑,朝着董宁那张笑脸道:“你觉得益王去荆湖剿匪合适吗?说真心话。”
董宁笑了笑,温言道:“陛下,你真要我说啊?”
皇帝道:“你说的话还少吗,说说吧。”
董宁道:“陛下,我大夏国看上去威严赫赫,其实已是外强中干了。各地方势力强悍无比,有的甚至还想摆脱朝廷束缚,自立为王。陛下的霸业要想千秋万代,这天下必须得重塑一下,将权力重归中央。纵观陛下的帮手里,最为忠心,最有才华的,莫过于三爷刘云飞了。既然三爷选择了襄王殿下,陛下莫不如就给他刘云飞一个面子,让襄王殿下去帮您扫清障碍,给大夏国一个重新腾飞的机会。”
皇帝叹气道:“这么多皇子,你怎么就看好老四?他并不是我最优秀的儿子。”
董宁笑道:“陛下,襄王殿下虽不是您最优秀的儿子,但他却继承了您跟贤妃娘娘的所有优点。不怕苦,不怕难,不好高骛远,果敢,坚毅,从来不弄虚作假。最难得的是,他心里装着百姓,有一颗真正的仁德之心,这是作为一个守成者最该具备的优良品德。”
皇帝轻言道:“听你这么说,你不会是收了他什么好处了吧?”
董宁笑答道:“陛下,您这说到那里去了,我跟着你有吃有喝,有时还能混个受人尊敬,就是将来入土为安,也不过七尺之地,哪还用得着收受其他人的什么好处。我只是觉得陛下您排除万难,倾尽半生,才打下这一片美好的山河,就应该好好地将它传承下去,不是就对不住陛下手下的那些仁人志士了,他们可是时刻盼望着大夏国江山永固,国泰民安的。”
皇帝忧伤道:“可襄王的根基实在是太薄弱了,我就怕......”
董宁笑道:“陛下,这有什么,跟你当年相比,襄王殿下他可不止好了多少倍。你就让益王殿下去荆湖试试吧,要是王猛那孩子真就学到了他师父当年的那身本事,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皇帝听过,苦苦地笑了笑,说道:“朝中那些个佞臣太多了,这件事怕是通不过。况且身后的那些儿子们,你争我抢多年了,偏袒哪一方都不容易。”
董宁温言道:“陛下,您是时候该表个态了,再由着他们你争我抢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皇帝听过,小叹一口气,朝着里边侧转身,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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