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等益王说完,携着他俩往饭厅走去。
走进饭厅,向皇帝、贤妃、贵妃行礼问好后,三人在另一桌坐了下来。
还没等王猛拿起筷子,贵妃娘娘侧过脸来,将王猛看了一眼,见着王猛那有些秀气的脸蛋,心里不免有些伤感,陛下让这样的一朵‘鲜花’去帮益儿带兵打仗,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但想着陛下对他很是放心,便也宽下心来,对着王猛问道:“王猛,你部下有多少人啊?”
王猛俯身道:“回娘娘话,十二人。”
贵妃一听,有些惊愕,有些心痛,不自觉地说道:“怎么才这么点人啊!”
益王见母亲有些忧心,赶紧接话道:“母妃,在当涂,王猛带着八人就抵挡住了一百骑兵,降三十,斩杀七十,自己人个个毫发无伤呢!他那十二人,可当二百来兵马,够用了。”
贵妃一听,脸色微开,给陛下挟菜去了。
皇帝吃了两口菜,向着襄王这一桌轻声道:“王猛,你当年是不是帮过那个张守城啊?他今天来找我要人,想把你带去河东。”
王猛答道:“陛下,当年太湖清理匪盗,是出过一点力。”
皇帝温言道:“哦,明天要是比试过关了,你帮益王把荆湖匪盗清剿完,以后就跟着他吧。”
王猛回话道:“陛下,那个刘文心怎么安置啊?”
皇帝回道:“你去把他收了,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
王猛欢喜道:“谢陛下!”
贤妃给皇帝递过去一小碗‘龙井竹荪’,陛下拿起瓷勺,喝了起来,味道极好。
喝过汤,皇帝对着身边的公公看了一眼,公公会意,走了出去。
“姐姐,妹妹敬你一个。”贵妃娘娘端着一个小酒杯,向着贤妃娘娘欢笑道。
贤妃有些不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舍不得端起酒杯。
但见着贵妃娘娘笑容清甜,言语雅善,也不再多想,欢欢托起杯子,回礼过去。
两个杯子一个相碰,贤妃欢言道:“谢谢妹妹!”
贵妃来了个先干为敬,喝下美酒,口感极好。
贤妃本不善酒,正打算喝上一个小口,见贵妃杯起酒干,也得给她个面儿,提起袖子,挡去难看的表情,三口将酒水干了。
放下衣袖,本想轻轻地咳嗽两声,又觉得在后辈面前不能失态,强行忍住,用两口清汤将咽喉滋润过去,去除了喉咙的瘙痒,静下心来。
正是那,十年争芳十年伤,杯酒释怀,心地儿敞亮,其实生活就该这般模样。
皇帝吃过两小片野兔肉,在贵妃娘娘的陪同下喝了一小口酒,不小心将眼睛放到了贵妃的脸上。
见着那一脸稀淡的皱纹,早已失去光泽的肌肤,内心深处不禁生长出几丝寒风,吹得内心凉飕飕的。
为了将心儿和暖回来,不自觉地端起那半杯没喝完的酒水,对着贤妃的酒杯碰了过去,消散病痛,打开微笑,暖着声儿道:“来,月华。”
声音落下,很是缓慢地喝完杯中酒,好像酒水很难得,慢一点的好,能品出味道。
贤妃不知所措,快十五年没跟皇帝碰过杯了,孤寂的酒杯很是难受,在贤妃的手上硬是溢出了几滴。
贤妃见着酒水难得,不能轻易浪费,用衣袖挡去羞涩,一口饮下。
谁知酒水辛辣,呛到了喉咙,两个轻微的咳嗽打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贵妃娘娘一见,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贤妃接住,喝了几口,咽喉没刚才那么难受,安静了下来。
皇帝见贤妃平静了下来,温言道:“隆儿,益儿,一起来敬你们两位母妃一杯。”
襄王、益王同时拿起酒杯,走了过来,喜声道:“儿臣敬两位母妃娘娘!”
两位娘娘同时举杯,乐乐喝上一小口,团团喜气。
两位殿下杯起酒干,舌儿香,胃儿暖,兴味满怀,高兴回坐。
在喜气中,那个年老的董公公,两肩背提着两个黄色大包袱,喘着粗气,脸留汗珠,走了进来,微笑道:“陛下,拿来了。”
陛下高兴的听过,站起身来,走离饭桌,走到公公身边,接过一个包袱,温言道:“隆儿,这个包袱本想给你,我想你用不着,就给你九弟吧。”
襄王一听,微笑道:“父王,给九弟好。”
皇帝听之,向着益王欢言道:“益儿,来。”
益王站起,走了过去,欢欢接住,用眼一瞄,里面是一套金黄色的盔甲。立马跪了下去,伏拜在地,苦声道:“父王,儿臣惶恐,怕承受不起。”
皇帝走上一步,牵起益王,温言道:“走到今天,你四哥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兄弟了,你不走在前头,又有那个愿意帮他遮风挡雨呢!”
益王流下泪来,微笑道:“父王,孩儿明白了。”俯下身子,将刚放在地上的包袱拿了起来,捧在怀中,包袱极为沉重。
皇帝见之,欣喜道:“王猛,你也过来。”
王猛一听,走了过去,来到皇帝跟前。
皇帝从老公公怀中拿过包袱,递给王猛,语气温善道:“孩子,这是你师傅当年用过的铠甲,他没带走,我一直帮他留着。我觉得他也不该再用它了,今日就交给你吧!”
王猛接过,伏拜在地,大声道:“愿为陛下分忧,愿为大夏国出生入死。”
皇帝一把将他扶起,欢言道:“好,起来。”
说完,回座,接着吃喝去了。
益王跟王猛一人提着一个包袱回座,接着吃喝开来。
皇帝见三个孩子吃的差不多,对着王猛问道:“王猛,你对荆湖剿匪怎么看?”
王猛一听,这不是要给益王复习功课,对付明天的考试吗。
也不多想,站了起来,回话道:“陛下,以我八年前跟着张将军在太湖剿匪的经验看,也就那么几点比较重要。”
皇帝温言道:“那几点,说说。”
王猛回话道:“是,陛下。一,断其匪盗的后勤补给线,使他们的物资用一天少一天;二,能够招降的,尽量招降,招降一个,敌方就少一个,我方就多一个;三,要学会从内部分化瓦解他们,最少可以来个‘反间计’什么的,让他们相互猜疑,难以协调统一战力;四,第一仗必须打赢,给敌人来个心里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投机分子才会摈弃幻想,诚心投诚;五,自己的将士要纪律严明,走到那里,跟当地的百姓之间做到秋毫无犯,当地百姓才会全心全意地帮助我们,最少会提供一些可靠的线索;六,对待当地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吏,必须要来个‘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内部必须做到思想统一,部署统一;最后,我们是去平乱,不能以杀人为目的,都是大夏国的子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都不愿意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皇帝听过,觉得还算可以,对着益王道:“益儿,听明白了没有?”
益王回话道:“父王,差不多听明白了。”
王猛接话道:“陛下,刚才那些,我师傅说,都是纸上谈兵。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要做到实事求是,实地考查,制作方略,要因时、因地、因人而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生搬硬套,来什么引经据典。大夫给病人看病,都是先来一套‘望闻问切’,不听他人的空话,也不凭空臆想,行军打仗也该一样。总之,了解敌人的长处跟短处,知道自己的长处跟短处,避开敌人的长处,攻击敌人的短处,用好自己的长处,隐藏自己的短处,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
皇帝听过,高兴道:“好,回去好好休息。”
襄王见父王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带着益王跟王猛把桌上的酒菜吃了个干干净净,辞别皇帝跟两位母妃,朝宫外欢奔而去。
出得宫墙,话别益王,在回程的马车上,王猛因不胜酒力,不小心睡了过去。
襄王见之,两眼醉意蒙蒙,也跟着一个不小心,睡了过去,真是个同乐也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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