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峰走出慧锦闺房,来到后堂,跟各位长辈打过招呼,坐了下来,饱饱的吃了一顿。
喝了杯茶后,将带来的那封信交给二叔徐任树,就向马棚走了去,牵出他的马儿,出得徐府,跨上马背,直奔悦来客栈。
策马快跑,小不一会儿就来到悦来客栈,将马缰交给店小二,走进大厅。
眼前一亮,靠左手边的角落里,满满三桌。
除了刘文心外,都是身穿铠甲,腰系宝刀,闪闪一片,有些闪人。
益王金甲,王猛青甲,其他二十八人白里透红。
云峰走了过去,王猛腾出位子来,欢言道:“跟慧锦姑娘说了没有,她今天可打扮的越漂亮越好。”
云峰微笑道:“说了,信也给了二叔。”
王猛回道:“今儿你二叔的生日,会有很多官员到场吧?”
云峰答道:“听说姑父说,澧州知州钱景明昨日来了,不知今天走了没有。昨日听报,盗匪前天攻打澧州县城,杀人抢掠,闹的好凶。”
王猛听过,记了一记,接着道:“哦,今日去提亲,需要些什么礼数?”
云峰答道:“要不就按平常人家的路子走。刘大哥家来一长者,用个媒人,礼金给个吉祥数字,以六人队伍进去提亲,备六件礼物,六六大顺,图个吉祥,毕竟这是好事,也是喜事。”
王猛笑道:“好。我刚派了人去请军师的大哥,礼金就来个四百九十九两银子,至于六件礼物,吃完饭就去置办。以益王殿下为媒人,让他带着刘大哥兄弟俩、郭凯、白谷、郑经进去吧。你记得准备鞭炮迎接。”
云峰微笑道:“这样好。”
吃完早餐,郭凯带着林震、陈鲲、冷梓武出门置办彩礼,其他人留在客栈,一起唠唠嗑嗑。
徐云峰说刘文心今日会来提亲,徐慧锦深信不疑,因为她这个堂弟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假话。
徐慧锦只要手中一没事做,就将眼睛投向了府门口,有时还来个‘一不小心’,走到府门口,坐等一会儿,眼儿瞭望,心儿期盼。
颜如心将徐慧锦打扮的极为鲜美撩人,看得徐府一大家子人无不为之喝彩,叫好。
见到慧锦如此妩媚的打扮,徐老爷极为高兴,他以为女儿想通了,今天会有好几家公子前来提亲,定能给他来个喜上加喜。
进入巳时,徐老爷的一些亲朋好友陆续来临,慧锦跟颜如心逐渐加入到接待宾客的队伍当中,只因徐老爷跟颜老爷,想让客人们看看他们家的好女儿,顺便帮她们找个好婆家,寻个好归宿。
慧锦跟如心虽都有各自的打算,在明面上也不想跟父母对着干,也就变的很乖巧,很听话。
随着太阳越走越高,来的客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面生。
慧锦总想把自己藏起来,但又不知藏到那里去,她不想躲进那个院子,早已被她嫌弃了。
见过好多双眼睛,好多副面容,慧锦万般难受,好生恐惧。
他们心儿不纯,眼儿不净,连言语儿都邪念纷飞。
她身单影只,无力对抗,失落无助。
前些年,她都是以死抗争,跳过三次井,沉过五次池。
可现在,她听到了希望,没了寻死的勇气。
她只好含着泪水,对着府门外,双眼瞧望,落下一片片情语。
来了,好多个俊俏的后生!
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出生华贵富有,他们有的比慧锦的年龄还小,有的还有正儿八经的妻子,有的还做上了太爷。
慧锦的心儿也跟着碎了!
他们躲在华美的服饰里,用眼儿将她亲吻,用心儿将她抚摸。
只因她有羞花的脸蛋,乱人心魂的身姿,富有的家资,还有就是她显赫的家世。
其实他们都错了,容颜会凋零,身姿可臃肿,家财将由她的哥哥们继承,就连那显赫的荣光,也会随着她大伯的老去而烟消云散。
唯一能保存好的,只有她的心儿,可她的心儿却不在他们那里。
那些俊俏的后生们,他们应该会错了意,打错了算盘。
来了,好多可爱的人儿!
他们脚踩威步,手捏秀美的胡须,微笑满脸,尊贵无限。
数人将他们从门外迎入门内,由回廊迎入厅堂,顶礼膜拜,言儿欢欢,语儿脆脆,还生怕闹出个声响。
他们眼神儿勤劳,意念儿纷飞,言辞极为优雅清丽。
慧锦跟如心只要从他们身旁儿走过,就能得要一两声赞许,不是身段好,就是脸儿美,从不说你读没读书,懂不懂理。
声儿来了,烟儿来了,烟火烫烫,爆竹声隆隆,好似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众人挪步,走近饭桌,满坐一堂。
脸儿笑,意儿欢,壶中有美酒,盘中有佳肴。
杯儿响,筷儿动,喜气儿盈满。
你来杯,我来杯,不善酒儿,也要将茶杯儿举。
人声唱,丝竹鸣,和和也美美。
一串花儿词,几缕魂儿曲,音韵绕梁,酒肉好个滋味。
你爱色儿美,我想体儿香,切莫忘了,都是毒药穿肠。
今日恋恋不舍,明日转头就空。
一世不易,切莫太贪。
来了!我的亲爱的哥哥。
你怎的来的这么晚,我差点就要将你遗忘,还好我守住了寂寞,早已将你烙印在了心房。
一串爆竹声响起,惊奇的人们,在徐老爷的带领下,走离饭桌,将府门儿一阵瞧望。
随着徐云峰走入府门,六匹骏马,一辆马车,在府门口停了下来。
慧锦一个瞭望,从马车上走下一个人儿来,正是那个可爱又可恨的情郎。
刘文心脸堆微笑,肩披清风,手挽霞彩,一步一个脚印,向她走了来,白净的衣衫在身上随风飘荡,神清气爽,好不快乐。
如心牵着慧锦迎了过去,刘文心刚伸出炽热的大手,慧锦一把接住,心暖语柔道:“你接我走吧!我好像有些累了!”
刘文心心儿欢,眼儿暖,言语清脆,道:“好!”
言语散开,打乱了每一个人的思绪,他们好生难过。
真没想到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苦书生,定是梦儿做多了,不是说起话也不会这么没轻没重,口出狂言,狗屁乱放。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儿来,眉清目秀,衣裳华丽,威严不可一世,走到刘文心身边,冷不防就是一巴掌。
刘文心一个文弱书生,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受了一巴掌,眉晕目眩,好不难受。
慧锦一见,撕扭过去,就要跟男子拼命。
徐云峰一见,不好,有失文雅。
一把拉住,拉开,战斗没能随心如意。
男子见刘文心不敢还手,轻蔑着眼光,上翘着嘴角,很是不屑一顾,大声吼道:“慧锦是我的未婚妻,你来捣那门子乱,打哪里来,滚回那里去,不是要你好看。”
言语一落,从门外走进一个书生来,正是平顶山二当家白谷。
白谷走了过来,对着那个男子就是一记耳光,随着就是一句言语,道:“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敢打我家先生,谁给你熊心豹子胆。”
男子那会服气,将手一招,向白谷将口一张,大声喊道:“把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拿下。”
两个大汉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威风凛凛,豪气满怀,扑了过去,一把将白谷抓住,按倒在地。
男子见之,蹲下身来,对着白谷就是两个巴掌,笑嘻嘻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敢打本官,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刘云峰见之,小喊一声:“来人。”
声音散开,府门外走进五个人来,身披盔甲,白里透红,走到两个大汉身边,未出一言,就是几下,将两个大汉打翻在地。
两个大汉正要爬起,白亮亮的刀锋已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其中一个军人叫辛民来着,对着那官人就是一脚,踢翻在地。
白谷站起身,对着官员道:“你是钱景明吧?”
男子见这些人比自己还狠,心无底气,回话道:“正是本官。”
白谷冷笑道:“好,给我拿下。”
声音落地,两名军人走上前去,将钱景明抓住,按倒在地。
众人见之,叹气唉声,堂堂钱大官人,却被人家这般欺辱,好叫人失望。
就在此时,一个五十来岁的长者,将嘴凑到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耳边,小说几声,没人听清。
汉子听过,离开众人,就向大门走去。
那长者见汉子走开,就将身子摆了回去,安坐到一张桌子边,喝起酒来,悠哉快哉!
站在一旁的徐员外向白谷看了看,对着徐云峰道:“他是何人?”
徐云峰冷冷地回话道:“就是一个去洞庭湖钓鱼的。”
说完就站到一边,好似什么也跟他无关,懒得理睬,热闹都不想看。
徐老爷见侄儿走开,心里来了个七上八下,猜摸不透,一个钓鱼的都这么骄横,那后边不得了。
于是走上前去,对着白谷温言道:“几位军爷,还没吃过午饭吧,不如喝杯酒再说。”
白谷听过,向员外笑了笑,回话道:“徐员外,酒等会儿喝,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徐员外疑问道:“什么正事啊?”
白谷回道:“想必员外也看过你家兄长的书信了,我们是陪我家先生,向徐璐小姐提亲的。”
徐员外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赶忙问道:“你们家先生是哪位?”
白谷回道:“刘文心,他就是我们家先生。”
旁人一听,一边看着刘文心,一边看着地上的钱景明和两个大汉,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想法。
眼里花,心里乱,相互瞧瞧,互相聊聊,言语、身影忙乱成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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