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心极不喜欢看人争斗,早就拉着徐慧锦跟刘文心坐到一边的树下,聊起天去了。
见众人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也就将心儿放了下来,向刘文心问道:“他就是你请来的帮手啊?”
刘文心看了看如心,看了看慧锦,点了点头。
慧锦抚摸着刘文心的半边脸蛋,极为心疼,小声道:“他们怎么叫你先生啊?”
刘文心答道:“帮我的那个人已拜我为军师了,他们都是去荆湖平乱的。”
慧锦问道:“他是谁啊?怎么就拜你为军师了。”
刘文心答道:“他叫王猛,现在是益王的副手,等平定了荆湖匪盗,十有八九就是荆襄团练使了。”
颜如心插话道:“听说荆湖匪盗很猖獗,前边那个郑将军来剿匪,可没起到一点功效,匪盗还越来越多,你们这次能行吗?”
刘文心微微一笑,回话道:“这次不一样,皇帝好像铁了心,平复荆湖。等会儿他们会拿这个钱景明开刀,杀鸡儆猴,为荆湖剿匪树立威严。”
颜如心疑问道:“二舅不是说这个钱景明很好吗?干吗要拿他开刀?”
刘文心冷笑道:“这人是沽名钓誉,坏到了骨子里。”
颜如心疑惑道:“怎么是坏人了,你说说。”
刘文心看了看如心,看了看慧锦,小声道:“世人说他有德,他诱骗过一个寡妇,摧残过一个少女,后来又娶了两房太太,全是青楼头牌。世人说他有才,可不知他的官是卖来的。为官这么些年,除了帮朝廷收点税银,顺便捞点好处,什么好事都没做过。前些天匪盗攻打澧州,杀人抢掠,他还在这儿帮他人祝寿,为自己娶妻,百姓的死活对他来说,疑问不值。”
如心听过,小声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刘文心答道:“其实早就有人将他查了出来,碍于他是太子一党,太子权倾朝野,没敢动他。”
慧锦听过,流出眼泪,原来父亲一直想将她嫁给这样的一个人。
还好自己早早地有了心上人,还来了个‘贵在坚持’,不是找谁说理去。
想到这里,小声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王猛,他来了吗?”
刘文心帮慧锦抹干眼泪,小声道:“来了,就在外边,等着那郡守去调兵,好将他一起拿下。”
慧锦问道:“他们可是太子与二皇子的红人,你们斗的赢吗?”
刘文心答道:“他们虽然年轻,却遇事果敢,思路清晰,不像蛮干之人,斗得赢的。”
慧锦听完,小声道:“你今天会带我走吗?”
刘文心温言道:“等忙完这些事情,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慧锦听到这里,很是高兴,心儿和暖,打开微笑,回复了一个“好”字。
刚等慧锦把心儿乐了一下,一阵忙乱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极为疯狂,好似能将此地踏平。
听过马蹄声,刘文心对着慧锦道:“要不你们先进去吧,等办完事,我叫云峰去唤你们。”
慧锦听过,起得身来,就要拉着如心就往后院走去。
谁知如心傻笑道:“姐姐,你先进去吧,我想看看他们。”
慧锦一听,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刘文心,柔情满眼,拉着如心走到一偏僻处,安安静静地观望起来。
刘文心看了看她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随着她们去了。
马蹄声没了,瞬间冲进来一队五六十人的官军,先前走出去的那个男子带着队。
众人一看,都散了开去,就想找了个地方隐藏好自己,生怕被当成‘刁民’给抓了去。
随着众人散开,一片极大的场地空了出来,唯独留下白谷跟他的五个兄弟,还有地上的钱景明跟他的两个下手。
看到兵丁将白谷六人包围住,先前那个长者离开凳子,站起身来,堆满笑容,迈着轻盈的步子向白谷走了过来。
来到白谷身边,张着小口道:“小子,好生狂妄啊!你不知道这里是襄阳吗。”
白谷向他看了一眼,冷冷一声:“你是什么人?敢在这儿说话。”
那长者一听,眉飞色舞起来,粗着声儿道:“本人乃襄阳郡守,刁光斗。”
生怕旁人听不见,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声音提高了一丈有余。
白谷向刁光斗看了看,笑了笑,声音加大了点道:“哦,刁光斗,郡守大人。你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刁光斗笑道:“徐员外是我旧友,我帮他庆祝生辰来着,你看不出来吗!”
白谷吼道:“他有何功德,要一个郡守为一个草民庆祝生辰,你把朝廷威严放于何地。”
徐员外一听,冷风袭体,适感微寒,往后退却几步。
刁光斗一听,一个微笑,半个哈哈,一声令来:“黄宗何在,还不将人拿下,等待什么。”
那个带队的官军黄宗一听,一声令下:“来人啊,拿下。”
“诺!”声音落地,向白谷六人走过来十几个兵丁,拔出钢刀,对着白谷六人一阵手脚,尽数拿下,那需要什么道理可言。
刁光斗走了过来,对着白谷就是两脚踢其胸前,开颜道:“带走,不长眼的东西,殴打朝廷官员,罪加一等。”
“诺!”士兵一声叫喊,押着六人就向府门走去。
士兵们还未走出两步,一匹黄马驮着一位身穿金黄铠甲的青年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匹白马,两列白甲将士。
黑马停住三蹄,白马走上前来。
马上的王猛一身青色铠甲,腰间挂着一把黑刀,刀柄上的两颗蓝宝石将刁光斗照得两腿发软。
王猛下得马来,向押着白谷的两名士兵瞪了一眼,大声道:“还不走开,等我请你们吃饭啊!”
士兵见王猛如此嚣张,极为难受,见着王猛那一身派头,还是将眼光向黄宗望了去,随着黄宗一个摆手,好不情愿地散了开去。
王猛见士兵走开,拍了拍白谷胸前的灰尘,将眼光向刁光斗投射过去,吓得刁光斗寒颤不已,胡须飘动,后退两步,霜雪满身。
王猛见之,一个欢笑,走上前去,对着刁光斗就是一脚。
刁光斗一个没站稳,跪倒在地,刚想站起,王猛大声道:“九皇子益王殿下在此,还不拜迎。”
众人一听,向黑马上的金甲少年一望,腿脚一软,跪拜在地,大声呼喊:“拜见益王千岁。”
益王下得马来,走到黄宗跟前,将他扶起,又走到徐员外跟前,将他扶起,对着众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听过,欢欢站起,脸上打满笑容。
徐员外慌忙叫人搬来一把大椅子,迈着艰难的步子,抖着身子,将益王扶着坐下,然后站到一边,接过一杯茶水,递给益王。
益王接住,很有礼貌的喝了一小口,递给徐员外。
员外接过,笑容一脸,轻松许多,自在不少。
益王向钱景明看了一眼,视若无睹道:“哪个是钱景明啊?”
钱景明一听,抖动着双腿走了过来,俯身行礼道:“拜见益王殿下,小人便是。”
益王表情冷淡,随口问道:“听说匪盗侵扰澧州县城,你怎么在这里啊?在这里有事吗?”
钱景明哑口无言,将双腿斗动得极为厉害,就差点没把身子扔到地上。
看见钱景明无话可说,益王就向王猛看了一眼。
王猛会意,对着刁光斗道:“刁大人,你刚才是不是要保下这位钱大人啊?他是你什么人?”
刁光斗一听,走上前来,小声道:“回益王殿下,他是我的门生,不知他犯了什么事?”
王猛一听,笑了笑,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刁光斗跪倒在地。
王猛再将眼光往钱景明身上一落,钱景明两腿一软,拜倒在地,哆嗦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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