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离开颜府,一路奔跑,思绪万千,转转几个马蹄,来到了刺史府衙门前。
当卫兵接过他的马缰后,王猛直奔后院,跟元焕唠叨了几句,接过卫兵端来的水盆,漱洗一番后,走进卧房,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酣睡了过去。
公鸡几声打鸣,天亮了。
王猛苏醒过来,穿好衣服,整理好妆容,出得房门,漱洗一番,吃过早饭,出得府门,从卫兵手中要过马缰,跨上马背,朝着颜府奔腾而去。
当白马在颜府大门不远处停下,那冰冷的狮子边上,一个姑娘熟睡在那里,正是如心。
王猛下得马来,走了过去,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的仙子,眼儿扑通扑通地欢愉,心儿扑通扑通的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既能对的起自己,也对得起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张开嘴巴,小声道:“醒醒,如心姑娘。”
如心听过声音,醒转过来,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很是难过道:“我真不好,又睡着了。”
王猛眨了眨眼睛,展开淡淡的笑容,说道:“你吃早餐了吗?”
如心苦笑道:“没有,你吃过了吗?要不进去吃一点,我亲手做的。”
王猛答道:“不用了,我吃过了,你进去吃吧,我在这里等你。”
如心见王猛的眼神里没有要吃的意念,温言道:“那我进去吃了,很快的。”
王猛回话道:“好,去吧,快慢没关系。”在狮子边坐了下来。
如心将王猛看了一眼,转过身,向府门走了去,三两下就消失了踪影。
王猛将后背靠在石狮子上,苦苦地笑道:“你说你多好,冰冷清凉,只需要坐在这里,不要做任何事情。人家用脚踢你也好,用言语骂你也好,用唾沫吐你也好,用锤子捶你也好,你只要来一个不加理会,别人都会变成一个自讨没趣。我要是能学的到你这一身本领,那该有多好啊!无情无义,无知无觉,除了身形,全是脸皮,厚的别人想攻击你,都无从下手。”
如心吃过早餐,没有喝茶,话别父母、弟弟,走出府门,对王猛欢欢一笑,坐上家仆驾着的马车,直奔荆山脚下。
天地很想为他们献彩,清风更想为他们放歌,就是路上的行人也想为他们踏响脚步声。
王猛骑着白马,跟随在马车的后边,前进的速度全由马车做主。
一路奔跑,半路言语,王猛为了给自己带来几分欢愉,小吟一首诗: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都不现。”
如心高兴地听过,快乐地记过,极为珍惜。
原来,他说她是花,她愿他是草,花开草闻香,草绿花映红,花开花落年年春,年年相伴草长青。
因心儿美,意儿甜,不知不觉间,如心将王猛带到了一个极为古朴的庄门前。
王猛下得马来,栓好马,走到马车前,将如心牵下马车。
如心一个焕颜,将王猛的脸儿一拂,欢跑开去,朝着庄园大门就是一声娇嫩嫩的喊叫:“张老,看我把谁带来了。”
随着如心两个手掌一推,门儿开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蛋儿跑了出来,映入王猛的眼睛里,全是甜美的欢笑,趣乐乐塞满了两个嘴角。
张继承一把将喜乐不已的如心迎接住,将手掌儿在如心的头发上拂了拂,开心道:“还是你聪明,知道把这傻小子带来,好,午饭有照落了!”
如心极为开心,一把接过张继承手中的扫把,微笑道:“我帮你来扫吧。”
张老极为高兴,举起手掌,向着站在庄外的王猛招了招手。
王猛见之,提起欢快的步子,飞跑过去,小声道:“我爹跟你说的?”
张老道:“那还用说,我这辈子不走了,就住这里了。多好的一个地儿,有山有水,水能用脚跨,山能用手爬。”
王猛将手臂放在老张的肩膀上,欢喜道:“好。儿媳带来了没有?”
张老笑道:“你小子还行,第一时间还想着那个妹妹,算你有点良心。”
拨开王猛的手,向如心一指,小声道,“你这什么想法啊?”
王猛苦笑道:“我欠了她一个愿望,今天请她吃顿饭,作为补偿。”
张老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呀,苦命孩子一个,心儿太大了,又没学会害人的本事,认命吧!”
王猛唉声道:“早就认命了。”
张老邹了邹眉头,欢言道:“进去见见那几个孩子,都在忙着填饱肚子呢。”
两人一阵脚步,往前边的厅堂走去。
王猛走到厅堂门口,里面五人像蜜蜂见到花海,嗡嗡地飞奔而来。
王猛一手抱一个,背上驮着三个,言欢意畅,真难对付。
王猛一一摸过五人的头发,拂过五人的脸,清脆一声:“好了,她是客人,招呼她去。”欢乐乐地向如心一指,向堂内的胡颜卿走去。
五人一个喜乐,数个欢步,跳到如心的跟前,一个行礼,开颜道:“见过如心姐姐,姐姐万福!”
如心脸羞意怯,鲜花开满嘴角,红霞落入脸颊,眉眼欢闹,小声道:“见过弟弟妹妹,大家万福!”
还没等如心把话说完,王珂跟刘莹走到如心左右,一人一个胳膊,挽着如心往厅堂这边走来。
王猛走到颜卿跟前,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放到颜卿手边,微笑道:“郭大哥不知道你们来,正在军营里练兵,明儿一早我就回那里去,我唤他来见你。”
颜卿听过,微微笑了笑,小声道:“好。”喝起王猛倒的那杯茶来。
王猛看着颜卿,苦笑道:“外面这姑娘跟你一个样,我又得负她了。”
颜卿偷看了王猛一眼,温言道:“真是个好姑娘,美丽动人,最好是别说一个‘负’字。”
王猛笑道:“其实你也一样的美丽动人。”
颜卿将茶喝完了,小声道:“你的心事太多了,只有她那颗傻乎乎的心儿才配的上你,才能让你心儿安宁。”站起身来,朝刚走到厅门口的如心迎了过去。
王猛转过脸来,见着四个美人欢闹在一起,心儿说不出的高兴。
还没等他高兴完,张老走了过来,坐了下来,吃起了早餐来。
王猛见着他那安静的样儿,极为不爽,小声道:“如心她娘的病真能治好啊?”
张老吃下一个馒头,喝了口茶,将眼神向王猛递了过来,温言道:“晚了点,想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帮她治好个七八分,以后发病没有病痛。”
王猛疑问道:“现在有病痛吗?”
张老回话道:“病了十几年了,被那些个庸医害苦了,十几年乱吃药,身体里好像积累了不少的毒素,不是她嫁了个好丈夫,怕早就不在了。”
王猛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啊?”
张老道:“我可以帮她清理掉一部分的毒物,但那病根是断不了的了。但你也别难过,我欠你的一定会还给你,让她多活个十五年左右是没问题的。”
王猛道:“那你就尽点心吧,往后就别回平江了,哪天实在不行了,我再送你回去,叶落归根。”
张老温言道:“你记得帮我照看一下郭凯,有没有前程无所谓,命要帮他保住。我欠他妈太多了,不想将来到了地下,告诉她,我还欠她儿子的。”
王猛回道:“我尽力吧。明早我就回去了,要不叫颜卿跟我去澧州住两天吧,郭大哥实在不方便来这里。”
张老问道:“剿匪还要多久啊?”
王猛回道:“朝廷发下来的那一百万两的军费一到位,不用十天就能肃清匪盗。”
张老道:“那就不去了,免得让你为难,做统帅要一视同仁,别老开方便之门。”
王猛展开笑容,道:“好,就听你的。”
站起身,往厅外走去,张老跟上。
王珂见王猛走来,钻了过去,欢笑道:“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让如心姐姐陪你过来了?”
王猛向着王珂笑道:“她来学骑马的。”
王珂狐疑道:“哥,你又犯傻了不,如心姐姐这么娇弱柔嫩,怎么能骑马呢,坐马车才对。”
王猛听过,对着如心看了一眼,欢笑道:“还是我妹妹想的好。”转身就向白马走去。
刘莹见之,轻声道:“大师哥,你去那里啊?”
王猛回过头来,微笑道:“我去买点菜回来,中午吃顿好的。”
众人一听,非常高兴,欢言笑语传散开来,整得庄园再也安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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