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茹再厨房忙来忙去,终于把粥熬了出来,两盘饼蒸了出来,两碟小菜炒了出来,摸了摸自己那红红的脸蛋,感觉有些脏,顺便打了点热水,洗了洗。
将厨房看了一眼,感觉很好后,退下围裙,走出厨房。
陈亮早已醒来,一边坐在床头看着书,一边等待着孟玉茹来向他报到,顺便将他请下床。
真没让他失望,孟玉茹装着红彤彤的脸蛋走了来,推开门,走了进去,见着陈亮放下了书本,温言道:“醒了好久了?怎么不唤我?”
陈亮见着孟玉茹那娇美的面容,丰满的身姿,内心深处升腾起股股暖意。
但他是圣贤的弟子,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强行压制着内心深处的欲望,将有些难看的脸蛋装上几丝笑容,回话道:“没事,我在那里都是坐着,在这里多坐一会儿也没关系。孩子醒了没有?”
孟玉茹掀开陈亮身上盖着的被褥,将陈亮扶坐到床沿边,回话道:“孩子可不像你,睡眠重,还没醒呢。”
陈亮被孟玉茹扶着站了起来,孟玉茹就想将他一把背上。
陈亮看了出来,来了个拒绝,总觉得自己身为男子汉,让一个女人背着,不是那么回事。
孟玉茹好像见到了他的自尊心,便将他的手搁到自己的肩膀上,将他的半边身子支撑起来,让他试着一步一步地走着。
陈亮走的很艰难,但是很努力,他总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能四处奔走的时代,他想证明他不是一个废人。
他一直想着,带着他心里喜欢着那些人,一起登山看风景,一起游湖摆扁舟,甚至学着王猛那样,金戈烈马厮杀于疆场,做个彻彻底底的英雄。
这些早已离开了他,其实他也知道,最多能在王猛的照拂下,坐着轮椅,或是骑着战马,走在将士们的前边,呐喊助威。要是有可能,拿着令旗,告诉将士怎么进攻破敌,或是怎么撤退自保。
两人慢慢地走到门槛边,陈亮借着孟玉茹的胳膊,扭动着身子,缓缓地跨过了门槛。
很是幸运,终于跨过了,这是他的第一次,他心里坚信,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他想矗立于天地之间,见证心里的那个美好愿望,在王猛等将士的打拼下,一步步地变为现实。
孟玉茹见着陈亮艰难地跨过了门槛,很是高兴,原来这个看似残疾、瘦弱,百无一用的一个书生,内心却是如此的强大,精神是如此的可嘉,她以前好像小看了他。
她感觉到有些羞愧,她想向他道上一声歉意,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她怕她说了出来,他会以为她小看了他,疏远她,再也不让她来照顾他。
其实她说了出来,陈亮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感,他反而会更高兴,因为他的努力得到了别人的认可,至少是这个朝夕相处的女人,不是知己,胜似红颜,他一直这么想着。
他以有着这么一位美丽性感、而又任劳任怨的女人待在身边,而感觉到无比兴奋,有着那些男人都有的冲动。
王猛来了,见着孟玉茹将陈亮慢慢地搀扶了出来,心里很高兴,很是喜欢,甚至可以用欢欣鼓舞来形容。
他没有给陈亮配置拐杖,就是想着孟玉茹离不开陈亮,让他们的身体能有更多接触的机会,想让他们慢慢地去掉羞怯,习以为常,接受那些微妙的感受,顺其自然地接受对方。
等他那天一个兴致来潮,来个乱点鸳鸯谱的时候,他们就是不同意,也不会来个反感,更不会反对,毕竟是相互扶持地走过了一段美丽的时光。
陈亮见着王猛在饭桌边坐了下来,将羞涩的笑容打开,微笑地说道:“三爷,今天还要去档案室查找吗?”
王猛向着孟玉茹轻轻一笑,回话道:“不去了,你今天升堂,主审刑秋台,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他们昨晚对秦争鸣起了杀心,你那个敲山震虎起了效果,我们该乘胜追击,将刑秋台抓起来,给他们来个相互猜疑,自乱阵脚,慌不择路,闭眼落子。”
陈亮在孟玉茹的搀扶下,坐了过来,微笑道:“将刑秋台抓起来,不要给他们机会探视,没事就给他们送点假消息,他们定会做贼心虚,想方设法去毒害刑秋台的。只要刑秋台觉得他已成为弃子,他张口的时候就到了。”
王猛笑道:“好,今天就麻烦陈大哥开坛说法了。你负责问话,我负责打人,文武兼备,他陶金旺就是再大胆,再也不敢将希望压到刑秋台的身上。”
陈亮笑道:“都说无欲则刚,他们欲望满满,自然是软弱好欺。”
王猛微笑道:“好,那就这样了,等刑秋台一进府衙,立马缉拿,大堂公审,让所有官员都见到,我们从来就是不讲证据的,糊涂官一个,并且是个武蛮子。”
孟玉茹端来稀饭,小菜,米饼,拿来筷子,正准备开吃,陈鲲、林震、秦争鸣走了来。
陈亮代王猛送给三人一个微笑,引着三人坐了下来。
王猛拿起筷子,喝起稀饭来,喝了两口,对着秦争鸣问话道:“昨晚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吧?”
秦争鸣喝了一口稀饭,回话道:“高飞、吴三、刘四三人活着,柯小宝应该死了,带回来了两瓶药水。”
王猛说道:“干吗要让柯小宝死了?”
秦争鸣回话道:“柯小宝作恶多端,他媳妇又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们连父母都能气死,孩子都能不好好照顾,那女人不应该得到善待。”
王猛冷言道:“从今天开始,秦争鸣,你要彻底明白,国家律法针对每一个人,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秦争鸣一听,站起身来,向着律法行礼道歉道:“卑职有罪,望大人责罚。”
王猛见他诚心悔过,便也懒得追究,温言道:“起来吧,你身为执法者,不知律法的重要性,是一种耻辱的事情,知道吗?”
秦争鸣回话道:“卑职谨记大人的教诲。”
王猛说道:“吃饭吧,吃完饭,就去将那三个活着的人带来,午饭前,陈先生要公审刑秋台。”
秦争鸣说道:“大人,怎么这么快啊?我还没拿到什么证据呢。”
王猛答道:“这还快吗?要不是你昨天失职,让花青莲无辜枉死,昨晚就可以公审了。只要你没说假话,傅盛一家是冤案,就可以开审了。其他的线索,边审边查吧。”
秦争鸣回道:“大人,傅盛家的案子绝对是个冤案,陶金旺靠着这个案子做了官,廖廖十五年,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现在的郡守府二把手。要不是他在这里能捞到更多油水,早就可以升任其他地方的官员了。”
王猛回话道:“这次整顿吏治分三方面,一是在刑狱方面有过失者,严惩不贷,该杀的杀,该废的废;二是在税收方面动了手脚的,一律抄家;三是欺压良善,兼并土地,强行霸占他人土地者,一律没收所有田产。你可知道你该怎么做了?”
秦争鸣回话道:“大人,要不先动动陶金旺他老爹。”
王猛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秦争鸣答道:“大人,陶金旺他爹,听一个道士说,河把那里是风水宝地,用五两银子,赶走风水一家,害的风水一家无家可归,寄宿山野山洞。”
王猛回道:“那行吧,你明天带我去看看,从那个老东西开始。”
秦争鸣说道:“大人,那你明天得要多带点兵马去,那陶令公可不是什么善类,见着儿子当着官,每次都鼓动乡里乡亲跟官府对着干,官府每一次都是高兴着去,丧气着回。”
王猛回道:“那老东西多大年龄了?”
秦争鸣道:“今年七十有五了。”
王猛喝起粥来,吃了一个饼,接话道:“行吧,就让他活不过八十,气死他。为了一个死人坟墓,竟然敢不让活人活,这种没有了人性良知的东西,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
秦争鸣道:“城东有个黑市钱庄,掌柜就是陶令公这个老东西。经过这些年的明察暗访,那金钱庄不仅私自制作钱币,还往外放高利贷,逼死了三四十号人,好多人还不起,被迫卖掉女儿来抵债,漂亮一点的女孩子都被他们偷偷地贩卖到西域那边去了。”
王猛问道:“那以前的郡守就没管过这事吗?”
秦争鸣答道:“不是没有人管,四年前的农大人就有一腔热血,可是没有用啊,他光杆一个,没有人听他差遣,结果还被陶金旺这伙人给毒害了。”
陈亮接话道:“巡捕房不行,还有城防营啊?”
秦争鸣回话道:“先生不问,我还忘了。大人,你要动那个陶令公,先把城防营摆平才好,不是怕出乱子。那城防营的陶将军就是陶令公的亲侄子,要是摆不平他,还是先别动手的好。”
林震插话道:“我大师兄摆平他,那不是一口茶的功夫。”
“行吧,你一口气说完,要想把事情办好,免除后患,应该怎么进行?”王猛说道。
秦争鸣回话道:“大人,以卑职这些年的观察,第一步拿下城防营,第二部拿下金钱庄,第三部拿下陶金旺,第四部就可以全面开展查处贪官污吏了。”
“那行吧,大家快点吃,吃完办事。秦争鸣、林震陪同陈大哥去查抄刑秋台家,我带郭凯去废了那个什么陶将军,陈鲲带人去把刑秋台抓了。”王猛说完,吃起早餐来。
四人说出一个“领命”,快速地吃起早餐来,都不想落个下风,都想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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