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健儿话别袁天刚等人后,带着两百来人马南下白石,一路快马加鞭,不息不休,每人两匹马轮流换骑,在途中就吃了一顿晚饭,借着明亮的月色,穿行于夜色中,十来个时辰过去,来到白石的漓水河畔。
见着那游走在漓水河流中的那轮明亮的月光,几个心醉,逐渐感觉到人困马乏,便下得马来,饮马河边,人儿也随着水流喝上几口。
正当马儿饮过那明亮的江水,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极为嘈杂、迅猛。
很快,一大堆兵马飞奔而来,将袁健儿他们团团围住。
袁健儿跨上马背,就要带领兄弟们跟来者交战一番,判个输赢,证明自己不是孬种。
刚拔出刀剑,一个捕快喊出话来:“少当家,先别妄动,我好像认识其中的一人。”
袁健儿听过,便收回钢刀,回话道:“你去打声招呼试试?”
捕快走出队伍,跨马走上前去,喊话道:“里边可有陈鲲将军?”
围堵的兵马听过声音,走出一人马来,正是陈鲲,回话道:“来者是何人?”
捕快回话道:“我是枹罕捕快丰朗,跟你一起抓过刑秋台呢?”
陈鲲回话道:“哦,是丰朗,过来叙话?”
丰朗听过,打开笑颜,跨马走上前去,来到陈鲲身边,高兴道:“陈将军,真是你啊!”
陈鲲问道:“你所谓何来?他们是什么人?”
丰朗回话道:“陈将军,我受郡守王大人之命,特带袁健儿少当家的两百人马前来投军的。”
从队伍中走出一人,正是郭凯,答话道:“那里来的两百人马?”
袁健儿见丰朗认识郭凯、陈鲲他们,便跨马走上前去,回话道:“我义父乃袁天刚。”
陈鲲跨马上前,将袁健儿细细看了一眼,答话道:“是你啊!你义父呢?他怎么没亲自来?”
袁健儿回话道:“少主让我义父带着三十岁以上的人马留守在枹罕城,帮着购马,让我带着这三十岁以下的兄弟们前来投军。”
郭凯道:“可有信物?”
袁健儿道:“没有信物,只有这秦争鸣捕头派来带路的四名捕快。”
丰朗接话道:“陈将军,没有信物,只有郡守大人的一句话。”
陈鲲问道:“什么话?”
丰朗答道:“王大人说,让军师明天带着你回枹罕。”
陈鲲一听,想道,陈大哥做了军师,只有大哥跟夏衍大人知道。
立马回话道:“好,知道了,随我入军营,进见军师。”
郭凯将手一招,两百来兵马散开,让出道来。
陈鲲道:“健儿兄弟,要是有什么误会,切莫见怪。带上你的人马,随我们去军营吧。”
袁健儿一听,对着身边兄弟们道:“大家收起兵刃,随我去军营。”
众人一听,收起兵刃,跟着袁健儿的后头,随着郭凯他们向军营行进。
四百来人奔跑了十来里路,一座刚刚开始营建的军营拔地而起,横躺在宽广的草地之上。
两条溪水从军营间穿流而过,月光挥洒,亮亮闪闪,极为美丽,柔善轻柔,看不到半点煞气,叫人好生心暖。
人马奔入营寨,郭凯下得马来,对着袁健儿道:“你先随我来,进见陈军师。”
袁健儿对着身边一个兄弟道:“黄松,你看着兄弟们,我去见见军师。”
黄松回话道:“少当家,你安心去吧,兄弟们等着你回来。”
袁健儿跃下马背,跟在陈鲲的身后,向着一座帐篷走去。
郭凯三人来到帐外,温言道:“军师,有个叫袁健儿的带着两百兵马前来参军。”
里边的陈亮回话道:“带他进来吧。”
郭凯听过,带着袁健儿跟陈鲲走了进去,见着陈亮正坐在床头看着书,并没有入睡,很是高兴。
陈亮见三人走了进来,将袁健儿看了一眼,问话道:“你义父怎么没来啊?”
袁健儿走近前去,回话道:“回禀军师,少主让我义父留在了枹罕,说是让我义父帮着购买马匹。”
陈亮道:“你带了多少人马来?”
袁健儿回话道:“两百人,四百匹马。”
陈亮听过,很是奇怪,询问道:“怎么四百匹马?”
袁健儿回话道:“我们今天出发的时候,在枹罕城外三十里处,有一队马匪正打算抢掠一队商旅,我义父带着我们将那股马匪剿灭了,收获了两百匹马。”
陈亮听过,非常高兴,开口道:“做的好,我们出发的时候,也碰到了一小股马匪,要赶着南下,又怕中埋伏,没有追赶,让他们跑了。今日你们将他们歼灭了,功劳簿上记你们一功。”
袁健儿道:“谢军师。”
陈亮对着郭凯道:“你先帮他们安排住处,明早登记造册。”
郭凯道:“是,军师。”
袁健儿向陈亮拜别,随着郭凯走出营帐,向着自己的兵马走去。
陈鲲见两人走出营帐,对着陈亮道:“军师,我大哥让一捕快传来口信,让你明天带着我回枹罕,你怎么看?”
陈亮听过,回话道:“你哥应该是要离开枹罕一阵子,有些事想跟我交代清楚。”
陈鲲疑问道:“军师,这个点,我大哥要离开枹罕?”
陈亮道:“打造一支骑兵,最要紧的是求得战马,在这边陲之地,购买战马,光靠银子不行。朝廷跟番邦的通商口岸,一般都是以茶叶换取马匹,他当然要去寻找茶叶了。”
陈鲲道:“那给朝廷去信不就行了,干吗非得他自己去啊?”
陈亮冷笑道:“你这孩子,建造这支军队本就是一个秘密,他哪敢向朝廷伸手要茶叶的。”
陈鲲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北上,你好好休息。”
陈亮笑道:“那是自然,现在这几个月,正是买马的好时机。”
陈鲲问道:“为啥啊?”
陈亮笑道:“你啊!多跟你大哥学着点。你想啊!是不是马上就要进入寒冬了,草地上的草都黄了,不长了,那些长大了的马儿吃什么!对那些养马的场主来说,现在卖出,跟明年卖出,那也可是大有区别了。一来不用给马儿备过冬的草料,二来降低了马儿被冻死或饿瘦的可能性,要是真有个什么大寒灾,那马儿、羊儿、牛儿,不仅不是个宝,还有可能是个祸害。”
陈鲲道:“马儿还是马儿,羊儿还是羊儿,牛儿还是牛儿,怎么就是个祸害了?”
陈鲲笑道:“你家的马儿、羊儿、牛儿死了,你不心疼啊。为了不让他们冻死,他们是不是要想方设法将那些马儿、羊儿、牛儿像祖宗一样供起来啊!”
陈鲲笑道:“那是,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被冻死了,那不得心疼死了。”
陈亮道:“回去睡吧,明天早点起,早点带袁健儿他们来做个登记。”
陈鲲走了过去,帮陈亮整理起被褥来,欢言道:“好,你也早点休息。”
陈亮将手边的书本放好,慢慢地缩进了被窝,闭上眼睛。
陈鲲将陈亮的被褥按的结结实实,生怕冷风吹了进去,他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见陈亮没有睁开眼睛,话别道:“军师,我走了。”
陈亮回话道:“去吧,顺便看一下,郭凯帮袁健儿他们安排好了住处没有。”
“好。”陈鲲走离陈亮的铺架,走出营帐,跨上马背,借着月色,向着不远处的一片微弱的嘈杂声寻去。
马儿几下奔跑,一会儿就来到了郭凯的身边,陈鲲跃下马来,询问道:“就两百来人,怎么这么久都没安排好啊?”
郭凯笑道:“这些都是富家少爷来着的,总觉得条件不好,我们虐待了他们。”
陈鲲听过,对着走过来袁健儿道:“健儿兄弟,你过来一下。”
袁健儿听过,走了过来,微笑道:“陈将军,什么事?”
陈鲲道:“你跟你的这些兄弟们说一下,现在军营刚开始建造,那有那么好的条件。今晚就叫他们好好地听一回安排,将就一下,快点进入睡眠。他们要是觉得我们安排不好,明天就让郭大哥带着他们四处看一下,他们要是觉得那个地方好,就给他们安排睡那里,免得闹什么情绪。来了军营,就是一家人,一视同仁,我们那会分个什么彼此。”
袁健儿听过,赔礼道:“陈将军说的极是,我现在就落实下去,谁要是什么不好的想法,明天全部按军纪处罚。”
郭凯道:“好,好好说,刚进军营,难免有负面情绪,慢慢来。”
袁健儿道:“是,郭将军。”向着那些吵闹的营帐走去。
郭凯见袁健儿走远,对着陈鲲道:“明儿你跟军师回枹罕,记得跟大帅说一声,这随军家属的住所不能建在这军营旁边,我觉得应该放到集镇上去,隔得太近了,影响军队士气。”
陈鲲道:“好,我也是这么觉得。”
郭凯道:“那你去睡吧,你们明天还要赶早呢!”
陈鲲道:“你不走啊!”
郭凯道:“我得等一会儿,等这些兔崽子们睡踏实了,才能安心。”
陈鲲笑道:“这郑大哥,把你安排来接待新兵,还真没选错,可惜就是累到了你。”
郭凯笑道:“想开点就好了,就这么几个人,我不累着,别人就会累着。”
陈鲲笑道:“那你就好好累一累吧。”走了开去。
郭凯将陈鲲送走,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的月亮。
月亮好像有些害羞,渐渐地向着西天越走越远,步子越来越快,生怕被人追上。
夜色渐渐地从高空中落下,越来越浓,越来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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