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霞光挥洒,羞羞红红,怯怯生辉。
一座青红相间的阁楼上,一缕缕欢愉的乐声传来,钻入人的耳中,快乐盈满。
霞光朝着那乐声照去,只见一玉女坐在栏杆之旁,跳动着洁白如玉的指头,指尖如春笋,新鲜嫩滑,生养于玉管之上,好生撩人。
少女年方二十二三岁,峨眉横卧,漆黑如墨;双眸晶亮,灿如流星;鼻梁舒展,状如玉山;樱桃小口,春红倾注;两耳鬓发随风动,仙气飘飘。
一袭粉色衣裙,伏贴在凹凸有致的玉体之上,风韵相间,眼儿一望,春情顿生。
清幽婉转的箫声,环绕于阁楼四围,一个欢喜,冲向不远处的院门,门儿轻开,探进来一张极为可爱的笑脸。
笑脸满足春华,眉舒眸动,玉鼻流光,嘴角湿润,像极了一只怀春的馋猫。
‘笑脸’扁着身子,从微开的门缝间挤了进来,将门儿轻轻关上,放开欢快的脚步,朝着箫声寻去,清甜的背影就想引来无数蝴蝶,好来制作一幅美好的春景图。
笑脸刚来到阁楼之下,就被一个穿着清丽的少女挡住去路,好生不爽,但笑容仍在。
少女将那笑脸一望,只见他两条漆黑的眉毛,斜躺于两个硕大的眸子之上,气象环生,悦色喜颜。那笔直的鼻梁,像极了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
通红的嘴唇一个轻张,从两扇玉门间流落一句话来:“上边可是赵玉儿姑娘的箫声?”
少女一个吃惊,这人儿可是怎么哪,怎的知道我家小姐的芳名,脑子里难道藏有宝贝,具有隔空猜物的本事。
将少年那流水线般的身材瞧上一眼,回话道:“你是何人,竟能进入这丹凤楼?”
少年听过,将笑容减少几分,变成一朵莲花,回话道:“我姓肖,名史,你家小姐的好朋友。”
少女听过,将嘴角边的‘敌视’去除,生长出‘友好’,问道:“你所谓何来?”
肖史回话道:“当然是带着你家小姐逃离苦海,远走高飞了。”
少女一惊,连忙伸张双臂,挡住去路,喊话道:“你敢,世道如此不太平,你们要逃到那里去。我家小姐乃我家大人夫人的独生女,金枝玉叶,岂可跟着你四处流浪,受尽苦楚。”
肖史一听,好生难受,一个好好的‘暗渡陈仓’之计,竟然混进来了一个奸细,心里连连叫苦,这将如何是好!
正在烦忧之际,箫声突然消散,一张美丽的脸蛋出现在围栏外,正是楼上的吹箫女。
美人说道:“芳儿,让肖公子上来吧,我有些话儿想跟他说。”
肖史跟楼下少女一听,抬头望着上边,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喜笑颜开。
少女回话道:“小姐,你不可这么做,老爷夫人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这样做了,他们今后可怎么办啊?”
肖史微笑道:“你还不让路,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美人接话道:“芳儿,让开,让肖公子上来。”
少女极不情愿地让开道路,跟着肖史向阁楼上走去。
肖史一阵快跑,就想甩开身后的这个间谍,生怕她从后边托住自己的脚。
美人见肖史上的楼来,喜迎过去,一把扑入其怀中,柔声道:“你这计划失败了!”
肖史痛惜道:“怎么就失败了,难道你父母知道了我们这‘暗度陈仓’的计谋?”
美人答道:“那里不知道,下边的芳儿就是我娘亲强行塞给我的,她可是我娘亲最贴心乖巧的丫环。我爹还想纳她为妾,生个弟弟呢!”
肖史回道:“那如何是好,她为了她的未来,绝对不会成全我们的。要不我将她绑起来?”
芳儿冲上楼来,双掌伸展在胸前,一副雄狮模样,大喝道:“你敢!我看你不想活了。”
美人从肖史的怀里走了出来,流着眼泪道:“她父亲是个武师,你这种纨绔子弟,五六个都不是她的对手,何来捆绑一说。”
肖史转过身,对着芳儿姑娘道:“芳儿姑娘,你就行行好,放我们一马,给条生路,行吗?”
芳儿两脚落地,安立如山,粗言道:“成全了你们,谁来成全我,我还得回去复命。”
肖史规劝道:“你可以跟着我一起走啊!只要不铺张浪费,我带的银子够我们生活一阵子的了。”
芳儿听过,嗤笑道:“你要是愿意娶我,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你们走。”
肖史冷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与你家小姐是两情相悦,曾发下誓言,今生只跟她一人相好。”
芳儿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只好将我家小姐带回去了,断了你这馋念。”
肖史一听,飞将过去,对着芳儿就是一套拳脚相加,好生威武。
谁知,美人赵玉儿连忙跑了过去,将肖史从地上扶了起来,痛惜道:“伤着了没有?”
肖史被赵玉儿从地上扶了起来,对着芳儿姑娘苦苦一笑,冷言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都是女人,为何不能来个怜悯,硬要拆散我们?”
芳儿苦笑道:“你爹跟我家老爷水火不相容,你还在妄想这等好事,难道美人跟家族相比,你家人的命运跟你父亲的前程,就没有这‘男欢女爱’重要吗?”
肖史冷笑道:“你住嘴,自私自利的东西。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他们可以为了权势牺牲儿女的真情,我为何不能为了真情而牺牲他的权势。况且他们为了自己能升官发财,背离朝廷,拉帮结派,这是乱国之相,我为什么要把他们作为学习的榜样。”
芳儿听过,走了过来,对着肖史就是一脚,踢在肚子上,力道之猛,无以言表。
肖史肚子一痛,后退几步,一个没站稳,后仰倒地,颜面尽失,痛苦不堪。
赵玉儿跑了过去,将肖史扶了起来,对着芳儿姑娘痛斥道:“你为什么要打人?”
芳儿姑娘笑道:“踢他算轻的,我还想将他扔到楼下去呢。这种为了一己私欲,连亲生父母都不愿意放过的人,留着何用,还不如弄死算了。”
肖史笑道:“你有种,就来啊!弄死了我,你别说嫁进赵家当妾室,就怕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一个花季少女,为了一纸富贵,情愿嫁给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你羞不羞啊!还在这里跟我讲什么‘一己之私’,真是大言不惭,好不要脸。”
芳儿姑娘好像很生气,冲了过去,对着刚刚爬起来的肖史就是一脚,肖史接着仰翻在地。
赵玉儿见着肖史那难看的脸色,一个激动,撕扭过去,就要跟芳儿姑娘拼命。
可惜了,肖史一个男子都不是芳儿的对手,她赵玉儿一个柔弱可欺的女子,更别说动武了。
刚扯上芳儿姑娘的衣袖,就迎来芳儿姑娘的一个‘推开’,身子不稳,坐倒在地,屁股好似很痛。
肖史见之,赶忙爬了过来,一把将赵玉儿揽入怀中,四个眼泪流在一起,凄凄惨惨戚戚。
芳儿上前几步,提起赵玉儿的胳膊,拉了起来,拖着赵玉儿就往楼下走去。
肖史见之,痛苦道:“王猛,你他妈的,叫你当年教我一套拳脚,你就是死活不愿意,这下好了,我连个意中人都保护不了。”
声音凄苦,好生难听,两眼微张,失望透顶。
肖史听着楼梯上的脚步声消失,愤然爬起,朝着楼梯口冲去,口中说道:“芳儿,你这奴才,我跟你拼了,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将玉儿带走。”
心乱脚乱,一个跑的过快,两步没踏好,身子变成了一段圆木,滚下楼去。
肖史一心想着玉儿,那知道什么疼痛,额头、手脚的膝盖撞破了皮都不知道,站起身,朝着走出院门的芳儿跟赵玉儿追去。
还好,赵玉儿跟芳儿一路拉扯,只是没芳儿姑娘的力气大,被逼无赖地往前走着,两眼泪水倒挂,不停地回头,看着肖史的额头流着血,心如刀绞。
芳儿将赵玉儿强行拖出丹凤院,来到大门外,对着不远处的马车大喊一声:“回京兆府!”
声音干脆,霸气十足,吓得那马车前边的男子两腿发软,慌慌张张地将马车驾了过来。
肖史冲上前去,拉着赵玉儿的手臂,就要拉离芳儿的身边。
天不遂人愿,那个驾马车的男子对着肖史就是一推,肖史站立不稳,一头撞在街道边的石阶上,头破血流,难看得紧。
过路的行人见之,连连摇头,眼睛装满着同情,但事不关己,只好一笑了之。
芳儿将赵玉儿拖上马车,赵玉儿大家闺秀,只会流泪,不会大喊大叫,更不会出手反抗。
肖史爬起身,一把冲了过去,就要跟芳儿姑娘拼命。
那里拼的过,还没碰到芳儿姑娘的一根毛发,就迎来那个赶车男子的一脚,仰翻在五尺之外。
肖史眼光一闪,看到身边有半块从街道上脱落下来的砖头,立马捡起,对着那男子跟芳儿砸去。
芳儿一闪,砖头刚好砸在那男子的手背上,顿时流出血来。
赶车男子一个生气,捡起砖头,跑到肖史的身边,表演着几个优美的动作,那砖头不停地拍打在肖史的大腿上,臂膀上,肖史一个没能忍住,叫出声来。
赵玉儿听过那凄惨的叫声,从马车跳了下来,大喊道:“别打了,我跟你们走。”
那赶车的男子听过,停住手中的砖头,对着肖史就是一脚,踢在肖史肚子上,大喝道:“你竟敢用砖头砸我,我看你是活长了。”
赵玉儿走到肖史的身边,凄苦道:“算了,这些人已经没有人性,你回去吧!”
肖史见着赵玉儿那忧伤的眼泪,好生痛苦,捡起砖头,对着自己的额头就是一下。
额头一个难受,为了排解痛苦,血流不止。
芳儿姑娘走了过去,用力拿住赵玉儿的手臂,就往马车边拖去。
赵玉儿刚被拖到马车边,一个声音传了来:
“你们这是要去那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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