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益王出事,王猛左右为难,想着颜如心那张漂亮的脸蛋,又放心不下,上下不得。
干脆将心一横,算计着自己,好事坏事一起干,所有祸事一人抗。
天随人愿,最终把自己逼入死角,请愿到河州牧马放羊。
这样也好,以退为进,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岁月倒流,姻缘善渡,有情人终成眷属,事事如愿,得意春风。
为表达美好的心绪,天刚发亮,躲在被褥中的王猛苏醒过来。
爬出被褥,穿好衣服,整理好妆容,走到床沿边,将美梦中的如心唤醒过来。
如心睁开眼睑,见着满脸欢愉的王猛,爬出被窝,坐起身来,询问道:“怎么哪?天刚发亮。”
王猛笑道:“择日就要北上西进了,要不今天我陪你到商山里边去逛逛,看看有没有那个幸运,能跟‘商山四皓’聊聊天。”
如心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回话道:“看你这傻样,人家都跟着秦皇与刘高祖会面去了,那有时间见你,更不会跟你聊天。不是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吗!人家讲究个‘隐遁’,你讲究一个‘入世’,绝对聊不到一块的。”
王猛见如心穿好衣服,牵扶到床沿边,一边帮她穿着鞋子,一边笑道:“送尔长江万里心,他年来访南山皓。等我忙完了凡尘事,他年也好学学他们,隐遁于青山绿水间,只给你弹琴听。”
如心双脚踏地,将王猛的手臂挽住,欢笑道:“就怕你说话不会作数。都说官越做越大,瘾越来越重,飞上枝头,就怕落地。”
王猛欢欢一笑,说道:“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世远,吾将何归?驷马高盖,其忧甚大。富贵之畏人兮,不如贫贱之肆志。我走出姑苏,只是不想浪费了我师傅教给我的这些本事,不为其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诗情画意,何其美好!就该爱惜才对。”
如心听过,颜颜一笑,打趣道:“有句话说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莫要反悔!”
王猛笑道:“好,不反悔。吃早餐去。”
如心被王猛右手臂环抱着走出房门,来到楼梯口,问道:“这么早,厨师都没起来,那里能有吃的。”
王猛扶着如心走下楼梯,说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不就是个厨师吗!你想吃什么?”
如心被王猛牵着小手,往厨房寻去,一边走着,一边回话道:“要不来碗鸡汤面吧,都说鸡汤暖人心,秋天山林多寂寥,先给自己的心灵备份热度的好。”
王猛笑道:“好!人心不暖,山林多寂寥。”
两人来到厨房,王猛松开如心,在橱柜里找来鸡肉与面条,洗好锅,生起火,忙活起来。
三两下忙活,两大碗鸡汤面盛入碗中,拿好筷子,一人端着一碗,坐在厨房门口,吃了起来。
吃上这香喷喷的面条,如心倍感温暖,喝过面汤,微笑道:“你除了会做饭,会弹琴,会打架,还会些什么啊?”
王猛将碗里的面汤喝完,回话道:“还会一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如心将碗里的最后一点面条吃完,答话道:“你都没说,哪知道喜不喜欢。”
王猛接过如心手中的瓷碗,走到灶台边,放下碗筷,回转身,欢笑道:“来日跟你一起,将春宵一刻卖个好价钱。顺便打造一项造人工程,生他十几个娃娃,给这凉薄的人间,多建立几个温暖的家庭。”
如心一听,脸色羞红,连忙站起身,朝着前边跑去,留下话语:“不理你了,你这人坏到了极点。”
王猛欢跑在后,欢乐道:“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是坏点好。”
如心脚步太慢,被王猛追了上来,一把抱住,左右挣扎,就是无力,生气道:“你就坏吧,最好坏到骨子里去,叫那些个女人爱死你。”
王猛将如心的小脸蛋拂了拂,喜乐道:“好,等到了河州,将那天地一拜,我就坏给你看,看看到底是‘坏’好,还是‘好’好,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好评。”
如心傻笑道:“你想的美,做了坏事,还要人家给你好评。”
正当两人言语欢愉之时,店小二阿罗走了来,打开店门,问话道:“客官,你们怎么起的这么早啊!这是要出去吗?”
如心帮王猛回话道:“他想进商山访贤,这里有知名的隐士吗?”
店小二被问得哑口无言,结巴道:“姑娘,我一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真不知道什么叫隐士。但听我家主人说,那山中住着几位清秀的学子,一天到晚在那里吟诗作对,弹琴鸣唱,甚是悠哉。”
王猛将如心看了一眼,欢喜道:“要不去听听,看看那琴声有没有我的好?”
如心见着王猛那清丽的目光,顺着话语道:“琴如身,音如心,你都长的这么标致了,何必还要跟人家比个高下。况且是去求贤,既然是贤,当然得比你的琴声好听了。”
王猛听过,很是欢喜,将如心暖入怀中,高兴道:“好一个贤惠的妻子!”
如心挣脱王猛的怀抱,她不想让店小二见着她不是个矜持的女子。
王猛一见,感知自己的行为有点过,立马改为牵着如心的小手,向着店外走去。
两人离开洛丹客栈,几个方向辨认,朝着小镇外的山林走去。
一路山路慢行,见着那金黄的秋叶,干枯的杂草,听着那数个呼唤伴侣的鸟鸣声,两人将秋景把玩个不停,时不时相互看看,温情脉脉。
王猛见如心额头有着几个稀散的小汗颗粒,欢言道:“累了没有,要不到那小溪边的石头上歇歇?”
如心笑道:“你要是累了,就歇歇。”
王猛一把将她的小手牵上,回话道:“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累呢!你说是吧?”
如心不客气道:“猛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有不会累的。”
王猛笑答道:“好,那天累了,就陪着你看星星。”
如心笑道:“人家都是陪着妻子看月亮,你却看星星,这是哪门子事。”
王猛回话道:“月亮是你,星星是芸芸众生,当然是陪着月亮看星星了。”
如心问道:“那今天是不是陪着月亮看星星啊?”
王猛笑答道:“今天不仅是要看星星,还要寻找画卷上的四君子。”
如心问道:“画卷上的四君子!什么啊?”
王猛笑道:“梅花、兰花、竹子、菊花。”
如心说道:“你不是说你是个生意人吗,讲究个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何故硬要来个君子呢!”
王猛答道:“有些事,还是君子来做的比较好。你看,博古论今,君子来做,不打妄语,真实可信;良药苦口,君子来做,直言相谏,利民兴邦;教书育人,君子来做,倾囊相授,青出于蓝。”
如心道:“那你呢!算个君子吗?”
王猛苦笑道:“我已不算个君子了!为了帮人,就得害人,扶起一批,践踏一批。虽是非我所愿,身不由己,但也是自己选的。但我还是有一点值得庆幸,还能做个好丈夫,心愿足矣。”
如心听过,极为高兴,打住脚步,见着那不远处的枯树枝头上的一对鸟儿,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做个好丈夫啊?”
王猛右手臂抱上如心的肩膀,一起看着那对鸟儿,温言道:“一生就娶一个妻子,尽最大能力保护好自己,让自己活得长一点,多陪伴她几年。”
如心听过,左手抱上王猛的腰,言语道:“你何出此言啊?”
王猛笑道:“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已做不成君子了,况且还是个武将,冲锋在前,保不齐那一天,就得倒在他人的刀剑之下。”
如心问道:“那你今天出来,是为了什么啊?”
王猛笑道:“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守住生命啊!多找些有能耐的人出来,去帮襄王,我就可以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了,就能节省出很多时间出来休养生息了,那样就能活的长久一点。”
如心笑道:“人家入世,都是想多找些机会做事,得到君王的看重,你却往边缘靠。”
王猛笑道:“我二伯说,人这一辈子,什么功名利禄都是虚假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老来时,有妻子陪伴,有孩子照顾,那才是真实的存在,大家给它起了一个好名字,天伦之乐。”
如心听过,将眼光从那两只鸟儿那里收了回来,放到前边的路上,欢言道:“那我们接着进山吧,那里边要是真有好人,一定在等着你呢!”
王猛对着如心欢欢一笑,高兴道:“好,进山,别让他们等久了。”
如心见鸟儿欢语,树叶飘飞,黄草弯腰,自己也该求个兴致,欢喜道:“要不你跟给我唱首歌吧!”
王猛笑道:“好,就给你唱首歌。”
王猛润了润嗓子,唱了起来: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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