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袁健儿带着众兄弟南下,来到白石的漓水边上,入得军营,跟郑经从荆州带来的五百兵马合合为一体,正式成为大夏国的骑兵,操练起来。
遵照王猛的指示,除了郑经作为总指挥,朱大咖、左彪、林英、林杰、袁成、元恭、元敖、秦放八人加封为百夫长,每人训练一百来人,郭凯、林震、冠英、方龙、高虎、袁健儿及那原有的一些将官都成了新兵,接受严格训练。
郑经听从陈亮的指示,将这八百来人当成种子兵,用心培养,训练极为严格。
朱大咖、左彪的八人从未经受过军事训练,也从未带过兵马,训练起军士来,沿用王猛往日训练他们的方式。训练难度过大,步子迈的太快,士兵接受不了,特别是袁天刚带来的那二百人,一向散漫惯了,瞬间接受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叫苦连天,就想着退伍,闹着情绪,影响极为恶劣。
郑经本是带兵的出身,但心中墨水不足,王猛不在河州,心里极为犯难,怕一个处理不慎,生出乱子,毕竟这次练兵是隐秘之事,不足为外人知道。
为了安抚军士情绪,免除骚乱,郑经上报陈亮,请求指示。
陈亮得知消息,便放下手头的招兵工作,连夜赶往白石,来到军营。
郑经将陈亮一把迎接住,告知事情原委,陪着陈亮用过晚饭,将朱大咖等人叫来中军大帐。
陈亮一等人到齐,对着朱大咖等人说道:“你们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有所顾虑。”
秦放回话道:“军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按照王大人以前训练的我们的方式来训练他们,他们却不知好歹,不愿接受,还以为我们虐待他们,闹着情绪。”
陈亮听过,苦苦一笑,回话道:“你们呀!那能用王猛训练你们的那一套来要求他们。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视王猛为主人,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要求来做,就是难以做到,也只会说自己的不是,绝不会说王猛的不对,因为你们想到的是学身本事。他们可不一样,只是兵,很多人参军入伍,就为了混个军饷,要是有个可能,顺便捞个建功立业,刻苦操练,处于被动的一方,训练难度过大,当然难以接受。”
左彪接话道:“军师,那难度也不是很大,只要用心,绝对是可以克服的,我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陈亮笑道:“难道你们当年接受训练,就没觉得辛苦吗?说心里话。”
林英接话道:“军师,是有点,不过也没他们说的这么夸张。”
陈亮说道:“这就对了,你们当年都觉得辛苦,心中没有怨言,是你们把王猛当成了师傅、亲人,他说的、做的,就是再过分,你们都会原谅。一时达不到王猛的要求,想着的是自己的无能,不会往坏的方面想。”
林杰笑道:“军师,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档子事。我们当年每当达不到要求,怎觉得是自己够笨,想着的是加倍努力,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
陈亮笑道:“这就对了,以后操练手下的这些兵马,首先要让他们明白操练的目的,要让他们感觉到你们是他们的师傅,讲究个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让他们去除平时那种散漫的生活习性后,适应了军中的生活,习惯了军事训练的强度,你们再严格训练他们,他们也就不会觉得那么累了、苦了,习惯成自然。正所谓,心里能想着美好的一面,适应了那种生活,就是再苦再难,也会顺然受之,不加挑剔。要是心里没有那个准备,没有适应过来,有一点难处,就是觉得左右不是,难以接受,打退堂鼓。”
袁成笑道:“多谢军师教导,我等明白了。”
陈亮高兴道:“以后要是有什么不随心的地方,发现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解决。”
元恭答道:“是,军师。”
郑经听过众人的谈话,极为高兴,对着陈亮说道:“军师,你既然来了,莫不就立出军事训练的标准来,老朱他们也好有个参照,来个依样画葫芦。”
元敖接话道:“是啊,军师,有个模板,我们也知道该怎么训练他们,不至于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好心干坏事。”
陈亮静了一静,开口道:“对于操练一支能打胜仗的骑兵来说,我们都是新人,没有章法,可以说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有几点是可以确定的,一是,要让他们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参军,刻苦训练,练出一身过硬本事的好处是什么;二是,他们都是新兵蛋子,要让他们尽快适应军中生活,安下心来,为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士做好准备,遇到难以跨越的坎,消除埋怨的心里;三是,官兵平等,士兵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地对所属的长官讲出来,一定能得到有效的处理,而不是私下议论,影响军心。”
郑经接话道:“军师,大帅有没有说,该怎么来训练这些兵马?”
陈亮回话道:“王猛跟我讲过,一个优秀的军士,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坚定的意志,可以克服一切困境,心里装着必胜的信念,为家国可以出生入死。要是根据大帅的意思办,我们就得按这样来训练兵士。”
朱大咖插话道:“军师,那样?你说明白点。”
陈亮答道:“这些天,我一边招兵,一边想了想。要想让士兵有个强健的体魄,有个坚定的意志,可以让士兵每天早上跑上十来里路,负重前行。现在没有战争,上不了真正的战场,对不了敌,但我们可以帮他们营造一个逼真的假战场,每天完成相应的功课后,下午时分,让他们四、六人一组,进行对练,把对方作为假想敌,想尽一切办法打败对方,这也叫实战演练,不至于往后上了真正的战场,手忙脚乱,极不适应。骑兵吗,骑马射箭,马要成为他们的双腿,想怎么跑就怎么跑;箭要成为他们延伸的双臂,想怎么放就怎么放,伸放自如,一击便中。”
言语落,陈亮对着郑经说道:“郑将军,你是这里的头,具体的方案,你好好斟酌一下,列出来,发布下去。”
郑经答道:“是,军师。那明天怎么跟士兵讲解,消除他们的负面情绪。”
坐在一旁的肖史太过烦闷,插话道:“这就不用说了,全体兵士操场集合,有一说一,把心里的不痛快都说出来,大家一起有商有量着来,共同消除隐患。再放他们一天假,歇息一天,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但往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不是讲道理,而是军法从事,绝不姑息。身为军人,要让他们明白,一切行动听指挥。”
陈亮笑道:“肖史兄弟讲的好,恩威并施,杜绝后患。”
郑经听过,对着陈亮道:“军师,夜很深了,你们早做休息,我等告辞。”
朱大咖八人对着陈亮跟肖史一个话别,跟在郑经的身后,走出中军大帐,背影舒缓了许多,不知来时那般沉重,整个人都看上去舒爽多了。
郑经他们的脚步声远去,肖史说道:“陈大哥,这种事还好现在发生,人少,容易扑灭,要是在后边出现,可就是一大难题了。”
陈亮回道:“是啊!以后得认真对待了,来不得半点马夫,得让大帅定出个章程才是。”
肖史说道:“陈大哥,我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亮笑道:“肖史兄弟,你认识王猛好几年了,知道王猛的为人,什么话都可以说,好的采纳,不好的改善,没有当讲不当讲一说。”
肖史笑道:“陈大哥,我觉得要想彻底去除兵士的负面心理,不能完全靠严厉的军法,要从认识上改变观念,让士兵从思想上有所觉悟。”
陈亮一听,极为高兴,欢言道:“肖史兄弟说的极是,不知有何高见,尽管说来。”
肖史笑道:“陈大哥,你何不在军营办个讲习班,将士们有什么好的想法,都可以到那里一说,好的采纳,不好的更正,来个从善如流,一来可以培养将领,二来可以消除窃窃私语。”
陈亮高兴道:“好,就照肖史兄弟的意思办,等我们处理完明天的事情,就赶回河州,上报大帅,拿出个确切的方案来,来个从善如流,培养人才。”
言语落,两人相互一笑,挤在一张床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等待天明。
第二天,郑经等将士们吃过早餐,将士兵聚集到操场上,陈亮给将士讲了半个上午的道理,用一个‘贵在坚持’来宽慰兵士的心里,顺便大口一开,放了将士们一天假,吩咐下去改善伙食,将士兵们燥乱不安的情绪扑灭下去,消除了骚乱,去除了隐患。
朱大咖八人被陈亮一顿浅显易懂的说教,渐渐地明白了循序渐进的道理,官、兵开始融洽起来,军中士气大振,郑经倍感欣慰,在军营外,偷偷地请陈亮跟肖史喝了一顿小酒,作为感谢。
陈亮见事情得到圆满解决,便伙同肖史出得军营,在不远处的镇上吃过午饭,带着赵玉儿一同北上,赶往河州,希望王猛早已回到了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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