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襄王陪着襄王妃向林元治夫妇送上新年问好,林夫人见到女儿回家欣喜万分,好酒好菜全摆上了桌,让女儿女婿吃了顿开春饭,两杯茶水过后,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襄王夫妇。
襄王回到王府,也没什么事情干,走入书房看起书来。
王妃见襄王极为入迷,也不好打扰,不时地送来热茶,往火盆加好碳火。
襄王两眼对着书本,越看越有味,渐渐地忘了周围的一切。
一个不专注,发现书页上的字儿开始暗淡了起来,抬头一看,天快黑了。
喝完桌上的茶水,将手掌在火盆上边搓了搓,正要起身,王妃走了进来,襄王用微笑一把迎接住。
王妃高兴道:“殿下,天快黑了,能吃饭了吧?”
襄王接过王妃送过来的小手,站了起来,微笑道:“好,吃饭。老二跟萧妹妹过来了没有?”
王妃微笑道:“叫人去请了,这下放心了吧。”
襄王牵着王妃的手走出书房,往饭厅走去。
来到饭厅,温良玉跟萧芸正陪着正儿坐在饭桌边有说有笑。
正儿见襄王走来,立马欢扑过去,襄王一把抱起,微笑道:“今儿读书了没有?”
正儿摸着襄王的脸蛋,微笑道:“今天二叔教了我《论语》。”
襄王微笑道:“那背几句给父王听听,看你二叔都教了我们正儿些什么了?”
正儿背了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背的流畅无误,孺子可教也。
襄王极为高兴,微笑道:“正儿背的真好,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吗?”
正儿喜悦道:“二叔说,学习要慢慢来,不能贪多。今天背下来,明天再给我讲解。”
襄王将正儿放到椅子上坐好,亲了一下,微笑道:“好,就听你二叔的,现在吃饭。”
王妃坐到正儿身边,给正儿夹起菜来,孩子高兴地吃着。
襄王给良玉夫妇俩一个微笑,三人动起筷子来。
温良玉给襄王斟好酒,一个举杯,致敬襄王,微笑道:“大哥,靖王跟玉公主明天就启程去枹罕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襄王喝了口酒,温言道:“老三那里,我既帮不了什么忙,也就不发什么言了。你就写封信,顺便帮我向他问声好吧,明日让玉儿带去。”
温良玉喝了口酒,微笑道:“好,我明早就去送送玉公主。”给萧芸夹起菜来。
正儿听过,吞下口中嚼好了的食物,说道:“二叔,你明天不教我读书了啊?”
良玉欢喜道:“等二叔回来教你读书好不好?只要正儿愿意学,天天教。”
正儿欢喜道:“好。”吃起王妃夹的菜来。
襄王端起酒杯,跟温良玉碰一个,温言道:“老三在荆襄特意保下了靖王的性命,应该也不想我跟靖王为敌的,毕竟是亲兄弟。你明天就向靖王示个好,毕竟我跟他也没多大的利益冲出,更没有解不开的死结,能和好就和好吧。”
温良玉喝过酒,微笑道:“是,一切听大哥的。”
五人吃起饭来,气氛和谐,欢言笑语不停。
河州的天色黑了下来,安冬冬点起油灯,坐到吴风的身旁,被炉火一照,极为娇媚。
吴风心儿甜美,将冬冬暖入怀中,温温地亲了几下。
冬冬摸着吴风的脸蛋,温言道:“王猛真的不会计较我的家世啊?”
吴风暖着安冬冬的心儿,回话道:“你是你,你家人是你家人,他们能左右你,你左右不了他们。我跟王猛同一个私塾里念的书,那小子从小就很是讲究,从来就没做过违心之事。他既然愿意撮合我跟你的好事,还留下我在这里帮他,早就认下你了。”
安冬冬听过,心儿高兴,亲了吴风一个,微笑道:“那你以后不能抛下我,让我好好陪着你一辈子。”
吴风笑道:“你知道王猛最喜欢什么人吗?”
安冬冬微笑道:“我那知道,他最喜欢什么人啊?”
吴风笑道:“他跟我一样,最喜欢那些一生只娶一个老婆的人。”
安冬冬笑道:“你们干吗那么喜欢娶一个老婆的人啊?”
吴风笑道:“王猛跟我说,一个老婆好,生的孩子能一碗水端平,亲无二心,一家人开开心心,日子过的极为和暖。”
安冬冬笑道:“难怪你们能相处的来,原来都是这种人。”
吴风笑道:“这种人不好吗?”
安冬冬依偎道吴风的怀里,欢喜道:“世间要是都是你们这种人,那该多好啊!就不会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
吴风将安冬冬紧紧地暖抱住,深情道:“或许将来真有一天,这种诗词就不会有人念了。”
安冬冬道:“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吴风道:“会的,要相信后来人,现在不是很多民族都能生活到一起了吗。人是会进步的,只要有心,很多事都能办成的。”
安冬冬一个走心,胡言乱语道:“你们真的是一群好人,愿上天都来庇佑你们。”
吴风温温一笑,将安冬冬扶出怀抱,亲了一下,小声道:“我等会儿去见见那个大才子司马横,你先睡。”
安东东问道:“什么人啊?明天见不行吗?”
吴风笑道:“一个脚跟还没落地的神仙。有才不假,但心性不稳,什么都是想当然,不是很实在。我要去开导开导他,让他的脚跟落地,吃上这人间烟火,做一个心胸开阔的有用之人,好为家国出力。”
安冬冬笑道:“你都说他是大才子了,怎么还用的着你去开导啊?”
吴风笑道:“有些人在楼阁里学了一肚子的诗书,不知道世间的辛酸与困苦,很多事都是想当然,只凭着自己的喜好看待问题,只要别人的想法跟他相左,他感觉就是不对。明明是他错了,你还得宽慰自己,开导他,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安冬冬嬉笑道:“是王猛叫你去的啊?你们真逗。”
吴风笑道:“你别看王猛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他特讲究个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
安冬冬笑道:“那他叫你开导那个司马大哥什么啊?”
吴风笑道:“先去除司马大哥那恃才傲物的心态,告诉他,我们都不比他差;再让他了解当前的形势,你爹爹不是一个想当然就能打倒的;最后得让他明白,人的才华不是用来看不起别人的,而是用来给国家做贡献的。恃才牟利,恃才傲物,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以才侍国,才是最好的归宿。”
安冬冬问道:“怎么提到我爹爹了?”
吴风在安冬冬的眼角边拂了拂,温言道:“你爹爹将司马大哥一家都杀了,他来投奔王猛,就是想借助王猛的手帮他家人报仇雪恨。”
安冬冬一听,心里一寒,身子一沉,好生难受。
吴风见过,将妻子抱入怀中,温言道:“你别怕,你爹爹的罪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司马横要是个男人,绝不会迁怒于你的。他要不是个男人,王猛也不会留他在这里的,王猛最讲究个恩怨分明了。”吴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安冬冬看着纸张,小声道:“你手上拿的什么啊?”
吴风笑道:“是几句诗,送给司马公子的,希望他能像诗中的宝剑一样,不要蒙尘于私仇。”
安冬冬笑了笑,小声道:“能念给我听听吗?”
吴风微笑道:“好。”
将冬冬抱的紧紧的,念了起来,“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有客借一观,爱之不敢求。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愿快直士心,将断佞臣头。不愿报小怨,夜半刺私仇。劝君慎所用,无作神兵羞。”在安冬冬的脸上亲了一个,吸走了安冬冬的忧虑。
安冬冬松开吴风的怀抱,小声道:“那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吴风摸了摸妻子的脸颊,温温一笑,道:“好。”
松开安冬冬,站起身,走了出去,找寻司马横理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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