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横穿而过,河水欢欢,清澈见底,如同一条翡翠玉带,轻盈地缠绕在山川之间。
春风吹过,放眼瞭望,一幅江南水乡面貌,如诗如画,置身其中,让人如痴如醉,心旷神怡,久久难以释怀。
浅浅的河水,在一片片黄色的马蹄下碧波荡漾,水花四溅,惬意欢畅。
骑士们跨过河水,欢奔于草地之上,畅想无限。
金色的阳光,照着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吓得远处的牧民的胆儿落地,丢掉羊群,逃命去了。
奔跑在前边的勇士们见之,高兴起来,追逐而去,好像看见了一群羚羊,越跑越欢,渐渐地变成了幽灵。
骑士们弯弓搭箭,眼睛一喜,箭如流星,飞向牧民们。
牧民们一把接住,奉若神明,许下宏愿,来世再也不要让自己落根在这片土地之上。
岁月艰难,好不容易熬到春来雪融,春花开,水草绿,就得化作春泥。
骑士们欢奔而来,从尸体上拔下箭来,欢奔而去。
河水闻到了血腥味,下半身变得浑浊,一个生气,滚滚向东而去。
铺天盖地的马群趟过河水,轰轰烈烈地奔跑在原野上、山谷间,炸开了锅。
闲适的空气无处躲藏,飞上天空,化作片片惊慌失措的云彩,向东边飞去,速度极快,生怕被人捕捉住。
随着几片云彩散开,马群也分成三份,走在前头的一群像极了盘旋在天空中的雄鹰,飞向远方。
最后压阵的是最大的一个马群,足足三万来匹,从湿地上走过,湿地变成了泥浆,再也停不住飞鸟的脚掌。鸟儿担惊受怕,飞向了山头,看着远方的山岗,无可奈何。
终于,马队走远了,鸟儿飞了下来,在清澈的河水上边飞舞,就想抓一条大一点鱼儿,好好地吃上一顿。
可那怕死的鱼儿在马蹄的惊吓下,早已躲得严严实实,半天都不敢露出个头儿来,生怕再来一个铁掌,不被踩死也要被刮脱掉一两块鳞片。
鸟儿来回飞舞,不停地向着鱼儿召唤,好言好语一大堆,鱼儿就是不出来。
鸟儿累了,停到河水的沙滩上,向着水中的鱼儿跪了下去,祈祷个不停。
鱼儿一个心软,从水草低下或是石头的缝隙间游了出来,一个没想到,还未将头儿露出水面,那可爱的鸟儿一个长嘴,将它啄住。
鱼儿有些生气道:“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做朋友吗?现在怎么这样了?”
鸟儿道:“我肚子饱的时候,我们可以做朋友,现在我肚子饿了,不需要你这个朋友了。”
鱼儿流下泪来,对着即将走出石缝的同伴道:“你们快回去,他们是猎人,是骗子,千万别信他们。”
其他的鱼儿一看,只见那条鱼儿已那鸟儿吞入喉咙中,很是害怕地躲回石缝间,再也别想它们游出来。
其他的鸟儿很生气,对着那只刚吞下一条鱼的鸟儿一阵群殴,啄得那鸟儿难受的很,将那鱼儿吐了出来。
可那鱼儿死了,浮在水面上,随着水儿向下游飘去。
下游的鱼儿见着同伴的尸体,好生难过,随着一起往下游游去。
鸟儿见到下游的水位更深,非常恼火,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对着那一群鱼儿猛扑过去,结果鱼儿往巨石下边一躲,鸟儿一头撞在巨石上,全部晕了过去。
鱼儿一个团结,将鸟儿拖下水,鸟儿丢失了性命,身体慢慢地腐化,最后变成了鱼儿的美餐。
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盘旋在空中的鹰儿一个俯冲,降落在一个壮年的肩膀上,咕咚几声。
可怜的人儿不懂鸟语,哪能听得明白,只是摸了摸鹰儿的头顶,抓住鹰儿,往空中一扔,鹰儿飞了出去,在空中盘旋几下,向着前方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壮年送走鹰儿,对着身边的两个将领笑道:“格栅那只鹰儿打头阵,定能赢个彩头。”
右边的一位酋长道:“大王子,格栅有的就是勇敢,定能帮王子打好头阵,将那些南朝人踩于马蹄之下。”
左边的一位酋长道:“大王子神武,定能夺下这九曲之地,给大头领一份大礼。”
壮年道:“要想夺下这九曲之地,还得仰仗各位了。”
两位酋长欢欢一笑,对着大王子道:“能为大王子效劳,是我等的福分。”
三人言语还未消散,一位穿着有些儒生气的长者跨马过来,对着大王子道:“王子,格栅性格粗犷,不善于打头阵,不如将猎鹰派去,免生意外。”
大王子道:“那些茶马道上的商人不是说了吗,枹罕军备松弛,又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在主持事务,粗犷对粗糙,没事。”
长者语重心长道:“王子,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点好。”
右边的酋长道:“葛布大人,我们勇士六万,南边一点准备都没有,拿下一个枹罕不是马刀砍西瓜,轻而易举的的事,哪用得着你这般费思。”
王子豪言道:“是啊,葛布大人,你就放一万个心,那些南朝人,除了吟诗作赋,就是品茶下棋,那江南的春色早已将他们的骨头给软化了,用不着担心。”
左手边的酋长笑道:“等我们砍下枹罕守将的头颅时,那夏国的皇帝可能正在某个温柔乡里窃玉偷香呢。”
除了葛布大人,其他三人咔咔大笑个不停,欢乐无限,鲜花满嘴。
葛布见王子听不进善言,只好退一步,苦言道:“王子,那你对前锋队伍下一道禁酒令吧,以防敌军偷袭。”
两个酋长大笑起来,右边那个道:“葛布大人,这晚上天寒地冻的,不让勇士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叫他们拿什么抵挡晚上的寒冷。你是不是哪根筋出了问题,还未开战,就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葛布道:“格桑,耷拉,你们这样蛊惑王子,到底是何居心?”
格桑酋长大声吼道:“我大老远的跟着王子出征,难道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耸拉吼道:“葛布,大头领只派你来辅助王子,不是让你来发号施令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王子对着葛布大人劝慰道:“葛布大人,你就少说两句,我们六万勇士,就是只用马蹄去践踏,也能踏平枹罕那座小城。”
葛布听过,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叹气,静默一旁,随着大军往东边进发。
葛布心里苦闷,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前方那两片往东边飘去的乌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就想用弓箭将它们射下来,可他无弓无箭,只能自己生自己的气,叹息不止。
乌云那个需要理会他,一个劲往东边飘去,很快就飘到了枹罕西城墙的上空。
站在城楼的王猛,见着那两片乌云,心情很差,也不是个滋味,两眼茫然。一个生气,张弓拉箭,对着乌云就是两箭。
乌云见有箭飞来,就想躲闪,可身子太过庞大,被箭射中,掉落下来,化为乌有。
王猛见之,非常高兴,对着城墙根的陈亮大声喊道:“军师,回家吃饭了。”拿着弓箭,就往城楼下走去。
王猛走下城楼,将弓箭挂好在马鞍边,将陈亮抱上马背,跨马就要前行,马儿还未走上两步,几个马蹄声从城外穿越而来。
王猛拉住马缰,转过身,跨马走到城门口,见飞奔而来的是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微笑满脸,跨马上前,欢喜地迎住。
士兵奔到他的跟前,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王猛小声道:“怎么样,西戎骑兵的先头部队到那里了?”
士兵跳下马来,行礼道:“大帅,他们的先头部队已跨过了格曲,应该于岗察安营扎寨,那里地势平坦,便于骑兵活动。”
王猛道:“他们的前锋营跟后边的骑兵隔了多远?”
士兵道:“最少五十里地。”
王猛微笑道:“好,你回去休息吧。”
士兵道:“是,大帅。”行礼话别,跨马走开。
王猛跨马来到陈亮身边,微笑道:“军师,回家吃饭去。”
陈亮见王猛一脸欢喜,跟着高兴道:“什么事这么高兴,今晚有事做了?”
王猛笑道:“西戎人送了一个猪头来,我今晚带人去取过来,明早给你下酒。”
陈亮微笑道:“那我在这里准备好庆功宴,等着大帅凯旋归来。”
王猛笑道:“好,备点好酒,郑经他们虽然不贪酒,但也爱这一口。”
陈亮微笑道:“大帅厉害,一些酒鬼都被你教育过来了,手下佩服之至。”
王猛笑道:“那是兄弟们给面子,不是谁能教的过来。就像我,不善饮,怎么练都练不会。”
陈亮笑道:“大帅不善饮,不爱酒,是将士们的福气,将士们应该感激你才是。”
王猛大笑道:“是大家的福气才对,要是那一天我喝醉了,你记得扶着我哦。”
陈亮笑道:“大帅,要是你喝醉了,我们大家也该喝的差不多了,哪能扶得住你了。”
两人咯咯一笑,背着夕阳,往府衙奔去,马蹄轻盈,人影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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