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靠近西边的山头,王猛早已吃过晚饭,走出了县城。
在西南边二十来里远的一片极为平坦的草地上,停了下来,拔出黑刀,走动于三万来匹骏马之间,大声喊道:
“将士们,草原上的男人都说他们是勇士,来无影,去如风。可在我看来,你们才是真正的勇士,你们忠于的是家国,你们身后站着整个华夏。他们只是匹夫之勇,他们忠于的是他们个人的荣誉。我们以一国之勇,对战他们的一人之勇,胜利只属于我们。你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是老秦人的子孙,流淌着老秦人的血液。老秦人在苦难中崛起,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结束了几千年的战乱、纷争,是何等的伟大,何等的光荣。就让我们的灵魂再次装载起这份荣耀,拿起我们手中的弓弩与刀枪,去消灭那些来犯之敌,为我们华夏再添荣光。”
声音激荡,棱角尽露,铁骨铮铮。
将士呐喊,激情满怀,战马欢鸣,惊天动地,激扬一片。
王猛一个手势,跨马走到前头,大声道:“朱大咖,左彪,袁成,林震接令,命你们四人率领八千兵马负责北面进攻。”
朱大咖、左彪、袁成跟林震走上前来,一声大喊道:“诺!谨遵大帅将令。”
王猛接着大声道:“林英,林杰,秦放,赵先求接令,命你们四人率领八千兵马负责南面进攻。”
林英、林杰、秦放跟赵先求出列,走上前来,一声大喊:“诺!谨遵大帅将令。”
王猛接着大声道:“元恭,元敖,郑经接令,命你们率领七千兵马挡住逃往西边的道路,不能放走一个敌人。”
郑经、元恭跟元敖出列,走上前来,一声大喊:“诺!谨遵大帅将令。”
王猛接着大声道:“邱文弓、陈鲲接令,你们俩跟着本帅,率领七千兵马负责东面进攻。”
邱文弓与陈鲲出列,走上前来,一声大喊:“诺!谨遵大帅将令。”
王猛对着全体将士大声喊道:“将士们,今晚是你们参军入伍以来的第一战,我们以一国之勇对战他们的匹夫之勇,以三万雄狮对战他们一万恶狼,让我们拿出必胜的信念,用我们身下的马蹄,手中的弓箭与枪槊,将他们全部送回老家,一个不留。”
“诺!诺!诺!...”
呐喊声响彻云霄,吓得那柔善的夕阳羞怯怯地躲藏了起来,再也不敢释放出光亮。
三万将士随着王猛一声“出发”,分成四组,借着月光,朝着西边欢奔而去,像极了猎人。
话说西戎的先头骑兵队在格栅的带领下,马蹄如飞,穿过山谷,趟过山地,跨过溪水与河流,一路向东行进,将后边的同伴远远地甩在身后。
太阳西下,他们没能收住马缰,淌过格曲,一路欢歌,把阅着夕阳的余晖,在一片极为宽广与平整的山地上停了下来,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一切处理停当,送走夕阳,迎来月亮,喝上美酒,啃上烤肉,半夜狂欢,快乐睡去,忧虑全无,好生安逸。
不知是晚上太过凉冷,还是酒兴刚好,人人喜乐于营帐之内,将月色留给外边的原野。
王猛带着部下一路西进,马不停蹄,狂奔一百多里地,一个快马加鞭,终于在向导的带领下,摸到西戎骑兵前锋营的宿营地不远处。
借着月色,在一里开外,全体将士下得马来,安静地等在原地。
王猛将千夫长以上的将领聚集到一处,让向导给他们将此处的地形地貌讲解了两边,将领们熟悉了地形地貌后,带着各自统率的所部兵马,牵马步行,偷偷地向指定的目标靠近。
郑经按照王猛的部署,带着七千兵马躲在西去的山谷两边,将上百匹战马连接在一起,摆放在山谷间的出口处,用以阻挡敌方骑兵冲锋。
各就各位,在敌营百丈开外,将士们跨上马背,领头的将领亮起火把,以示做好了战斗准备。
王猛见到南北两处火把一亮,立马点起两个火把,以示进攻。
东、南、北三处将领得令,带领士兵向敌军营帐猛冲而去,三片带着火苗的箭雨落到敌军的营帐之上,东风一吹,火势迅速蔓延,火光四起,敌方战马受到惊吓,疯狂地奔跑起来。
将士们见之,拔出弯刀,像洪水野兽般冲向敌军营帐。
睡梦中的西戎勇士随着汉军的喊杀声,醒转过来,四处寻找弓弩,四下寻找战马,四下寻找弯刀,很难如愿。
如狂风扫落叶,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西戎勇士,就像一只只慌不择路的绵羊,任由汉军将士一顿乱砍。
有些反应迅速的西戎兵士找到了弓箭,找到了战马,可没找到弯刀,只好用弓弩对战弯刀。
汉家将士一刀砍断敌人的弓弩,一刀砍向敌人的头颅。
格栅爬上马背,见敌军来势凶猛,自己的士兵阵型慌乱,丧失再战的勇气,不再恋战,赶紧带着残部往西边逃窜,几个奔走,冲进了向西逃窜的山谷中。
郭凯见敌军差不多进入山谷,一声令下,几个士兵向那连在一起的马群后边扔去火把,马儿受惊,向着前方山谷拼命狂奔,挡住了西戎骑兵的道路。
郭凯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的箭头对着敌军的人马覆盖过去,哀嚎声响彻山谷。
格栅冲在最前头,就想回头,可后边的人马早已冲上前来,那有空隙让他出去。他只好大声呼唤,训练有素的西戎骑兵一个回头,就想冲出山谷,王猛带着兵马早已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会给他们求生的机会。
汉军再也不往前冲,拉弓射箭,阵阵箭雨朝着山谷间撒落下去。
马鸣千里,哭喊声响彻天空,在片片箭雨中,勇猛的西戎勇士欢欢地倒下,了却了一生的愿望。
他们到死都不敢相信,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楚,就被射杀于战马之下,这将是他们一生的羞辱,可上天再也不会给他们洗刷耻辱的机会,只愿来生不再做那豪气满怀的掠夺者。
很快,山谷在箭雨的覆盖下,渐渐地安静下来,天色也开始发亮。
王猛让将士们清理战场,将士们将善心施舍,对着那些挣扎在痛苦中的西戎士兵送上美好的祝福:“愿你们早登极乐,往生净土。”
“谢谢!”
西戎士兵回赠一句,闭上眼睛,摆脱痛苦,作别俗世,灵魂升空,向着西方的极乐世界欢腾而去。
打扫战场后,王猛一声令下,将士们带走了一切值得带走的东西,马匹、弯刀、弓弩与箭,还有同伴的尸体,向着东方奔腾而去,尘土飞扬,乐乐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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