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罪己,选储

  皇帝刚夺走华承乾的储君之位,无数个鄙视的目光就围绕在他的四周,使得他身形孤寒,一无是处,就连那极为紧凑的朝服都显得有点扎眼。

  华承乾一个自知之明,没让人说话,就自行将太子服脱了下来。

  刘汉鸣见之,走了过去,一把接住,对着皇帝道:“陛下,大皇子身形疲倦,不如让他退朝先。”

  皇帝听过,大声道:“华承乾身为大皇子,认错悔过,态度诚恳,特封为蜀王。”

  刘汉鸣一听,大声道:“陛下圣明!恭喜大皇子。”

  襄王听过刘汉鸣的声音,大声道:“父王圣明!恭喜大皇兄!”

  益王、靖王见四哥如此,连忙喊话道:“父王圣明!恭喜大皇兄!”

  徐任枫、杨怀宁、严松等大臣一见,也喊话道:“陛下圣明!恭喜大皇子!”

  华承乾跪拜谢恩,穿着内衣,含着眼泪,出得朝堂,回家去了。

  皇帝见着华承乾那远去的身影极为孤寂落魄,不免心伤,回想道,我是不是真就错了!荣妃为了我的霸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连她唯一的儿子都没能保护好!

  想着,想着,眼睛里挤出了两颗细小的泪珠,由于隔得有点远,龙椅下边的人都没有觉察到。

  皇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将满朝的文武看了看,大声道:“列位臣工,你们觉得,朕这些年来怎么样,做这个皇帝做的好不好?”

  臣子们回话道:“陛下英明神武,大夏国繁荣昌盛,一片祥和,文治武功,更古未有。”

  皇帝笑道:“是啊!大夏国繁荣昌顺,一片祥和!可老天却不这么认为,连续送给大夏国三年天灾,好多地方暴乱四起,民不聊生。我去祭天,天不理我,说是我的过错,我该改过自新才是,祭拜他们无用,他们只接收事实,不受他人行贿。”

  刘汉鸣一听,接话道:“臣惶恐,臣不知陛下有何过错,更不知陛下错在那里。臣只知道陛下结束了纷争乱世,天下一统,功在千秋。”

  皇帝一听,终于有了个说话的由头,连忙说道:“朕带着你们结束了那纷争乱世,一统天下不假,但朕有错也是真。试想这十几年来,朕,急功近利,总想着消除北边隐患,穷兵黩武,任由开疆拓土的欲望无穷蔓延,劳民伤财,整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身处困境。北边隐患不但没清除,一场天灾下来,竟然府库拨不出银两去赈灾,让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饥不择食,以草根树皮充饥,已至匪盗四起,祸国殃民。”

  朝臣们一听,全体跪拜在地,大声呼喊道:“陛下乃天之骄子,何错之有,错的都是我们这些臣子,没能尽心尽力护好天下,让万民受苦,臣等有罪!”

  皇帝道:“你们何罪之有!都起来吧!都说上行下效,国将不国。是朕有错在先,你们才争相效仿,已至国家深处厄运。”

  臣子们伏拜在地,大声道:“臣等有罪!望陛下责罚!”

  皇帝走下高台,将臣子们一个个扶起,言语道:“你们是有错,但是朕有错在先。朕十几年来,所为狂悖,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事,外事四夷,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为了却烦苦,追悔过失,特下罪己诏,布告天下万民。”

  臣子们一听,伏拜在地,大声道:“陛下,不可。您堂堂大夏国天子,怎可罪己,取笑于天下万民。天子的威严何在!大夏国的国威何在!”

  皇帝对着刘汉鸣问道:“刘云飞,你曾征战四方,又离开朝堂,在民间生活十几年,你说说,对一个贫民百姓来说,天子的威严是什么?对一个守边将领来说,大夏国的国威又是什么?”

  刘汉鸣起身,大声回道:“回禀陛下,对一个贫民百姓来说,天子的威严,就是四海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康安。对一个守边将领来说,大夏国的国威,就是国富兵强,番邦内心敬畏,不敢来犯。”

  皇帝对着臣子们说道:“你们都听见了没有,这就是天子威严,也是大夏国的国威。朕未能抚恤万民,天子何来威严;边疆番邦动不动就来进犯,大夏国又何来国威。朕既无威严可用,又使得大夏国国威尽失,当然有错。”

  徐云峰答道:“陛下之错,乃臣子之过,臣等愧对天下。”

  “朕虽为王,却也是人,是人,难免也会犯错。”皇帝转过身,牵起徐任枫,说道,“徐相,拟诏,朕建国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实难追悔。自即日起,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朕若有罪,就不该牵连天下万方;天下万方若有罪,皆因朕一人而起,该由朕一人来承担。”

  徐任枫一个拜首,言语道:“臣,徐任枫,谨遵大夏国武皇帝诏!”

  皇帝说道:“徐相,今日拟诏,明日就发布各地,不得有误。”

  徐任枫答道:“臣遵旨!”

  所有臣子们一个伏拜在地,大声道:“陛下,不可啊!”

  皇帝说道:“你们都平身吧!朕没能带领你们护好大夏国的子民,是朕的失误。朕从今天开始,决心清除这个失误,望列位臣工能静下心来帮帮朕,可好?”

  列位臣工一个起身,大声回道:“臣等谨遵圣命,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定会以为天下万民谋福祉为己任。”

  皇帝道:“好,列位臣工,记住今日言语,我们君臣同心,以造福天下万民为己任。”

  列位臣工起身道:“谨遵圣命!”

  皇帝走上龙椅,坐了下来,对着严松问道:“严相,前太子今日自动隐退,国不可无储君,依你所见,我这些儿子中,那个最适合当选为储君?”

  严松一听,心中惊恐,他近十年来,一心相帮前太子,视其他皇子为死敌,今日要是开口,自己所选的人不是陛下的心意人选,那不是自掘坟墓,找死吗。

  灵机一动,口腔圆润道:“陛下,臣的眼中,皇子们个个翘楚,实难顾此失彼。”

  皇帝将严松看了一眼,见他眼色微寒,定是怕心中人选跟自己的心意不一,勉强说道:“严相,今日的最后一件大事,就是落实储君人选。打开你的慧眼,说出你的心里话,做个选择,毕竟你是朝中宰辅,有说话的权力。”

  严松见陛下心意已决,要是再推辞,往后也不好交代。于是想了想,刚才襄王没有追讨太子往日的过失,还空口说假话,来个相帮。我不管选谁,都逃脱不了厄运,为了太子殿下,还是选襄王比较合适些,毕竟这么些年下来,眼睛能看到的,只有襄王一人的仁德之心是真。

  想到此处,放开言语道:“陛下,你如果要是硬让我选,我觉得襄王殿下更适合些。”

  益王一听,跳了出来,大声道:“父王,四哥仁德,在我们众兄弟中,堪称表率,继承储君之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靖王跳了出来,附和道:“父王,我赞同九弟的说法,四哥最为合适。”

  皇帝装作没听见,对着徐任枫道:“徐相,依你看,那位皇子更合适些?”

  徐任枫站了出来,回话道:“回禀陛下,襄王仁德,一心想着天下万民的福祉,适合储君人选。”

  皇帝听过,对着满朝的文臣道:“你们说呢?”

  众人一听,都跳了出来,有的选二皇子,有的选三皇子,有的选五皇子,有的选四皇子,一时间,朝堂被各种声音充满,嘈杂不堪,实难听个清楚。

  刘汉鸣一个灵光,走上前去,对着皇帝道:“陛下,这样空口选,不是个办法,不如一个个来,看那个皇子的选票最多,就是那位皇子适合储君人选。”

  皇帝一听,此计甚好,连声回话道:“好,就按这个办法来。”

  对着董宁看了一眼,董宁会意,大声道:“觉得二皇子适合储君人选的,请举手。”

  二皇子的近臣一听,举起手来,其他皇子的近臣冷眼旁观。

  董宁大声道:“觉得三皇子适合储君人选的,请举手。”

  三皇子、六皇子的近臣一听,举起手来,其他皇子的近臣冷眼旁观。

  董宁道:“觉得五皇子适合储君人选的,请举手。”

  五皇子的近臣举起手来,其他皇子的近臣冷眼旁观。

  董宁大声道:“觉得四皇子适合储君人选的,请举手。”

  四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的近臣都举起手来,太子党羽在严松的带领下,也举起了手。

  董宁正要说话,七皇子靖王,九皇子益王,同时说道:“董公公,我们兄弟支持四哥,退出竞选。”

  皇帝一听,走下龙椅,大声道:“选票代表民意,四皇子襄王独占鳌头。朕就遵从民意,在此宣布,襄王为太子,即日入住东宫,成为储君。”

  为襄王举过手的臣工们一个欢呼,两个呐喊,欢愉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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