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自断,去路未知,顾此忧心失彼,被逼无奈。
端王华正端,被冀北大将军安思景迎入议事大堂,坐于大椅之上,一身华丽的衣服映入堂下几十个文武官员眼中,泰然自若。
安思景走离端王的身边,一个站好,对着端王就是一个大礼,其他人一见,有样学样,全都行礼问安。
端王起身,好言道:“各位都是大夏国的护国良臣,快快起身!”
安思景站起身来,挤出眼泪,大声说道:“我等为朝廷鞍前马后三十多年,南征北战,见证大夏国建立。虽未将北面的边患去除,让大夏国彻底高枕无忧,但也是劳苦功高。不料想,朝中佞臣作祟,使用阴谋诡计,迷惑陛下,剥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将其软禁;又将最为仁德的五皇子端王殿下贬为庶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左思右想,为了让忠臣良将有个善终,决定高举正义的旗帜,由襄王领导我们,带兵去京城向陛下请愿,清君侧,除佞臣,振朝纲,还天下一个清明的朝堂。”
一个叫石进堂的武将听过,感动不已,老泪横流,站了出来,大声回应道:“大帅,朝中佞臣作祟,蛊惑陛下,陷害忠臣良将,使得朝廷晦暗,我等就该站出来,忠心护国,清君侧,振朝纲。”
安思景将眼泪一摸,大声回道:“要是大家没有异议,那就择日发兵,赶往京城,向陛下请愿,消灭佞臣,以清君侧。”
涿州刺史刘知远站了出来,接话道:“大帅,要是陛下被那些佞臣所左右,将我们定性为叛军,加以剿灭,就端王和你带着我们这点兵马前去,惟恐兵力不足,不知大帅是否还有其他的援军?”
李康年站了出来,眼含泪珠,大声说道:“朝中佞臣作祟,祸乱朝纲,天下的其他兵马早已被那些佞臣操控在手,何来援兵!”
石进堂说道:“大帅,囊外先安内,要不先跟北边的金明王握手言和,向他们借点兵马,一起开向京城,向陛下请愿成功先。”
安思景一个忠实的部将仇先知站了出来,大声附和道:“殿下,大帅,我看石将军的想法可行。先帮大夏国朝廷清除佞臣奸邪,再一举解决北边忧患,先安内,再囊外。”
安思景听后,见其他人没有反对意见,便对着高坐大位的端王问道:“殿下,手下们都是这个意思,你看呢?”
端王回话道:“那就按将军们的意思办吧!朝中佞臣不除,国将不国,又何谈囊外。先振朝纲,再出兵囊外,给大夏国永除边患,让子孙后代高枕无忧。”
安思景将端王看了一眼,对着身后的文武官员道:“我曾派人跟金明王谈起过借兵一事,金明王也很是爽快,答应出兵相帮,可就是有个条件,要我们帮朝廷应下。”
端王接话道:“安将军,只要能帮朝廷清除奸邪佞臣,还朝堂一片清明,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也可答应下来。”
安思景静了静,说道:“金明王要我们从此以后,向他们称臣,视我们为子国,事成之后,再割让幽云十六州给他们。”
刘知远一听,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殿下,大将军,称臣可以,以父事之太过,我堂堂华夏,怎可受此奇耻大辱。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害,悔之无及。”
周秉正站了出来,大声道:“刘大人言之有理,我堂堂华夏子孙,怎可受此奇耻大辱,一旦割让幽云十六州,华夏腹地暴露于胡人铁蹄之下,只有忍受蹂躏的份了。先贤数千年的奋斗,开疆拓土,为我们打造的天然城墙,更不可自毁。殿下,大帅,请三思而行。”
有好几个文武官员受到感动,也站了出来,附和着刘知远跟周秉正的言辞。
安思景见反对者的声音不是没有,也说的不无道理,自己也深知幽云十六州的重要性。但,为了活着,还有那个不是很现实的愿望,除了接受外围兵力相帮,快速拿下京城,再无其他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想到此处,就想将难题交给端王,看端王什么态度,毕竟自己已将端王扶上了高位,就是心里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主子,表面上还是要尊他为大,这样好凝聚人心,为起兵争取到足够的力量。
李康年见安思景将他看了一眼,深知其意,便站了出来,对着端王行礼道:“殿下,此等大事,你若不发表意见,部下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端王一听,跳了起来,心里好生难过,这怎么能行,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尽做些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却一登上高位,就来个卖国求荣,中饱私囊,以后怎么混啊!
向李康年看了一眼,好像说道,康年,你不是说做我第一个忠臣吗!怎么就将这么大的难题交给我啊!你就不怕我人心尽失,再无回天之术。
李康年见到端王的难处,宽慰道:“殿下,要是不能清除朝中奸邪佞臣,大夏国重病缠身,又拿什么囊外,幽云十六州又拿什么来守护。不如先答应下来,安定朝堂,再励精图治,等到时机成熟,一举北伐,将失去的东西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岂不更好。”
周秉正跳将出来,对着李康年骂道:“李康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说的什么歪理。我跟着安将军征战数年,凭借这万里城墙为依托,都未能将北边打败,取得寸土寸功。要是失去这,进可攻、退可守的幽云十六州,别说北伐,怕是大中国将危如累卵,天下恐怕再无我中华的宗主之位了。”
刘知远站了出来,对着安思景说道:“大将军,李康年数典忘祖,不念及后代子孙的好,论罪当诛。”
仇先知站了出来,大声吼道:“刘知远,堂上议事,不能涉及人身攻击,你安敢如此!”
安思景见事情没个定论,只好好言相劝,将双方平息下来。
见端王心里想着朝廷的大位,只是不便发声,便也寻找台阶,大声谏言道:“殿下,要不由你出面,代表朝廷,去跟金明王会面,看送些金银财帛,能否请得动他出兵相助?”
端王应下话来:“好,我明日就去跟金明王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请他出兵相助。他要是不答应出兵,我们带上自己对大夏国的忠诚,自发地去京城请愿,就是死于城墙之下,也要帮朝廷清除奸邪佞臣。”
安思景一听,立马跪拜在地,大声喊道:“殿下一心为朝廷,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寸步不离,就算死于京城的城门之外,也死不足惜。”
其他文武官员一见,立马全都伏拜在地,大声喊道:“臣等愿意追随端王殿下,为朝廷清除奸邪佞臣,就是九死,也无一悔。”
端王一见,高兴地走下高位,将文武官员从安思景开始,一个个扶了起来,含着泪珠,欢言道:“各位都是大夏国的忠臣良将,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定能为国清君侧,去除奸邪,还大夏国朝廷一片清明。”
众文武将安思景看了一眼,齐声答道:“愿为殿下身先士卒,万死不辞。”
安思景将端王扶上高位,坐下,对着满堂文武说道:“你们都先散了吧,各回各位,认真将手头的工作做好,准备带着大军南下京城请愿。”
众文武对着端王一个行礼拜别,走出议事堂,各忙各的去了,独留下安思景、李康年、石进堂、仇先知几人。
安思景见其他人走出,身边就是自己的几个心腹,对着端王说道:“殿下,你明日去跟金明王谈判,要是他态度强硬,你就先将事情答应下来,可好?”
端王苦笑道:“安将军,此事牵连甚广,我一个皇子,如何能应承此等大事。”
李康年插言道:“殿下,正因为你现在只是一个皇子,对说过的话可以来个事后反悔。等攻入了京城,时局稳定,再用些金银财帛将他们礼送出境,他们就是记恨,也不损我大夏国威。”
端王冷笑道:“我大中国几千年来,经过先贤的不断拼杀,历来就是宗主国,这要向蛮族称臣,岂不笑掉大牙。”
石进堂回道:“忍一时之羞辱,逞百年之雄。殿下,这买卖划算。”
端王被众人几经规劝,便也将事情答应下来,送给几人一个宽慰。
安思景见端王应下了此事,便一个高兴,带着几人离开议事堂,朝着兵马大营走去,起兵造反的工作还需待进一步落实。
端王送走安思景等人,坐回高位,对着静待一旁的李康年笑问道:“你看,我该这般吗?”
李康年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看了一眼,笑答道:“殿下,你现在势单力薄,而大志藏胸,要想舒展,就得顾此失彼,得到想要的,失去该珍惜的,无可厚非。”
端王一个坐正,大声道:“好,得到想要的,失去该珍惜的,无可奈何。”
李康年一个拜礼,说道:“殿下英明!”
端王欢欢一笑,走下座椅,牵着李康年的手,欢言道:“事事忧心,就来个借酒消得万古愁吧!”
李康年一个高兴,跟在端王的身后,向着‘借酒消愁’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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