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去,风雨怎有时。
大雨停住,云开雾散,一缕阳光从两片云彩间照射下来,刚好落在王猛卧房的窗户前,极为诱人。
王猛下得床来,穿好衣服鞋子,佩戴好黑刀,背好震天弓,提上银枪,出得房门,向外边走去。
出得营寨,郭凯正搀扶着陈亮,同着郑经、益王、余清、肖史、吴风、司马横、林震、陈鲲、李恽、袁健儿、朱大咖、左彪等人等着在那里,有的一同南下龙城,有的只为送行。
王猛走了过去,将弓箭系好在马鞍上,挂好长枪,将陈亮抱上马背,对着郑经、余清、肖史、吴风等人说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话语完,跨上马背,同着陈亮就往南边的关门口走去。
益王、林震、陈鲲、朱大咖、左彪等人跨上马背,话别众人,快马加鞭跟上王猛,出得关门。
十几人离开雁门关,一路马不停蹄,急赶快赶,两个日头过去,回到龙城。
马蹄在刺史府前停了下来,衙卫一个通报,周文清带着在府官员出来迎接,给益王行过大礼,问好声不断,王猛搀扶着陈亮,一一还之以礼。
相互施完礼,林震、陈鲲、朱大咖等人一一跟益王话别,跨上马背,各回各家去了。
益王、王猛、陈亮三人入得府衙,走入后院,如心、王珂、孟玉茹、秀儿带着三个孩子迎接而来,甚为欢喜。
王猛将陈亮交给孟玉茹,牵着如心与王珂的小手,回到自家小院,言语一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秀儿给王猛端来一杯茶水,高兴地说道:“姑爷,有一喜信,要不要现在告诉你啊?”
王猛喝了口茶水,回道:“什么喜信,不是那个曹斌兄弟想着要娶你了吧?”
秀儿羞羞一笑,说道:“不跟你说了,尽说些不正经的。”
王猛笑道:“这那有什么不正经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该有个婆家了。”
如心回道:“那你是赞同她与曹大哥的好事了?”
王猛回道:“只要我家秀儿喜欢,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百个赞同。”
王珂对着秀儿欢欢一笑,说道:“哥,要不明天就帮他们把婚事办了。”
王猛喝上一口茶水,欢言道:“哪还要等到明天,等会就让军士做媒人,晚上就洞房花烛。”
秀儿一听,将王猛看了一眼,问道:“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王猛浅浅一笑,回道:“你觉得你家小姐去京城住上些日子怎么样?好不好?”
秀儿温言道:“小姐离开了姑爷,那里都不好。”
王猛听过,放下茶杯,将如心的鬓发捋了捋,温言道:“我现在镇守并州,手上有十来万兵马,我不想让皇帝陛下提心吊胆,担心我会成为第二个安思景,只好委屈你了。”
如心听过,说道:“你又没安思景那份雄心壮志,他瞎担心什么。”
王猛回道:“其实我跟安思景一样,这些兵马都是我一手打造的,这些将领都是我一手提拔的,他们跟我的感情胜过皇帝的诏命,陛下的担心不算多余。况且要是我在这个时候心存私心,安思景就能快速攻破京城,我再来个拥兵自立,谁都管不了,要是换成我坐在皇帝那个位子上,也会睡不着觉的。”
秀儿接话道:“那我陪小姐同去京城。”
王珂笑道:“那不成,曹斌大哥还在这里当差呢。”
秀儿笑道:“你这么在乎他,那就让你哥在京城帮他谋个职务,顺便也好有个照应。”
王猛笑道:“还是我家秀儿聪慧,一点就通。那好,就听秀儿的,将殷正大哥他们仨都调回京城,安排个城防营的差事,让他们守城门去。”
王珂笑道:“守城门日晒雨淋的,要是一个晒黑了,怕秀儿姐姐不一定喜欢。”
秀儿笑道:“大小姐,你别老顺着姑爷的话想,他这是在帮他大哥襄王铺路呢。襄王殿下已是储君,就是未来的新君,没几个守城门的,晚上都睡不安稳。”
王猛笑道:“可惜了,秀儿,你要是个男子,我一定帮你弄个将军当当。”
如心说道:“你现在也可以啊,都说巾帼不让须眉,难道女子就不能当将军。”
王猛将如心的脸颊抹了抹,欢言道:“你这愿望,怕是在我手上实现不了了,等着吧。”
站起身来,就向外边走去,步子写满欢喜。
王珂对着王猛的背影问道:“哥,你这是要去那里啊?马上就可以吃午饭了。”
王猛回过头来,温温一笑,回道:“我去跟周文清说一声,让他帮秀儿跟曹斌兄弟准备婚礼去。”
秀儿道:“姑爷,不用。”
“帮人家办喜事,我很是乐意的。”
王猛迈开大步,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王珂道:“嫂子,你怎么不把你有喜的事儿告诉我哥啊,他听了一定高兴坏了。”
如心道:“还是不要跟他说了,怕他心里难过,左右不是。”
秀儿道:“小姐,这一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姑爷。他就出去了这么些日子,好似年长了许多。”
如心回道:“这或许就是命吧!”
秀儿自言自语地道:“慧极必伤,情深难寿。看样子,人还是不能太聪慧,太有能耐了,更不能太有情了。”
如心听过,心口滴血,很想将王猛一掌拍打成半个傻子,可她就是下不了那个手。
话说王猛找到周文清,将秀儿跟曹斌的好事一说,周文清一个答应,放下手头的工作,连忙着手去办。王猛见之,给上一个笑容,走向了陈亮居住的院子。
来到陈亮的院子,益王正跟陈亮坐在一起,喝着茶水。
王猛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欢言道:“今晚喝上一杯喜酒,明日大家一起起程,各奔南北。”
陈亮笑道:“三爷,谁的喜酒。”
王猛笑道:“我家秀儿跟曹斌兄弟的喜酒。”
孟玉茹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过来,高兴道:“少爷,你早该把这事给办了,曹斌兄弟每次来,都要找个借口。”
王猛接过茶水,对着孟玉茹说道:“嫂子,你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孟玉茹拿了把凳子,坐了下来。
王猛道:“嫂子,由于我的关系,你得到京城去住上一些时日。”
孟玉茹听过,将陈亮看了一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王猛道:“安思景起兵作乱,弄得朝野不安,我又坐镇一方,手握十万来兵马,为了消除猜忌,将来好出兵冀北,一举将叛军剿灭,除去朝廷的忧虑,只好让你跟如心去京城居住,当个人质。对不住了。”
孟玉茹听过,偷偷的向陈亮望了一眼,苦笑道:“少爷,你这说的那里话。”
益王见到孟玉茹两眼凄苦,接话道:“要不此事作罢,我回去给父王说说。”
陈亮道:“殿下,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不怪陛下,换成谁都会有此忧虑。”
益王起身,对着王猛跟陈亮就是一躬,道:“多谢大帅跟军师理凉,我代父王感谢你们。”
王猛将礼还了回去,说道:“殿下,身为臣子,就该时刻为圣上分忧,为朝廷解难,这是为臣的本份,不存在感谢一说。”
益王笑道:“王猛,天下的武将要是都跟你一样,心境透明,那该有多好啊!”
陈亮笑道:“殿下,你错了,心境透明在于朝廷的吏治,朝廷吏治清明,他人就是再坏,也不敢坏到那里去。”
益王道:“军师大才,一语中的,本王定会谨记。”
王猛喝完茶水,对着孟玉茹道:“嫂子,你们明日起程,要是在京城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就找益王殿下,他定会帮你们解决麻烦的。”
益王笑道:“乐意效劳,荣幸之至。”
王猛起身,话别益王,朝着自家小院走去。
进得小院,秀儿将饭菜早已端上桌,陪着如心、王珂,带着弓虎、牛宝儿与小如玉坐在饭桌边,都看着桌上的饭菜,舍不得动筷。
王猛走了过去,欢言道:“饭菜这么丰盛,怎么不动筷啊?”
小如玉笑道:“王叔叔,你不知道吗!都在等你呢。”
王猛提起筷子,给小如玉夹上一个鸡腿,笑道:“来,动筷。”
三个孩子提起筷子就吃,不管大人们乐不乐意。
王猛给如心夹上一个鸡翅膀,笑道:“都说好了,你们六个人明日一起去京城。”
小如玉问道:“叔叔,我妈妈是不是也要去啊?”
王猛答道:“那当然啦,你妈妈才舍不得让你一个去京城呢。”
小如玉道:“京城好玩吗?”
王猛笑道:“怎么说呢,你要是愿意到处逛,自然是好玩的。”
小如玉道:“那我能到皇宫里面去玩吗?”
王猛笑道:“能,你那天高兴了,就让益王殿下带你去。”
弓虎道:“师傅,益王殿下会带我们去吗?”
王猛回道:“会的,你是师傅的徒弟,他会带的。”
牛豹儿道:“那我们一到京城,就得让他带我们去,都说皇宫很漂亮的。”
王猛道:“好,吃完饭,我去跟他说说。”
如心给王猛夹了一筷子的青菜,说道:“你什么去京城啊?我不想在那里待太久。”
王猛吃下青菜,回道:“襄王什么时候去看望你们,我什么就可以回去了。”
王珂极为不解,问道:“哥,你干吗要等到襄王去看望我们啊?”
王猛笑道:“襄王乃天下兵马大元帅,负责剿灭叛乱,自然是他先回京城了。”
秀儿笑道:“那我们得催催他,让他快点。”
王猛喜喜一笑,陪着六个宝贝吃起饭来,饭菜可口,落满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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