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听后急忙戴着王慎来到了城中一处快要倒塌的房屋之中。
在这里王慎看到了好几个小孩子。大的十岁,小的看着不过五六岁,一个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他们看到王慎之后眼中露出惊慌的神情。
“晨哥!”他们跑到那个带着王慎来到这里的十几岁的少年身旁。
“这位先生是好人,我是带他来给小若治病的。先生,这边请。”这個少年似乎念过几年书,颇懂礼数。
在破屋的角落里,王慎看到了一个脸色发青的女孩,七八岁的年龄,眼睛半睁半闭,气若游丝。
“邪气。”
王慎在这个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邪气。
他随手一挥,一道金光落入了这个女孩的身体之中,金光在她的身体之中走了一圈,立时将她身体之中的些许邪气驱逐干净。
很快,这个先前处在昏迷状态的女孩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自己跟前的王慎,眼神还有疑惑,当她看到一旁的少年是,眼中露出欣喜。
“晨哥。”
“小若,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少年见女孩子醒过来格外的开心。
“我不饿。”女孩有气无力道。
“多谢先生。”说着话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就要跪下,四周的孩子见状也跟着就要跪下。
王慎只是一挥手,似是有一阵风吹过,这些个孩子弯着的膝盖又直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又看看这破屋里的一群孩子。
“这些孩子不是你的家人吧?”
“不是。”少年摇了摇头。
“那为何这么做,你一个人可以过的更好?”听了王慎的话,少年沉默了一会。
“我看到他们就想起了我的弟弟和妹妹,他们都没了。”说到这里,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
王慎点点头。少年老成,眼神真诚,难得。
“李管家,就是这,这里藏着七八个孩子呢!”
这个时候,有声音从巷子口传来。
“快,都藏起来!”听到声音的少年脸色大变。
“先生,您快走吧,有人来找麻烦了!”
“是吗,什么麻烦呀?”王慎扭头望着外面。他自然是早就听到了几个人的声音。
没过一会,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领着一个圆脸的中年男子,外带几个护院模样的健壮年轻人来到了破屋里。
“嗯,你是什么人?”看到屋子里的王慎,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一愣。
这个地方他已经暗地里来过几次了,从来没看到这个人。
“你又是什么人呀?”王慎反问道。
“吴三,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少年从腰间抽出来一把杀猪刀,紧紧的攥在手里。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是来帮你们的,这位是吴府的赵管家,他们正在招下人,我觉得伱小子还有你手下那几个小家伙还算是机灵,就带着他过来了。
去了吴府那可是吃香喝辣,比你们呆在这个小破屋子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强多了!”
“吴三,有这种好事你会想到我,我可是听说吴家在养吃人的妖怪!”
少年这话一说出口,吴三和那个吴府的管家脸色都变了。
“你放屁,小小年纪,不知好歹!”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吴府的管家没有理会手里攥着杀猪刀的少年,而是望着王慎。王慎背后可是背着刀的。
“这些孩子小的不过五六岁,你带到府里能做什么呀?”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吴府的管家道。
王慎笑了笑,四周的炁一下子凝固了。咕咚,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都跪了下来。
“你是修士!”吴府管家的脸色立时大变,露出恐慌的神情,感觉有千斤的重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前的这个人是修士,而且不是一般的修士,是传说中的大修士。
府上的老爷也是修士,修行了三十多年,可是绝对做不到只是一个眼神,没见什么动作就让自己跪倒在地上。
这样的修士怎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说说。”王慎平静道。
“这,这是为了给府里招几个下人,从小培养的,长大以后更加的听话。”
“你的右眼皮在跳,你在说谎。”
王慎神念移动,有风吹过,接着那个管家的胸口上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好似一把锋利的刀斩在了上面。
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眼皮跳,这算是什么道理?!”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说谎。”
又是一阵风吹过,风如刀,斩入骨。
跪着的吴府管家的汗水渗了出来,是疼得,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的,接下来可能自己的命就没了。
“是,是为了给公子找玩伴。”
“哦?他说的是真的吗?”王慎转头望向一旁的一个护院。
“我,我不知道。”那护院急忙道。
“不知道?”王慎眼睛微微一瞪,以炁御风,掀起了气浪,一下子把那个人直接冲飞了出去,飞出了屋子,撞在外面的一堵墙壁上,整个人直接昏死过去。
旁边的那些护院见状都傻眼了,一个个身子颤抖的跟振动的筛子似的。
“你说。”王慎又看向一个人。
“是,是真的。”那人颤颤巍巍道。
“你们吴府有几个公子呀?”
“就,就一位。”
“一位需要这么多的玩伴吗?”
王慎的这个问题,那个护院答不上来,然后就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
几个躲在暗处下的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此时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
“又飞了一个,这是变戏法吗?”
“嘘,小点声,晨哥没让我们出来,藏好。”
“给我让一道缝,我也要看看。”
……
“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府上的那位公子。”王慎起身朝外走去。
那位管家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突然间消失不见了,自己可以站起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前面带路。”
“是,是。”那位吴府的管家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急忙在前面带路。
那几个护院也胆战心惊的跟在一旁,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这位管家所说的吴府并不在这一座县城之中,而是在城外,距离县城也不是很远。
依山而建,看着颇有些气势。在这栋宅院的外面还有两尊石狮子。
看到管家回来,府上的佣人急忙打招呼。
“要见公子,得先问问夫人。”
啊,就在这时候,王慎听到了一声惨叫。
“不用了。”说完话王慎就消失不见了。
“唉,人呢,去哪里了?”吴府的管家急忙望向一旁的护院。
“没,没看到。”那两个人同样一脸茫然。
刚刚就在眼前,忽然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王慎来到了后院,看到了两个孩子,看着都是十多岁的年纪,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站着那个一脸笑容,躺着的那个浑身是血,两条胳膊都拧成了麻花一样,脖子上还有一处可怕的伤口,鲜血汩汩直冒,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你是谁?”站着的少年扭头望着王慎,脸上还挂着微笑。
王慎看着地上的那个惨不忍睹的少年,立时明白了刚才那位管家所说的“玩伴”的意思。
他扭头看着这个满脸笑容的少年。似乎在少年的身躯下面隐藏着一个妖魔的。
王慎忽然抬手一掌,少年一下子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那一堵墙都被撞裂了、塌了,他整个人却是一点事也没有。
“果然,身上戴着护身的法器。”一见面,王慎就觉得这个少年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罩子,将他自身的气息都这遮挡住了。
“修士,没用的!”少年道。
王慎抬手一挥,一道流光,刀意随心运转。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就好似鸡蛋壳破碎的声音,当啷一声,一枚碎裂的铃铛掉落在地上,同时还有两半玉镯掉落在地上,碎裂成了碎末。
“还戴着两件?”
护身的法器破碎之后,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便立即散发了出来,那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邪气。
“如此浓郁的邪气,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少年的脸上有黑色的纹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就好似皮肤下面有墨水在流淌。
很快,一张脸上就满是的诡异的青黑色纹路,双眼瞳孔是纯黑的,几乎看不到眼白。
“变异了吗?”
“杀!”少年忽然吼了一声,接着朝着王慎冲来。
两道流光一闪,吧嗒一声,两条胳膊断落,掉在了地上,同时,少年由倒着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
啊,少年发出痛苦道惨叫声。
“娘,救我!”
听到了呼声之后,王慎的停了下来,等在原地。他要等这个少年口中的那个“娘”。
少倾之后,慌乱的脚步声中,一个女子冲进了院子,看着失去了双臂的孩子,短暂的失神之后,双眼瞪着王慎,怒火都要喷出来。
“你是谁?我要杀了你,我要讲你千刀万剐!”
王慎随手一挥,满是怨恨的声音停了下来。
咕咚,咕噜噜,一个头颅落在了地上,眼睛还是怒睁着的,表情是愤怒和疑惑。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死了。
“娘!”少年看着倒在地上的身体,大声的呼喊着。
只是倒在地上的女子再也无法做出回应。
“我要杀了你,啊!”少年表情扭曲,满脸的怨恨和杀意。
王慎并指一挥,鲜血飞溅,人头落地。
他看着一旁那个惨死的少年,转身出去,将那管家叫了进来。
那管家看到院子里的场景,看着死去的夫人和公子,两具无头尸体,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这个孩子也是你先前找来的吧?”他指着地上个那死不瞑目的少年。
“是,是。”管家颤抖着道。
“他的父亲呢?”
“外出一月有余。”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不知道。”
“你也该死。”王慎抬手一挥,嘎嘣一声,管家的脖子扭到了一旁,身体倒在了地上。
随后王慎带着那个孩子的尸体来到了外面,转头看着这一处宅子。
“这个地方应该一把火烧了。”
王慎将那个死去的孩子找了一个地方埋葬之后又回到了那座小城。他准备在这里等着,等着那座吴府的主人来找自己。
养着那么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儿子,一个飞扬跋扈的妻子,那府上的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王慎知道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他肯定会拿那些孩子出气。
在这城里等着那人的时候,他也会四处闲逛,意外的发现这座小城之中居然还有人在做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人在祭祀神仙。
只是这人所祭祀的既不是道教的神仙,也不是佛教佛陀菩萨,而是河伯。
这座小城旁边也是一条大河,名为碧水,宽度和青河差不多,但是长度要短一些。
这个人是在河边偷偷祭祀的,这河边也有河伯庙,同样的残破不全,但是这里的河伯却没被人砸掉头颅,石像相对还是完整的。依稀还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
“看样子这不同的地方对待河伯的态度也是有差别的,祭祀河伯,难不成这水里还真有什么东西?”
嗯,王慎扭头望向小城之中,接着一步就进了城。
城中一处宅子外面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八尺高的身材,腰间悬着一柄剑。
这个院子里住着原本生活在破屋之中的那几个孩子。
中年男子望着里面,隐约可以听到院子里传出来孩子的笑声,里面的孩子们很开心。
一阵风吹过,王慎站在了这个男子人面。
“是你杀了我的儿子和妻子?”中年男子望着王慎。
“还有管家。”
“院子里的孩子很开心?”
“换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是开心了些。”王慎平静道。
“他们还开心的活着,我儿子却走了。”
“他死有余辜,你也是。”
“我先送你下去,再送他们下去。”中年男子望着王慎,语气平静之中透着森冷的杀意。
“极好!”王慎笑着道。
紫衣男子长袍激荡,细微的响声从脸上响起,他脸上的皮肤居然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纹,有黑气从其中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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