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武陵拉锯

  翌日。

  魏延赶到襄阳,与诸葛巡一合计,基本将练兵之事敲定,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行动。

  韩嵩则开始主理迴水治理工作,在牛山盖了一年多房子的他,正在陷入自我怀疑和怀疑人生之中。

  我韩德高虽不是满腹经纶,但也饱读圣人经典,就只能干这?

  然后听完诸葛巡规划,顿时亢奋,大呼:“人生于斯,当行此惠及万民,功盖千秋之事!”

  诸葛巡也大受鼓舞,去吧,韩德高之名,当永载迴水!

  转眼又是一年腊日,忙完各种祭祀拜谒等活动,年关前的最后一段时间,根据传统就是用来商议婚姻之事的。

  诸葛亮与黄月英的婚事,也终于提上了日程,问吉三月,五月纳征,八月迎亲。

  长兄如父的诸葛巡,不由多出一种奇怪的感慨,好似办妥了一件人生大事一般。

  除此之外,诸葛巡最关心的事就是魏延的训练,年关一过,便时常带诸葛亮前往城南军营查看部曲训练。

  虽然刘表答应了供给粮草,但诸葛巡依然给他们开了小灶,对这寄予厚望的五百部曲,诸葛巡可谓当亲儿子养。

  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收留他们,一天吃三顿,还三天两头开荤,他们的爹妈对他们从没这么好过。

  诸葛兄弟每每出现在军营,都有一群人争先效死地表态,兄弟俩觉得人心可用的用时,也为百姓困苦至此感到遗憾。

  仅吃饱饭,就愿意为你效死。

  诸葛巡这么做只是单纯以为战士的身体素质,不仅直接影响战斗力,也是其信心与士气的重要来源。

  魏延出奇严格的训练,加上部曲们感恩效死,仅规训两月,五百部曲的面貌已焕然一新。

  三月下旬,天气明朗,连日的大晴天,诸葛巡与诸葛亮在南营正式送魏延出征,临行前,诸葛巡还亲手送了一柄百锻大刀给魏延。

  “幸而来得及锻好,文长路上多耍耍,习惯习惯。”

  “多谢主君!”魏延一身甲衣,依然单膝致礼。

  诸葛巡轻拍一下肩甲,象征性的将魏延揪起,认真嘱咐:“万事小心!”

  诸葛亮也笑笑,“战局多变,文长记得见机行事,我与兄长等汝凯旋!”

  “多谢小主君!”魏延持刀拱手。

  随后,部曲开拔,诸葛巡与诸葛亮一直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

  “兄长,文长此行,算不算是诸葛氏第一战?”诸葛亮问。

  诸葛巡笑笑,“不对不对,这是文长第一战而已,与诸葛氏何干?”

  诸葛亮秒懂,回诸葛巡一笑,兄长这是要做幕后之人。

  襄阳到武陵郡汉寿县,直线距离就超过七百里,魏延率军跟在蔡瑁大军之后,到达汉寿,已是一个多月之后。

  蔡瑁一到汉寿,便与张允和张羡合计攻城事宜。

  如今控制临沅县城的是罗氏宗贼,加上沅水附近诸县的地方武装,互为掩护,还有山中五溪蛮时常劫掠粮道,十分棘手。

  虽地处蛮地,但临沅作为零陵郡治所,城池还是很坚固的,最终,蔡瑁决定以围城击援的战术,先遏制援军,消磨守军士气,再一举攻下。

  五月初,张允率本部兵马渡过沅水结营,蔡瑁则率主力在临沅城北二十里扎营,由张羡率本部兵马在城下叫阵,三军成三角之势对临沅进行包围。

  起初,临沅守军还多次出城袭扰,配合援军劫营,但因为和荆州军装备差距过于悬殊,无一胜绩,最后宗贼头目罗堃干脆下令,坚守不出。

  蔡瑁下令开始强攻三门,连攻三日不下,死伤逾千人,无奈下令暂时停止。

  这时,魏延接到军令,往蔡瑁中军大营运粮。魏延旋即率五百部曲,外加三百辅兵运粮出汉寿。

  临沅县,刚刚巡视完城墙的罗堃回到县府,牛饮一罐水后,重重砸在桌上。

  “畜生子蔡瑁,连攻三日,差点被其得手了!”

  县长霍逑连忙上前献策,“宗主勿恼,蔡瑁不甘撤去,士气萎靡,且我军久不出战,敌必疏于防范,宗主可择一支快骑,带上引火之物,绕过张羡营,夜袭蔡瑁大营,破敌就在今夜!”

  罗堃听罢眸子一亮,笑道:“县君知足多谋,有县君在,临沅无忧矣,来人!”

  罗堃旋即安排兵马,准备夜袭。

  从汉寿县到蔡瑁大营,若畅行无阻,粮队三日便可到达,但恰恰是这几十里路,常有五溪蛮劫掠,他们隐于山林,擅长袭扰,经常一击就退,十分难缠。

  魏延吃过一次亏后,直接分出两百人,由他带领直接在前方林中开道,以排除隐患,果真碰上几波埋伏的五溪蛮。

  部曲一个照面就是连弩招呼,五溪蛮被撞破,直接逃走,加上部曲几个月的攀爬强训,身强力壮又行动敏捷,丝毫不逊常年生活在山中的五溪蛮,追杀了几回,五溪蛮人再不敢冒头。

  五溪蛮人也是觉得见鬼了,往日这些荆州运粮杂兵被伏击了不是龟缩着等死就是抱头鼠窜,何时变得这般猛了。

  漫山遍野追着他们跑。

  不过魏延也因此稍有延误,第三日傍晚,行进中的魏延突然接到前线快马急报。

  原来前天夜里宗贼夜袭大营,四处纵火,营中被烧毁不少粮草,此时军中亟需粮草,要求魏延连夜运粮。

  临沅县中,袭营成功的罗堃连着高兴了数日,天天派出轻骑去袭扰各营,敌人一追,就快速溜回临沅城,屡试不爽。

  中军帐中烛火通明,蔡瑁也很恼火,心中十分后悔,当初就该咬着牙将临沅城死磕下来,如今的局势,士气低迷不说,粮草竟也出了问题,局势竟比去年还差。

  “为何粮草还未运到!”蔡瑁质问粮秣官。

  “下官已发快马催粮,已连夜运来!”粮秣官战战兢兢回道。

  蔡瑁怒视一眼,喝道:“若四日不到,军法从事!”

  粮秣官退出军帐,双腿都是发抖的,万幸的是,传令快马回来了。

  算算距离,四日内是能到的,他的脑袋算是保住了。

  临沅城,霍逑再次献计罗堃。

  “宗主,蔡瑁粮草被毁,必定从汉寿加急运粮,沿途除五溪蛮袭扰,宗主也当派轻骑截杀,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罗堃双手一拍,“妙啊!县君神机!来人,将我的姬妾赏给县君!”

  然后罗堃匆匆而出,下令道:“传令!今夜本宗亲率八百轻骑,直取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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