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现不对劲是很正常的事,神秘异类比较复杂,有蛇人或者食尸鬼那样类人形的,但也有很多非常诡异的存在。它们往往只是正常的存在着,但认知却让我们无法发觉,就算看到了也理解不了。更详细的我也无法解释,因为我没遇到过,这还是父亲在世的时候告诉我的。”
钟楼下,一无所获的警官女士轻声解释。
胖镇长已经被镇上仅有三个警察押走,但他疯狂的笑声犹在林奇脑中回荡,满满都是恶意。
在警察和其他官员的配合下,镇民暂时被安抚住了,就聚集在广场上。
所有人在一起,症状真发作了也好及时处理。
不过林奇和警官女士还是让他们都退到了钟楼十米之外,神秘异类的面前没有他们的舞台。
钟楼底层还是老样子,巨大石砖堆起的墙壁,木板制成的地面,地面上的污渍也还是那么显眼。
两人打开了煤气灯,在钟楼底层绕了几圈也没什么发现,但镇长最后的表现已经说明林奇的判断并未失误,异类就在这里。
警官女士低沉的解释声让林奇有点冷。看看墙上的煤气灯,再碰碰墙角的破旧桌椅,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看着自己一样。
“但看见都无法理解的话,那我们怎么找?”
“我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去观察,发现异常之处,然后靠想象力理解它们的存在。宁可过于敏感,说不定发现的就是真相呢。”
说的简单,打破认知的局限哪有那么容易。
两人举着提灯,在十几米高的钟楼里上上下下好几圈,但是很可惜,依然是在用常识去理解,完全没有。
“啊!我受不了了,不要拦着我,我们要回家。”
跟着就是呵斥声、打斗声、束缚声,很快,又重新安静下来。
两人心里一沉,真相的揭晓果然不是终点,死亡还在继续。
对视一眼,心中愈发焦急。
快一点,再快一点。
观察,想象,然后发现异常。
“不要啊,我不想死,救命啊,我要回家。”
林奇恨不得堵起耳朵,但外面的哀嚎声还是不断传进大脑,这让他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但看看身旁的娜塔莉警官,神色如常,就像没听见一样,这才是资深猎人的承受能力,相比之下,我……
嗯?
对呀,相比。
想要发现异常,首先要知道这里什么算正常,不然没法判断。我们根本不了解这里,当然发现不了。
真蠢。
两人立刻跑了出去,冲向外面有些混乱的人群,一把抓住了那几个正装官员,询问钟楼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异常现象。
大家都很茫然,纷纷摇头,但看到两人颇为失望的神情,还是管理公共建筑的官员提了一句。
前些天,原本干净的地板多了一块污迹。
那块污渍就像是地板某一块突然变了颜色一样,洗不掉擦不净,好像就是地板老化变色,就算刷了油漆也盖不住这块污渍。
这种小事没人放在心上,要不是两人追问,官员早就忘记了。
两人神色一紧,呼吸都慢了一拍。
神秘世界里,任何异常都可能是某种征兆。
就是它。
也许。
迅速返回钟楼,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明显的污渍。
大概餐盘大小,暗红色,好像一滩干涸的血迹,但用手杖蹭了蹭,没有附着物的触感,正如镇民所说,似乎就是单纯的变色了而已。
敲一敲,下面就是坚实的地基,没有任何藏物空间,再看看木板,和地板其他位置都是连着的,也没有问题。
那就奇怪了,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才让它变色了呢?
“啊~~”
一声惨叫传来,似乎是之前发作的人出现了变化。
林奇攥紧了拳头,狠下心充耳不闻。
突然变色不正常,很可能就是受到了神秘异类的影响,但没有啊,哪里都看不到异类。
想象力,想象力。
必然有原因,怎么可能找不到,除非……
林奇脑内灵光一闪,猛地抓住警官女士的手,向后连退几步,离开了那团污渍周围。
“除非这团污渍本身就是神秘异类。”
“不可能,刚才我们都检查过了,它就是一团不同的颜色而已,没东西。”
“你告诉我的,想象力,开放我们的思维,颜色本身就不能是神秘异类了吗?”
“嘶……”
警官女士倒吸一口凉气,而就在两人的大脑意识到真相的同时,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改变。
污渍渐渐散发出了光彩,变得鲜艳而明亮,那是一团发着光的红色。
很难形容它是什么色彩,人类的语言如此贫乏,无法描述色彩的万一。
也很难形容看到它的感觉,只能说绚烂而多彩,美的仿佛只存在于梦中。
膨胀,收缩,膨胀,收缩。
色彩微微扭动着,闪烁着,美丽而妖异,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而整个小镇,无论人畜还是植物,只要有生命的物体也都隐隐冒着光晕,从体内伸出一条细细的光线与这团色彩相连。
“这是……什么?”
林奇用力吞咽,试图滋润干涸的喉咙,但声音依然干涩。
“不管是什么!”
警官女士已经回过神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佩剑锵然出鞘。
拔剑,斩。
光芒一闪,一刀两断。
地板被割开了一道裂痕,露出下面实心地基。
然而地板上那团色彩,却依然存在于那里,丝毫不受影响。
没有形状可言,没有实体可言,那只是一团色彩而已。
那只是一团概念上的颜色而已。
如何伤害红色?如何切开蓝色?
斩断一切的剑,此时却斩不断纷乱的色彩。
“我来。”
林奇熟练地拔枪,换弹。
酸液弹,抵近射击,跟着就是一团死亡缠绕。
物理攻击不行,那就用能力攻击,总有一款适合你。
可惜,再强的能力依然无法损伤到颜色本身,受伤的只有地板和地基而已。
那就直接掀了地板。
警官女士连续几剑,把整块地板切了下来,却发现切下来的地板颜色变得正常了,而那块色彩却被留在了地基上。
该死,无法覆盖,无法伤害,无法转移。
难怪镇长被押走的时候丝毫不慌。
这怎么办?
擅长正面搏斗的娜塔莉警官毫无头绪,而林奇也已经手段用尽,两人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那团色彩像心脏一样跳动抽搐,一点一点从生物的连接中汲取色彩。
“啊,救命,放开我,让我回家,救命啊!”
绝望的喊叫声像重锤一样,一声声锤在心头。
林奇缓缓闭上眼睛,随后猛地睁开。
“我有个想法,娜塔莉,这些办法都不行,那如果从概念上改变它呢?”
“你做不到,想从概念上伤害到异类,至少需要高阶的力量,还不如直接开战。”
“不,我不要伤害它,我只要改变它的一个概念。”林奇眯着眼睛,语气里隐隐带着期待,“我们把它从盘踞在钟楼里的色彩或者盘踞在小镇中的色彩,变成盘踞在其他东西上的色彩。”
“嗯?”
“这并不需要影响它,但依然可以做出改变。”
“可以试试!”警官女士攥住林奇的手腕,“你打算怎么改变?”
“近乎小孩的游戏,但……说不定可行。”
林奇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笑意,突然高声道:
“拿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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