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境就会吞噬现世？”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实际情况未知。”奥莱理事长耸耸肩，“毕竟当初也没真的发生。”
“被阻止了？”
林奇想起在红月回忆里感受到的，神灵们以自身为代价，在最后一刻阻止了末日降临。
“现世的防御机制撑住了，没完全崩溃。”
“嗯？你确定？”
林奇皱了皱眉，这和他了解到的情况不符，他这可是从亲历者的回忆中看到的，应该不会有错，那就是历史出错了，没能记录神灵们的作为？
然而理事长却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是不能问的危险问题吗？属于禁忌知识？
林奇有点遗憾，刚想说什么，突然心中一震，好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脑海里的迷雾。
他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也许谁都没有出错，只是自己的理解出了问题。
大灾难的确是神灵们阻止的，现世的防御机制也的确撑住了。
两者并不矛盾，前提是所谓的现世防御机制就是神灵本身。
诸神的存在就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就是世界法则为了对抗幻梦境的侵蚀而具现化出来的个体。
林奇一时有点发愣，这个世界的人有些东西不敢想，有些情况无法想象，但前世穿越而来，林奇脑洞清奇，因此他第一时间就考虑到了关键点。
幻梦境代表着生灵的恐惧和绝望，那神灵呢？
从始至终，神灵始终代表着生灵的敬畏、向往、尊崇、希望和幻梦境的象征截然相反。
二者之间真不是一体的两面？
幻梦境是从古至今所有生灵意识的集合体，那在生灵诞生之前呢？幻梦境还存在吗？神灵呢？存在吗？
作为对抗幻梦境的防御机制，神灵必然是随着幻梦境诞生而诞生的，也就是说，千百万年来，各个教会宣扬的诸神创世、神创造人之类的说法其实都是伪论，事实恰恰相反，是生灵间接催生了神灵。
‘邻邻邻居，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嗯。】
‘月黑杀人夜，无人灭口时。’
【嗯，这是你的遗言吗？】
‘嘶，你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是在骗傻子。】
‘……’
【另外，你确定你猜到的就是真相吗】温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调侃和狡黠，露娜女士幽幽的说着【你的猜测建立在他说的历史完全真实的基础上，那么确定他说的就是真实吗？】
我特么知道个屁，我都是傻子了到哪知道去。
【所以，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猜到答案，想再多也没用，这就是人类一思考，神灵就发笑的原因。不过这些禁忌知识对你来说意义不大，你和她们不一样。】
林奇突然一头冷汗，被女士提醒，他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两位女士呢。
他来自无神的世界，谁创造谁这些世界本源的东西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丝毫构不成冲击，但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这完全是三观破碎的想法，一旦朝这方面想，整个人的信仰就会彻底崩塌，必然会行为混乱满口亵渎之言，如果短时间内能重建心理防线重建信仰，或许还能回归正常，如果内心不够强大，一直处于混乱状态，那就会成为世人口中被禁忌知识摧毁的疯子。
原来刚才这家伙不是故弄玄虚，这些东西里真的藏着无数坑，我……嗷~~
腰上被戳了一手指，突然袭击让林奇直接蹦了出去，捂着肋骨回头怒目而视。结果一回头，就发现两位女士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嗯？哦，对吼，我听着禁忌知识突然发呆，是有点吓人。
再看向奥莱理事长，老先生神色也有点紧张，直到确定林奇眼神清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您没事吧。”娜塔莉藏起了行凶的凶器，而戴安娜也明显放下了心事，嗔怪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就开始发呆了。”
我是没事，换成你们就没准了。林奇决定把自己的想法永埋心底，于是伸出爪子握了握两人的手：“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考理事长的话。我觉得理事长说的没错，四大神启不是征兆而是诱因。”
奥莱理事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光意味深长，但配合着转移了话题：“学术研究必须要严谨，我们没有证据下结论认为神启四骑士不是征兆，我只是从历史研究和神秘学的角度出发，确定四场灾难会加快幻梦境对现世的压力，与最终的毁灭直接相关，至于他们是否也有征兆的效果，条件太少，无从判定。怎么，你是因为瘟疫的事，担心进一步发展诱发大灾难吗？。”
见有人帮自己找好了借口，林奇立刻顺势应道：“嗯，是有点担心。”
“正常来说应该不会，神灵已经归来，幻梦境的污秽想要侵蚀现世并不容易，不是随便一场灾难就能实现的，信仰的力量会慢慢中和掉恐惧对幻梦境带来的增幅，因此理论上想要突破现世的防线，至少要一段时期内连续强化四种本源的恐惧，让增幅无法及时中和才有可能诱发毁灭，不是随便一场瘟疫就能导致的。”
理事长并没有过于在意，但林奇却忍不住问道：
“这是不是也同样意味着，甚至不需要按照既定顺序，只要在固定时间内凑齐四种本源恐惧的灾难，就会诱发毁灭？”
“是，但我说的一直是它们有可能诱发毁灭，不是一定，实际上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就像走过时被屋顶掉下花盆砸死一样。”
“但如果刚好有人倒霉的被花盆砸中了了，会发生什么？”林奇追问道，“第一纪的结局会重演吗？”
“不好说，但现在主流看法是……不会有那么严重。而且不要小看神灵的力量，第四纪的大灾难就是个例子。”
？？？
“第四纪有什么问题吗？”
理事长张了张嘴，目光中满是绝望：“林奇利维夫同学，你的教授还活着呢，你这样对他是……算了，我不让你弄明白了，你今天恐怕不会放过我。”
林奇用力点头，神情坚毅，充满了决心。
理事长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挣扎，一段简单却少有人知的历史，在三人面前缓缓展开。
“一切还要从第一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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