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六千万年啊……”
洛祖在经过多番推演之后,终得出一个结果。
这零头都是他如今年纪的一万倍还多。
修成八十一变之不易,洛祖已能想象到。
洛祖思维活动起来,更是想起一件上辈子的趣事。
那武侠中有一册《龙象般若功》,要想练成最高境界,需得八千多年。
当然,那也是资质愚钝之辈,便得这么长时间,但天资聪颖之辈,要想练成这个境界就轻松许多,如那金轮法王。
洛祖这九九玄玄功自然也是同理,但这三亿六千万年也是以他的天资来计算的,若是愚钝之辈,那就是入门也难。
不过此间是洪荒,除了那些无所灵智的凶兽野兽,多数生灵的天资其实都不差。
只是天资有所差别,高者如九天,低者若尘埃,许多差距足够让许多生灵心灰意冷。
毕竟修行这是真的看资质,若无资质,机缘来了恐怕也接不住。
洪荒人族的资质都不错,但洛祖观察入微,山顶洞人部落也多有搜集数据和研究人族后辈的资质变化。
这一代代人族传下来,虽然微不可查,但天资其实又在下降,若说三代至十八代人族的天资最是高,甚至都没有什么差别,那么到了一百零八代之后,其相比于这三代人族就有了“显著”差别,至少在洛祖看来差别极大。
虽说在如今这个年代这点差别其实不会引起多大的质变,但在一些道法的修行上,思维领悟上,还有体质感应上就会有许多的变化。
洛祖正是担忧这样的变化会使人族自行落入“末法”,而不是环境导致。
当然这样的情况在其他种族身上也有发生。
所以洛祖搜寻了多个种族,再一一照比,花了洪荒三年光阴,心海诸天六百年光阴,然后结论随之也有了。
生灵在消耗着世间的灵气,使灵气出现降级,然后降级的灵气又害其后代天资下降。
这也是洛祖在心海诸天才能做出的,若是在洪荒就难了。
毕竟洪荒的灵气流动性极高,都不用洛祖去催,其他地区的灵气就会汇入已经被消耗过的灵气区域,补足其中能量,如此灵气的降级自然也就缓慢了。
而且在九天之上,那远古星空中,周天星斗大阵还在不断运转,将天外天的混沌转化为灵气与星光,注入洪荒之中。
其实不用这道周天星斗大阵,混沌也将被转化为灵气投注入洪荒,但效率会低不少。
所以就有天帝与三皇联手那位众星之母斗姆元君在远古星空中开辟周天星斗大阵。
洪荒有这等补给便利,心海诸天自然也有,洛祖便可摄取洪荒的灵气,直接填补进去。
但他这次做实验期间,就有几個对照组没有调转填补灵气,只让灵气被那些实验种族消耗,这也算是一类变量。
正是这样的对照,洛祖才能得出这个实验结果。
有了这份结果,洛祖自也了然如何保持后辈族人的天资。
于是他也开始挪移周遭灵气,更调整大道,是周遭环境变得更容易吸引灵气且贮存灵气,并转化灵气,往已经消耗过能量的灵气中注入新的能量。
而以这些灵气能量差别,还有元素构成差别,洛祖特别还撰写了一册《诸法灵气书》。
将灵气划分为八十一品。
第一品便是才从混沌中摄取转化来的元始灵气,第二品便是兜率紫气,灵宝元气,第三品则是日月之精,星辰诸气,第四品……
最下品便是第八十一品,此级灵气仅比寻常空气多那么一层薄薄能量。
而灵气之所以会慢慢退化,一是被生灵吐纳呼吸,将其中能量摄取,然后余下部分,如此就降级。
二是自然演变,因各种天地异象而退化,就如那周天星斗大阵把混沌摄取转化为洪荒中的灵气一般,天地间的诸多异象也有这等功能。
或者说这些异象也是从灵气中显化而出。
这些事务若非洛祖如今证就金仙,能够获取大量的天地间的信息,恐怕也总结不出这份鞭辟入里,深入浅出的灵气划分出来。
而这一册书籍写成后,立即上传到山顶洞人部落的云上书城。
因有洛祖的名头在,这册《诸法灵气书》立即就被许多族人借阅。
只是若修为不足,见识不深,这书读了也无大用。
它倒是对于元神之上的修行者多有益处。
而就在洛祖创作此书的时候,被他派往器界的蛤蟆叩叩却突然寻问于他。
洛祖感应到后,就一把将他的神魂从器界扯出,按到眼前来。
“是为何事寻我?”洛祖缓声问道。
蛤蟆叩叩立即就哭哭啼啼道:“老爷啊,我家祖宗找上我了。”
“你家祖宗?”洛祖一奇,事务便推演测算,抽取其身上的各种信息碎片。
很快,他就从中抓到了一缕不同寻常的气息。
而这缕气息才被他抓住,就立即发生剧烈变化。
噗通一声。
一团烂泥竟就从信息中溅射而出。
而这团烂泥也无害人心,变化出来后就兀自变化,三两下就化为一只水桶大的三足金蟾。
洛祖见祂如此,也知晓其就是蛤蟆叩叩的那个金仙老祖宗。
这位也是厉害,竟然能凭着蛤蟆叩叩身上的一缕气息就做出这般变化,更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联系到蛤蟆叩叩的身上,道行显然是不浅。
洛祖这么看一眼也看不出其道行。
似乎是金仙,但又有一缕太乙的感应。
“要寻道友还真不易啊。”这位寻宝金蟾的老祖宗张开大口,呱呱两声,就吐了这句话。
“道友唤我洛祖就是。”洛祖悠悠说道。
他知晓这位寻找自己定然是为了某桩事。
甚至还可能是那位金乌太子派祂来的。
这位蛤蟆叩叩的祖宗不愧是其老祖,见洛祖客气,祂便也不客气。
“那洛祖道友有礼了。”三足金蟾虚浮一礼。
“洛道友也可以称呼我三足,或也可叫我死蛤蟆,都可。”三足金蟾随后说道。
洛祖微微一笑,这位确实会来事,三两句就化解了尴尬,也消除了洛祖对祂的部分敌意。
“不知道友此番来,所为何事?”洛祖见祂态度,便主动说起事由,不让对话变尴尬。
“回洛祖道友的话,我此番来一是为了讲和,二是为了求情。”三足金蟾也不再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立即就说明自己的来意。
洛祖一听这话,好嘛,还真来事啊。
“哦?是为了那怨蛊妖神?还是六太子啊?”洛祖揶揄道。
三足金蟾一听洛祖这么大言不惭,好差没跳起来,但好在祂有道行在身,所以不会因此一惊一跳。
“洛祖道友神机妙算,但只蒙对了一个。”便是这位,却也让三足金蟾瑟瑟发抖。
“金乌太子?”洛祖笑道。
这事自无可能是金乌六太子,毕竟其地位就在那摆着,怎么可能委曲求全,要找人帮祂解开这个矛盾。
所以只能是那怨蛊妖神了。
“洛祖道友,乃是怨蛊妖神。”三足金蟾说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此事休得再谈,金蟾道友就让祂每年等着我劈祂一剑吧。”洛祖淡漠道。
三足金蟾却也了然会是这个结果,祂脸有多大,就一层后裔被洛祖俘虏的地关系,再深关系就一点也没有。
但祂也了然洛祖这么做侮辱性太强,这怨蛊妖神恐怕难以接受,将来必要与之相持恶斗。
可三足金蟾也在那哼哼唧唧了几句,便把这个项目中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一抹去。
“于情于理都是怨蛊的大错,如今酿成苦果也该祂服下。”三足金蟾认真地说道。
洛祖则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既然我不肯,道友也再无他事寻我,便回天庭吧。”洛祖反过来劝了一句。
三足金蟾那是好不容易才赶上这个机会,与洛祖这个现如今的洪荒“顶流”会面,怎能就这么走了。
“道友请等等,我这不还要求情一次吗?”三足金蟾滑稽地张了张大嘴巴,似乎讨好他。
洛祖闻言,也就看了一眼其身后不停叩头拱手的叩叩,念其这些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便让三足金蟾继续发言。
“道友可知天庭已查清道友一切生平,更了然人族境况,道友如今可是危矣。”三足金蟾开始危言耸听。
其实洛祖在跟怨蛊妖神斗法的时候,便已了然这一现状。
但那又如何,事情都这样了,他还能把天庭中的自己和人族的记录都给抹去不成。
三足金蟾见他不慌,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之色,只是在某个心灵角落暗自叹息。
“何来危机?”洛祖慢慢道。
他是一点也不急,反正急的只会是眼前这位。
“道友可知天庭手段?”三足金蟾又悄摸凑上来,以某种稀奇的秘术来告知洛祖这句话。
“是何手段要用在我身上?”洛祖反问。
三足金蟾依旧用了这等传音的秘法,继续跟他道明清楚此事。
“妖族如今正谋算人族,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加害人族,所以道友需得早做准备呐。”三足金蟾简单说道。
“嗯?”可洛祖听了确实大为困惑。
这件事可能天庭全员知晓。
“如何加害?”洛祖即刻问道。
三足金蟾则答曰:“杀人夺魄,炼血炼器。”
“已经开始了吗?”洛祖随即追问道。
“还未开始,但已经推演差不多,只待一个时机。”三足金蟾又说道。
“什么时机?等三清圣人讲道结束?还是西方二圣庆祝结束?”洛祖追问道。
可三足金蟾却不在多说。
这可是让洛祖心痒痒,都想把祂直接拿住,然后好好拷问神魂真灵。
只可惜祂派来的是一道分身。所以洛祖也拿祂没辙。
再者说了,这三足金蟾到底是个什么实力还不确定,若是一尊太乙……
那洛祖也得麻爪。
蛤蟆叩叩已经提供的情报已经不准确,或者说他也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这个祖宗。
不过不等三足金蟾提醒更多,洛祖便想明白了缘由。
“也是,多谢三足道友提醒。”洛祖看着虽无言,但却道尽了诸多事项的三足金蟾的蛤蟆嘴,就看明白了祂的哑谜。
妖族如今的麻烦可不小,巫族暂且不提,就说那三清与西方二圣的牵制,便让妖族天庭现在做许多事都不能那么明目张胆,还得先试探试探这五位圣人的意见。
若说这五位圣人境界太高,可能不会插手世间事务,但就说说海外仙门的存在也够妖族天庭吃一壶的了。
当然,海外仙门不止针对祂一家,也是在对巫族的大地霸主地位发起挑战。
虽说海外仙门也不可能是两族任何一方的对手,但东王公和西王母招揽各路散修,手下那多是这些年蒙受巫妖迫害的大能者,也能跟巫妖二族搏一搏,再加上如今在东海挣了一波名声,必有更多的散修大能主动投入仙门。
想到这,洛祖便想起两个故人——萧升曹宝。
他们当年相遇时,皆如喽啰,如今洛祖却已是金仙,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念及于此,洛祖也先打住在这,他又思及自己与三足金蟾非亲非故,纵使有蛤蟆叩叩的关系在,也不该帮这么大的忙,特地借这个被人请来说和的机会透露这些。
而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摆上此事来问:“三足道友因何故与我提醒这等大逆之事?”
但三足金蟾只说一句:“我自雷泽出。”
洛祖当即“思绪万千”,此乃思索之法,并非杂念涌上心头。
与雷泽有关系的事物和生灵……
雷兽?龙族?龙马?
还是上一次的雷泽大战?雷兽与龙族的亿年战争?巫妖二族在雷泽的局部冲突?
诸般想法如流星一般划过心头,洛祖竟一时也猜不出缘由出来。
不过三足金蟾不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接着便要回转天庭。
洛祖当然不会拦他,也拦不住。
只见那熠熠生辉的三足金蟾忽然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坨散发腥臭味的泥浆,散落一地。
祂就这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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