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在街上走着,偶尔被商铺吸引注意。
“老板,这个锡酒杯怎么买?”
“大姐,是新鲜的小鱼吗?”
大部分商家都关张着,小部分营业的店家听到罗夏不是本地的口音都变了脸色,立刻就不卖了。
最后罗夏只买到三壶麦酒和一点小鱼,后者便宜了盖斯德·亚兹。
“嘎!嘎嘎!”
经过一条死胡同小巷入口时,罗夏猛地回头,他伸出手虚握,死死捏住原本在他身后的男子。
自己简直是原力...魔法的黑暗面呀,仿佛把对方的性命捏在手里。只要罗夏愿意,就能驱策“法师之臂”要么咔嚓一下带走,要么让脊椎错位,给他一个永久性半身麻醉。
惊异的是男子和他的同伴都没有声张,明明被攥在无形的手中,对方也没有一丝慌乱,好像只是自然地站定。罗夏向死胡同偏了偏头,两人会意,三方一齐走入小巷。
“好了,老实交代,抗拒从严!”
“罗夏法师,皇帝陛下在上,我们可是同事!”
罗夏感觉【麒麟之臂】带来的负荷有些大了,他干脆放开对方转而少量吸取环境中的魔力。“你说得对,我们去喝一杯茶吧!”
唯一还在营业的餐厅就在附近,一个半精灵家族的小餐厅。侍者面容姣好,轻露贝齿,声音如同唱歌的小鸟:“三位的茶,单点的蜂蜜和砂糖,请慢用。”
“谢谢!谢谢!”
罗夏看着对面两人有些无语。这个时代糖还没廉价到直接摆在餐厅桌上,他们特意单点了蜜和糖,提起铜制小匙狠狠地舀一勺倒进杯子、再狠狠地舀一勺倒进杯子,八分满的茶杯融进去半杯糖,最后还把沾着蜜的小勺子嗦了个干净。
虽然现在糖不便宜,但至于吗,罗夏不禁对机关的干事心生一点鄙夷。作为大学狂喝东方树叶,这個世界在路上也没少喝草药茶的男人,罗夏没有加一点糖,优雅地啜饮起来。
草木的清新、微妙的苦涩、甚至还能喝到泥土的芬芳...这杯茶喝起来像树枝煮水!六个银币!那半精灵奸商木棍煮熟敢卖六个银币!
罗夏脸黑下来:“不错,我们确实可以说是同事。但两位前辈,我还是那句话:抗拒从严!”
前辈不为所动,还竖起大拇指:“小子,我们就喜欢你这样狂的!有前途!只要你命够硬!”
另一位前辈置若罔闻:“两周了!这两周风餐露宿过来,终于喝到这么甜的茶了!好茶啊!”
“所以你们从帝都开始就一路跟踪我?”
“什么跟踪,我们是奉光头老大之命保护我们机关的青年才俊,请法师阁下注意您的措辞!”
“罗夏老弟,你想不开不去坐空艇把我们害惨喽!本该是度假般简单的外勤,我们好不容易讨到个美差,没想到成了荒野求生!”
“说重点!别只有两位喊我罗夏,请前辈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吧。”
“是代号,只能告诉你代号小子。我是‘巡林隼’。”
“夜枭。”
“那我们老大代号是什么?秃鹫?”
…隼哥都快要忍不住鼓掌了:“罗夏老弟你是真的英勇无畏!”
“夜枭”又喝了一口茶:“小子,能不能说说你怎么发现我们的?是你队里的那个游侠妞儿?”
罗夏没想把队长卖了。这个时代情报部门的建构还不成熟,大多是大人物如国王、大主教有自己的耳目。
现在机关下属于帝国军,还处于军事力量和情报组织混合的状态,队长是一位纯粹的帝国军人,只是简单考虑三人都是帝都机关总部来的。如果是情报节点的负责人绝对不会暴露“巡林隼”和“夜枭”的存在。
“和商队的人没关系。【魔法侦测】下,你们一个腰间、腋下有魔法灵光,一个是右腿。我释放了几次,你们两个都在我的侦测范围内,即便我中途停下来好几次。这足以说明你们在跟踪我。”
对应的正是魔法铳、炼金子弹和附魔匕首。
“【魔法侦测】不是只能针对伱面前的扇形区域吗?我们始终保持在你的身侧或背后。”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尤其是魔法。”罗夏可不想告诉他们自己改造的侦测是无死角。
【魔法侦测】释放期间需要进入专注状态,如【火球术】发出后就不用管了,可以进入下一个施法动作;而【法师之手】【魔法侦测】则需要始终在施法状态中维持法术运行,同时施法是高阶法师才可能掌握的困难技术。
罗夏在路边挑选、细细查看商品正是施展【魔法侦测】的掩饰,同时在走走停停的路程中确认了跟在后面的两只尾巴。
“现在你们被我抓了现行,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我们是公事公干!表示什么?”
“看来我写给机关长的报告必须提醒他,组织的干事是多么容易暴露,分析分析是客观因素还是个人主观原因…”
“愿赌服输!罗夏老弟你就开口嘛,我们前辈帮衬一下后辈也是应该的!”
“好,帮我做一件事。你们知道洛威商会的情报吗?”
“知道知道,圣王国的那位陛下参了暗股,同时帮那胖子收集大陆北方的奢侈品、奇珍异宝和帝国的情报。”
这样能被我碰到?可能是穿越者的宿命吧…罗夏不禁喝了一口树枝煮水压压惊:
“帮忙的事很简单:我要搞清楚阿勒送的这一趟货到底是什么,为何会被邪教盯上。商队已经过了帝都和这的关口,简单应该看不出什么,具体怎么做听我说…”
……
罗夏走后队长停止了对商队的审讯,但对于阿勒而言却遭到了更大的麻烦,只有他被单独带到小隔间,一个年轻人隔绝左右和他问话。
阿勒注意到,大间的口号是“坦白从宽”,而现在小隔间的标语则变成了“抗拒从严”。
“商人先生,我们在你身上搜到两张身份证明,一张是帝国的,一张是瓦卢瓦王国的。”
“在帝国我是帝国公民,在王国我是王国子民,归根结底,我是个生意人。”
阿勒先生平静地解释道:“如果拿着一国的证明在另一国出示,作为外国商人就会被课以重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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