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没有加密?”面对直白的通用语字母,罗夏愣住了。
他把整个皮甲都“冰”好,开始抓紧时间抄录内容。
很快他就理解为什么不要加密了:除了手写的、凌乱文字,还有手绘的简图、大片连串算式,甚至涂抹也保留了。
更像是什么魔法或技术拓印了某人的手稿…
排版的混乱和图画加大了罗夏抄写的难度,他只能一边解读一边摘取部分转录。
“施法…节奏…频率”
手稿的作者认为,每一个法术都如同歌曲,他把施法手势比喻为波动“琴弦”使环境中的外源魔法振动,奏出旋律,使魔法生效…
这样的论调在前人的著作中不少,罗夏看毕没有动笔浪费纸张篇幅。他继续看下去:
而每个魔法都有特定的旋律,必须奏出完整的旋律才会得到正确的施法效果。
有的魔法有好几个音节,而有一类魔法只有一个“音符”,高明的法师则可以奏出乐章…
法术有施法步骤,还有基元法术,在面板上体现为“词条”。有点意思了,罗夏加紧往下看去。
每個“音符”都对应魔力的振动,振幅决定能量的大小,而频率则是“音符”一一对应的特征。
也就是说每个施法步骤都会引发魔力特定频率的波动?罗夏猜测作者可能是贵族出身的法师,受过良好的音乐教育。
等等…
罗夏睁大了眼睛,反复阅读接下来的文字,看了好几遍:
“如果设计一种机器或魔法,我们是不是能破解一切法术的施法动作?可惜我还没想好怎么准确测定波动频率…”
就在罗夏以为到此为止时,作者话锋一转:
“是的,我已经发明了精妙的仪器检测魔力波动的发生,事实上入门的法师就能感知一二。
但仪器发现魔力振动到施法效果发生的时间间隙!虽然微小到我们肉体无法感知!”
接下来的内容是作者的自我陶醉和夸耀,以“具体方法受限于篇幅不在此赘述…”
你是费马吗?罗夏注意到还有一段小字在旁边,他努力辨认:
“如果魔力的波动和其他波一样能被加强和抵消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在施法者法术生效前抵消它的波动,而打断施法?
这没什么,禁制类的法术和神术也能做到,虽然我没有掌握也尚不清楚原理…但我有更天才的想法…”
既然每个施法步骤都会引起特定频率的波动,那么是否可以用特定频率的波抵消它?
不不不,既然不知道特定频率,干脆快速地变频,在所有频道发出抵消波,只要变频时间短于魔法生效的时间、输出的功率足够大,就不会产生施法效果,而是…
压制、禁断一切魔法。
罗夏闭上眼,想起了安多瑞拉的雨夜。
油脂燃烧的气味犹在记忆中,杂乱的大地母神引动的狂风是被什么平息的?
不知是不是手稿的作者,但罗夏现在明白有人成功了。不但能禁断魔法,还能禁断神灵的威能。
后续的文字记载作者通过实验,得到了几个小法术的频率范围,诚如他所言没有精确的结果。
罗夏抄录后温度回升,皮甲又恢复了原状。他再施展【寒冰之触】,却发现相关的内容到此为止,旁边图纸记录着“通过光亮术激发、在复杂的机关后用最完美的力度打碎鸡蛋”的“天才机器”。
能感应到魔法光的技术确实厉害,但为什么目标是打碎鸡蛋。
罗夏发现他不能完全理解这位天才作者,手稿的内容一块一块,天才的灵光如泡泡一个一个冒出来。
“这老哥还真是随性。”罗夏一边抄录一边感叹。他用的是汉字,而最重要的那篇内容除了汉字,还用了前世公式化的表达。
整理的文本更有逻辑了,附带上罗夏自己对施法步骤、基元法术的理解:“虽然我不写日记,但以后有老乡穿越拿到我的抄录本应该也能帮上忙吧...嗯最好是理工科的。”录毕他收入纳戒中。
“罗夏少爷,晚饭好了,要我叫人端上来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辛格喊罗夏去吃饭,他还打着酒嗝。
读完“文献”罗夏正想放松一下大脑,他穿回皮甲出门:“不用,来了。”
咿呀——房间门被关上了。
房间角落有一个高大的衣柜,罗夏没有注意到衣柜的顶上和天花板还有一点间隙。从间隙中爬出另一个黑衣人,不,现在应该是灰衣人,沾满了积灰。他小心地往桌面看了一番,又轻声、敏捷地跳出窗外。
“怎么样?”旅馆,墙外,风声掩护着两人的交谈。
“皮甲上确实有东西。”“灰衣人”掸了掸身上的灰。
“新人是怎么破解的?”
“魔法的事情我怎么懂?”
“那内容呢?你看到了吗?”
“罗夏老弟看了半天,还抄了下来。”
“然后呢?”
“皮甲上的内容字我都认识,但看不懂,老弟抄的玩意我连字都看不懂了!”
另一个人有些着急了:“你是文盲吗?怎么一问三不知!”
“上面写着什么音符啊歌啊曲的,可能是贵族谈音乐吧。”
“这玩意还用偷偷摸摸搞到圣王国?你个文盲信,你能让老大信吗?”
要是罗夏听了也会点头,这年头搞个学术交流还要偷偷摸摸的,太黑了!
……
对于这片大陆的普通人,晚饭是可有可无的一餐,修士则只能在日落后饮水。
只有夜里还会有社交活动或正事的法师、贵族和商人才会保证固定的晚餐。而旅馆为了迎接随时到达的商队,三餐都会准备,当然品质也别指望太好。
这是碳水开会吗?一小块切片黑面包,一碗没有掺奶的麦粥被煮成灰黄色的糊糊,以及...
砰,老板端上来一盆新的糊糊,和桌面接触的声音显示它分量不轻,搅和一下红色的糊糊中显示还没有完全脱形的原料,一种颗粒扁扁的豆子。
“小店特色,这里的农家风味。”老板有着酒糟鼻,颜色就和特色菜肴一样,不容拒绝地给在座每人分了一碗。
罗夏和其他人小心地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品尝,酸、涩,接着是豆子的气味。
“盐麸木子!哦我可太久没吃到了!”只有辛格列夫风卷残云,大声夸赞“美味佳肴”,老板高兴得赠给他一杯修道院酿造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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