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巴特捧着一沓身份资料,浑身发抖。
“少爷你被盯上了。”小助理得出结论。
罗夏把小助理推出客房,吩咐门口的仆人:“他是巴特先生的助理,之前受到了些精神伤害,带这位小先生先去休息。”
当他关门折返马里亚诺的床边时,感到穿越了一道结界,应该是伊丽莎白又在房间施展了屏障。
巴特恨不得拿起弯刀把名单和所有文件捅穿:“是帝国议会还是皇帝陛下?谁?”
“我觉得不来自上面,至少不是这两方。”罗夏分析:“如果是皇帝或帝国议会,要排挤南方出身的法师完全可以用正规程序调动你们的职位,而且这样针对法师的暗杀名单也太业余了。”
罗夏更倾向于什么秘密结社或地下组织所为,粗暴排除南方法师这种激进又幼稚的行为十分可笑,正如巴特接手死去的费恩,只要议会没有改变驻镇法师的任免制度,那这样的暗杀对整个帝国就是无用功,除了加剧施法者的消耗速度。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锅都是“圣母教团”来背,罗夏回忆吉普赛女郎似的半精灵战斗方式,更像是专业针对法师的刺客,喜欢近身索命。
罗夏拿过弯刀仔细查看,它的形制像是来自沙之国度,而附魔罕见地用上了类似金银错的工艺,完美镶嵌的秘银丝构成了精美的魔法回路,刀身镶嵌了规格极高的储能水晶。
“这位马里亚诺先生还没有醒来,我们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欧叶妮看过后下结论。
罗夏有些头疼:“现在的问题是,婚礼还要进行吗?”
巴特沉默良久,长叹一声:“进行还是取消岂是你我能决定的。”
罗夏手背贴上马里亚诺的额头,察觉到微微发热。果然【复苏术】把他拉回来的同时也滋养了细菌侵入机体,现在正处于低烧状态。
伊丽莎白承诺:“我会通知秘法之塔维尔茨堡发生的情况。”
罗夏想着为了把关键证人拉起来,需要召唤奶,也说:“马里亚诺法师的情况不乐观,我写信给森之塔的法师。”相信奶T洪堡大师有办法,能不能请来或是给出指导意见就不知道了。
三个法师当然不可能一直守着马里亚诺,伊丽莎白似乎格外擅长领域、结界魔法,她用法杖沾着黄水晶粉末画好结界,让所有人退出房间。
房间内的灯关扑闪一下,内部给人的感觉为之一变,明明肉眼看什么情况都没发生,但罗夏的直觉告诉自己,要是踏入门好像会凝滞在里面。
马里亚诺的伤口已经极为接近愈合,但蓝光还在,变成一条条细小的“灯带”,而欧叶妮施法完毕后蓝光的涨落和呼吸状态都停止了。
“时间法术?”
“不,我没有改变时间流速,但结界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放缓到极致。现在起可以维持一天多,反正最近我都在,可以一直接续上。”
离婚礼还有三天不到。
宫殿的会议室内,巴特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一言不发。
罗夏以事件亲历者和新郎好友的立场坐在这里,向赶来的王子奥托报告。
“只剩下三天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奥托往桌面重重一锤。他怒目圆睁:“必须暂停婚礼!”
巴特摇头:“不可能,殿下,没有所谓的暂停,一切停下就是万事皆休,您直接说取消婚礼吧!”
“我问伱,你个混蛋到底是看上了阿米莉亚还是她的身份?如果你爱她怎么敢置她于危险中!”
巴特很想说自己能保护好米莉,但是最后没有说出口,这一年来自己确实不是合格的施法者,如果没有罗夏的特训,甚至可以说魔法之路上一直在原地踏步。
总是借口自己有多少事情要做,没时间钻研和练习,到今天突然无力感袭来。
圆桌还有“秘法之塔的代表”,一身黑纱尤其是面纱的伊丽莎白:“秘法之塔愿意为巴特先生和公主殿下的婚礼提供最高级别的保护。”
不明袭击者针对南方法师的暗杀引起了秘法之塔上下极大愤慨,他们本就是拜恩及周边的出身占主导,还有不少中级和大法师扬言必须采取主动反击。
“森之塔的洪堡·冯·亚历山大大法师也会在今天赶到维尔茨堡,治疗完目击证人马里亚诺后也可以守护婚礼现场。”
罗夏已与寇伯大师、洪堡大师联系过,同样在南部黑森林附近的森之塔对情报同样感兴趣,洪堡将通过传送今天就到。
王子对巴特的人脉的人脉吃了一惊,他面色稍缓:“那以后呢?难道婚礼后就没有死亡威胁、不会波及到我的妹妹吗?”
一直没说话的巴特终于开口:“既然名单针对驻镇法师,我愿意婚后辞去驻镇法师的职务。”
这样一来,贸易代表的推选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但原本计划的在帝国议会取得一席的希望就渺茫起来,敢辞去议会的任命,获选人资格的审查必然会被报复。
奥托冷笑:“就这么简单能解决?别人要杀你,现在你的好友反杀了他们中的一个,然后你再撂挑子?”
“恐怕名单还在,还会有其他暗杀者。”罗夏也承认这种情况。
巴特双手紧紧握拳,体内的魔力微微沸腾了起来,懊悔和愤怒夹杂在一起,与魔力一起直冲大脑。
然而他并没有爆发,而是很认真地、咬着牙关说:“辞去后我会先和米莉分开,再申请去魔法塔修行,直到有能力保护她再回来。”
这几乎放弃了自己的前途,而能否晋升、需要多久都是未知数。
好想溜走罗夏只想逃离窒息的氛围,不是他对巴特见死不救,而是这种事情他也无法决断。如果问他有什么意见,罗夏只会说你们是不是忘了很重要的一位当事人。
就这样想着,当事人就推门而入,阿米莉亚一身马术服,仆人没拦住闯了进来。
“阿米莉亚?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一开始就在了。不过我想先听各位的想法,所以在门外多站了一会。”此时公主殿下的气质与罗夏以往所见完全不同,她应该是刚结束骑马,浑身微微的汗水,濡湿的鬓发贴在面庞,而其他发束全部扎起,十分英气。
她挺起自己的胸膛,站到桌前,如同君主向臣子们宣布不可违抗的命令:“没有什么阻挡巴特和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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