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丁王国的指挥官度过了最恐怖的三天。
他们的部队莫名其妙地集结到谷底的中央,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军官敢于站出来承认是自己下达的这个愚蠢命令,包括萨丁的将军。就连询问士兵、基层军官也无法回忆起来军队是如何陷入谷地然后被国民卫队抓个正着的。
瓦卢瓦的国民卫队南方面军坐着卡车唱着歌,上来就见到迷迷糊糊无序的联军士兵,他们一边感到好笑,一边认真地摆开架势用至少八分力和这些散装入侵者干了一场。
国民卫队的机动速度极大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原本联军和教会都预估对方至少还需要行进五天的时间,而这个空当应该是给他们打阿尼翁的。
打下来就据城而守,打出光复教会的大旗想必能让瓦卢瓦南部的信徒们云集响应;打不下来就跑,幻想着国民卫队能永远慢他们一步。
以上都是教会和南方诸国在多次神圣远征中积累的宝贵经验。
然后很快被从共和国-帝国战场上下来的至少三星的步兵团打出暴击。无法理解的战术、武器、机动速度、通讯效率对于联军来说,不光是开眼了,还有脑洞大开的、心胸开阔的
你们和帝国都这么强大的吗?
联军被极大震撼到。国民卫队也同样震撼,这些入侵者根本没有打侵略战争的觉悟,帝国佬遭遇挫败后还能有序撤退、抄起工兵铲子修出能把人恶心死的战壕,而这边的联军说投降就投降,投降的时候还迷迷瞪瞪的。
之所以能打三天,还是因为国民卫队的机动力量太少,让赶到阿尼翁地区的士兵绝对数量太少。
而另一边的联军,由于成建制举双手的士兵太多,瓦卢瓦人甚至来不及安置他们。就在国民卫队犹豫要不要给这些人“无害化”的时候,阿尼翁“新教廷”的僧侣出面,愿意给被俘虏的士兵一条活路。
只要他们认同阿尼翁的教会,参加新教皇主持的弥撒,就能活下来。
加里夏将军旁观了“和平大弥撒”,就在大破联军的谷地进行,所有战俘都得到了劳动工具。阿尼翁教会以准备弥撒场地为名,让俘虏们平整场地、修建帐篷。
然后教会在高地修筑“圣礼台”、“临时钟楼”.谷地第三次响起歌声,本次是出自纯洁的唱诗班,轻灵的歌喉一开,把战俘们都听哭了:
活着的感觉真好,感谢主、赞美主!
对这样和谐有序、生机勃勃的景象,让在高处观察战俘们的两人非常满意。
“加里夏将军,在天黑之前你要的战俘营就能修好,全程自愿,不会有人反抗闹事。”
迪普莱西难得从阿尼翁的主教宫出来公开活动,他上“圣礼台”时拄着拐、拖着瘸腿,可加里夏甚至差点追不上这位自称“抱着残躯等待回归主的怀抱”的前主教。
“这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会向委员们报告,让他们相信宗教对国家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对将军的话迪普莱西微微皱眉但不知可否,他轻轻挑开了这個话头:“将军阁下,还有粮食,据说我们多了近乎三万张嘴.”
“噢是的,所以原来我们想给他们解除武装后全部遣返,或干脆全部”共和国自己都粮食紧张,还要喂养这些战俘是不可能的。
“可以换个办法。”迪普莱西眯起眼睛望着南方:“建议您和新教廷联名写一封措辞严厉的信.”
这封信顺利送达南方联军的指挥部。
“自南方联军悍然入侵共和国,严重侵犯我国主权和领土,造成巨大损失你军截至写信之时,共计被俘两万八千余人,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光明与秩序之主的教义,我军已采取妥善安置,但不负担其口粮。要求你军、参战诸国按照以下标准提供每人每天的粮食
“.如果能立即提供他们十天的口粮,我军将暂停对你军的追击,若明天落山前不能提供,后果自负!”
威纳亚的武官负责朗读,读完还点评一番:“在战争结束之前战俘不会释放,除非用我们抓到的战俘去交换嗯,合理.
“每人每天按精面算不少于800g,可以按比例换算成粗面、小麦或其他谷物交付”
威纳亚武官把信往桌子上一拍:“这是养猪吗能吃那么多!”
倒是有其他城邦或国家的指挥官先想通了:“这是要我们签订一个非正式的协定,要我们在战争期间一直为瓦卢瓦人提供粮食。”
“要是我们给了,但他们翻脸不认账继续进攻怎么办?”
“瓦卢瓦很缺粮食吗?我有门路可以从沙之国搞到小麦”
“你在军队呆傻了?他们已经一年多时间给不起现金。”
“现在给不给得起不重要,要是他们能打赢,我们就能赚.”
指挥所为“勒索信”吵了起来,所有人的嘴皮子和双手都在疯狂输出、交换意见,而且不知怎么地又歪到了粮食贸易上。
“先生们,我们在打仗。”萨丁的将军开口了,三天里萨丁王国的部队损失最大,但在联军里实力依旧最强劲,所以他一开口,其他人都闭上嘴收起手给予其相匹配的尊重。
他环顾所有指挥官:“既然他们要粮食,我们完全可以交出一部分随军的辎重,一是表明配合的态度、二是别让我们被俘的同胞饿死,三是可以加快军队撤离的速度。
“但也不是交粮就万事大吉。剩下还有五万大军,我们不能溃逃,而是有序有组织地转进,否则再让瓦卢瓦人抓一次,难道就剩我们回国,去要教会和诸位的祖国再凑五万头猪的饲料吗?”
“说得轻巧,我们还想战胜那么强大的敌人吗?”
插话的是个商业城邦武官,之前大声讨论粮食贸易的也是这货。他就在三步之内萨丁的将军气血上涌,判断距离后从腰间抽出佩剑,直接给聒噪的家伙扎了个对穿。
他干脆地抽出细剑,踩住发出哀嚎的嘴巴:“而最重要的是,必须统一联军的指挥、贯彻严明的纪律。拿出军人的样子,先生们!”
被刺者的鲜血从创口飙出,溅射了萨丁王国的将军一身,如同恶鬼一般,让指挥所里每一个人都口不敢言。
将军真正获得了指挥联军的权力,尽可能做好撤退的部署后,他回到自己的营帐,里面有个俊美的吟游诗人正在里面拨弦。
诗人在三天前的战斗中意外出现,替将军挡下一枚流弹。为了报答救命恩人,将军让他同行,让军医给他疗伤、乘骑将军自己的座驾以及在自己营帐里休息。
诗人自称四处游历,愿意随将军一起到萨丁王国去看看。在交谈中,这位俊美的年轻人在交谈中表现的见识和洞察力都让将军暗自折服。
他向将军介绍了瓦卢瓦、帝国和拜恩的变化,介绍当今局势,让将军相信萨丁乃至整个大陆南岸想要和上述国家一样强大,必须整合统一、推行改革。
怀着如此抱负的将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情。”他忍不住向救命恩人暴露自己的内心。
“但你不后悔。”游吟诗人皎洁的双目依旧能看穿这个武夫:“你认为自己做对了。”
“是的,我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必须的,萨丁.不,所有南方诸国都将由我来统一。”
“很好,很好我定要见证这一壮举,为您作出值得被铭记和传唱的史诗!”巴兰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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