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坠地前的速度是.
他也不知道,只是单纯体验刺激的感觉。反正现在的身体是捏出来的究极.哦那是往太空发货的,现在往地面俯冲的是“完美生物”的躯体。
所谓“公理”,概念近似于柏拉图的“理念”,即认为万物都是其原型的不完美复制品。而造物主是真理之光。
就这一点在有“原典”存在的异世界成立。
另一面,关于母神的描述似乎就是它们的对立面——不完美的极致,一切原典的终结所以说祂关于“畸变”的权柄,既是无序无度繁衍增殖的表象,也隐含另一种对立。
当然,现在罗夏的身躯也并非完全就是一切人类的典范,否则他也无法确立从属关系并支配它,好比描述理想气体的方程,为了切合“罗夏”这个特殊情况,【公理创生】的结果多了许多修正向,破坏了它的绝对和神圣性。
另一边,无意识侵入现实世界的母神力量也被劣化了,它要经由凡人的血肉中介,它有了形体、边界和规律,不再是完全彻底的畸形、无序。
两方就这样狠狠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瞬间包裹罗夏的护盾释放出所有能量,给“深渊”来个大爆破。他在交界地观察到奥沃德城内畸变最严重的地方时就已经决定好,要用最简单最纯粹的势能突破雾气和血肉之毯。
虽然这副身体不是什么钨钢,但罗夏给自己不断叠加护盾,穿越嬗变尘层流的时候还吸纳了不少能量,凭借他对魔力的掌控,收拢压缩成护罩的一部分。
星舰的护盾穿越层流越来越薄,罗夏穿过去,原本的力场头部硬是被搓成高能量密度的“战斗部”。
物理学和魔法双重冲击!
可惜罗夏前世就是个平凡的工科狗,缺乏富哥们高空跳伞的经验和当导弹的经历,没有调整好姿态,误打误撞命中了最深最大的窟窿里。
一朵小巧的蓝色蘑菇云升起。
一道锐利、破碎的激波以此为中心扩散,顿时这座死城的地面如同四处都出现了“喷泉”,猩红的液体和碎肉从地洞喷涌而出,飙升到几十米高,以释放冲击造成的压力波。
这次冲击还粉碎了不少怪物,让他们回归整個黏糊糊的大地重新孕育,许多歪斜的建筑彻底倒塌,至此“奥沃德”作为城市,应该可以彻底从地图上除名。
巨大能量的释放直接把罗夏周身的肉泥汽化,显露出其下的结构,其洞窟也扩大了好几圈。不过让罗夏惊讶的是肉毯的再生力超乎想象,那些稀烂的液体和焦黑的碎块立刻被璧面吸收,然后它们从深红变成嫩肉一般的粉色,开始膨胀、把正中心的罗夏层层包裹。
嵌入肉璧的罗夏感觉自己在不断被吮吸,浓郁的腐烂气息中带着一丝甜腥气,而在他下面,常规意义的生物组织已经和无机的存在混同,砸出来的沙土有了筋膜、脉络,正在他脚下一轻一重地跳动、收缩。
而整座城市下的空间,如暗河、洞穴和地层裂隙,此时都化作生物般的结构,一同起伏。
真恶心.罗夏甚至能感觉到此处魔力的组织方式都被改写,尤其是自然系的魔法,如果施展,会有新的力量主导,调动不属于原典层的原型,当然也会得出不一样的效果。
是大地母神的领域吗?罗夏很想试一试真的释放会怎么样,尤其是和德律雅茨有关的神术。但他的职责是来“灭火”的,此时胡乱尝试要是出了意外,可没什么人能够给自己兜底。
罗夏真正感兴趣的是母神力量改变环境魔力运作的方式,以及对自然系法术施加影响的方式。他引动“苏生”但没有释放出来,同时一直在感知交界地与之绑定的法之树。
现在没有对应的节点响应,但魔法可以放出来,嗯,真放出来是什么效果另说。在作死边缘轻轻试探一番后,罗夏确定了母神力量干涉的方式,似乎是篡改和污染了施法者与法术原典的链路,而且这种污染是一大片,凡是涉及到祂的权柄,似乎响应都会受到影响。
我去,好熟悉的手段,这不是那什么赛博长城的
就在罗夏想到不该想的东西时,他周身变异的血肉又加重了“按摩”力气,活体洞窟似乎试图把罗夏当作异物排出,同时它好像又和当初的酒神一样,馋起了罗夏公理创生出的分身。
两种矛盾的反应变成拉扯——罗夏上半身被提起来,下半身往地下吸。
搞清楚自己感兴趣的情况后,大法师也不敢再多拖延,正式开始行动。此时罗夏就是个清洁工,他打算一步一步来:
先前坠地的冲击是为了打散“顽固污渍”,效果还不错。坠落到低空的时候罗夏探测到其力量输送的脉络还算清晰,刚刚那一下成功打散。第二步就是彻底清除“污渍”,等清理到眼睛看不见这些恶心玩意的时候再做最后的消杀潜在污染。
他排开肉璧,举起一只手,两枚黑色的球出现在罗夏掌心上方。
这是从“罗夏-1型导弹”变成“罗夏牌吸尘器”的信号。他不打算和气态位面一样扔出去,而是持续地控制“微型黑洞”放大。
周身被母神力量浸染的物质开始被绞入,一旦接近小小的黑球,立刻形体崩溃、化作流体似的存在被吸入。
“刚刚那是什么?”在“船”内的法师们惊疑不定,他们能感觉濒临崩溃的房间在剧烈晃动,一道前所未有的冲击直接把他们辛苦布置的两重防御击地粉碎。
现在整个血肉之毯似乎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在不住地痉挛。增生的肉芽已经巨大化,每一根都和小孩一般大小。
现在他们简直是在敞开的消化系统里被消化的食物,“小肠绒毛”正不断剥落外墙、输送他们往方才蓝色流星坠入的洞窟。
就在怪物们融合的期间,这些施法者们得到了些许休息,几人合力勉强给“孤舟”补上安慰性质的防护力场,以及实际上更有用的【悬浮术】,让他们一起漂浮远离了危险的地面血肉。
剩下的人都在研究跑路的方法,尝试传送阵。不过他们绝望地发现所有坐标都被严重干扰,唯一一次有了反应,但那不是成功——法阵还没完全展开就有一股腥臭从另一头喷涌而出,似乎还是母神的力量篡改了目的地。
这种叫人沮丧的事情对理查德毫无影响。
他站在漂流的“房屋之船”最高点,时刻注意环境和击退怪物。理查德并非是要带领众人驶出危险地带的领航员,他的信念在于找到仪式的发起者。
到这个地步,在理查德眼里,能否终止仪式、让所有人活下来已经不重要,让害了一整座城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最重要。
他看到地平线升起一枚晦暗的黑色半球,甚至遮挡了熹微晨光。
整个血肉毯开始向无光球体涌动,越来越快,最后一波波好像洪水一样。还好他站着的残骸被法师们一起托了起来,能相对地面参照系静止。
无数建筑的碎片从他身边飞掠,眼尖的理查德忽然看到,刚刚过去的房屋残骸疑似趴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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