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坐在孟商阁对面的园春楼内，杨是非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檀香坐在身旁，帮忙倒了杯热茶：“天色逐渐放晴，夫君何必如此长吁短叹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杨是非扶额咂舌道：“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很稚嫩青涩，很惹女人怜惜？算上刚才月曦喊的，已经有好几位想当我娘亲的了。”
想到刚才那位老掌柜看向自己的诡异眼神，他都感觉有点脸皮挂不住。
檀香闻言有些忍俊不禁，抿唇将笑意硬生生憋了回去。“夫君的脸很是坚毅硬朗，一点也不稚嫩。”
“那你说说——”
杨是非视线一转，看向对面一脸淡定的月曦，哭笑不得道：“怎么开始喊我一声儿了。”
“没什么，只是算算年纪而已。”
月曦理所当然道：“这不是人类的文化么？”
杨是非：“.”
“难道不好？”月曦端茶轻抿一口，悠然道：“吾来当你的娘亲，就当是照顾你了。”
“还是免了吧，已经够多的了。”
杨是非摆摆手，无奈失笑两声。家中已有云娘、裳娘，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仙母，若是再来一位曦娘，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
月曦不置可否道：“可惜了，难得吾对你起了一丝怜惜之意。”
杨是非嘴角微微一抖：“你照顾好小蕊就成。”
月曦斜睨着他的狼狈反应，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亦是颇为雀跃。
偶尔能逗一逗这个男人，倒是颇为有趣之事。
“上菜咯~”
不多时，两位伙计吆喝着将热腾早茶都依次端上，包厢餐桌很快便摆得满满当当。
杨是非扫视一眼，见各道早点菜色精致，点了点头：“这家酒楼的手艺确实不错，怪不得才开张几个月便有如此名声。”
“他们在京城外开了八十年，本就有口皆碑。”檀香给月曦递出一副筷子：“尝尝吧。”
杨是非重新露出笑容道：“我还不太清楚你喜欢什么口味，索性将这家酒楼的拿手菜都点了一遍，你挨个试试味道。”
月曦夹起一块烧麦送入口中，咀嚼片刻，感受着肉汁的咸鲜滋味，美眸连连眨动。
虽然她能明白这些食物与调料混合后的味道，可如今以这具肉身踏踏实实的亲尝一口，却是诞生至今的头一遭。
这种感觉，与附身在小蕊身上.截然不同。
杨是非轻笑道：“好吃吗？”
月曦垂下视线，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很好。”
“既然喜欢就多吃点。”杨是非满脸乐呵，开始不断往她碗里夹菜，同时也不忘了给身旁的檀香分点。
而檀香吃得优雅舒缓，又不时反过来喂他几口，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气氛。
月曦默默咬着肉包，看了看颇有夫妻相的二人，眼神中泛起丝丝微亮。
“你们，感情很深厚。”
“嗯？”
檀香讶然望来，心思微动，很快轻声道：“我与夫君相识虽然不算长久，但确实多有心意交融。月夫人若感兴趣，往后也可以与夫君他多多促膝交心——”
“咳。”杨是非率先打断了她的话，又笑了笑：“此事着急不得，现在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
檀香眸光流转，颔首道：“夫君说的也是。”
杨是非再看向停了筷子的月曦，蓦然将一块馒头塞进其小嘴里，惹得她一阵呜呜瞪眼。
“别愣着了，这些菜难道还不合你胃口？”
“.”
月曦咬了口馒头，鼓着小脸嗫喏道：“这个，不甜。”
说着，她却蓦然出手，将杨是非手里的豆沙包给收了过去，朝着咬痕缺口上再尝了一口。
迎着古怪眼神，月曦故作镇定的舔舔嘴唇：“这个，甜些。”
杨是非摇头失笑一声，帮她擦了擦嘴角：“我的好母神，还是你这幅娇憨模样更甜。”
“胡闹。”
月曦将其手掌轻轻挪开，表情虽依旧清冷，但耳根处已是腾起丝丝红润。
檀香见两人相处融洽，心安之余，也升起一丝淡淡异样，忍不住朝杨是非嘴角擦去。
“夫君，调戏月夫人之前，你自己脸上也沾的都是。”
“啊？”杨是非愣了愣，下意识摸摸脸：“有吗？”
“骗你的。”
杨是非：“.”
月曦偏头抿了抿细唇，眼中似有笑意。这个性情冷淡的小姑娘，原来也有吃醋的时候.
天色放晴，阳光再度洒落至东城各处。
杨是非一行在城中闲逛多时，在午时前便回到了家中。
“——是非！”
仇不欢站在大堂前，双手叉腰，妩媚脸蛋上满是嗔怪之意。“明明身子才刚刚好转些，一大早便冒雨跑出去乱逛，怎得如此不爱惜自己！”
少妇一袭黑纹襦裙裹身，勾衬着丰熟傲人的体态身段，长发都盘成妇人发髻，更多了些成熟稳重的威仪。
杨是非不禁讪笑两声：“倒也不是乱逛，是想陪陪月曦她熟悉一下人间的生活”
说话间，檀香与月曦也从身后走出。
仇不欢美眸轻眨，很快便露出一抹无奈笑容：“你们都吃了？”
“很饱。”月曦轻抚微微凸起的肚子，淡淡道：“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不知是吃了多少，丝绸面料都被撑出显眼弧度，与其娇小稚嫩的身段相比起来，实在是颇为奇妙。
仇不欢看得表情稍显古怪。这动作，看起来怎得像是充满母性的孕妇似的
她连忙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上前将杨是非扶住：“先坐下歇歇脚吧。心儿她们现在正上朝议事，等她们回来之后”
“等等。”
杨是非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微肃：“还有一件事，正好要与姐姐你商量看看。”
“嗯？”仇不欢闻言微怔：“何事让你如此在意？”
与此同时，月曦轻抚衣袖，两道流光很快从袖口中飞出，化作刀与剑漂浮在庭院半空中。
“这是.”
仇不欢定睛一瞧，不禁疑惑道：“魔刀与水璃.怎么了？”
“她们与杨是非一样都受了伤，只是伤势并没有那么沉重，所以就由吾收着蕴养。”
月曦淡然说道：“如今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正好由你重新锤炼一番。”
“为何突然要重新锤炼”
“因为她们同样吸收了一丝星核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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